「那我讓邢野送你去他的車裡等我,好不好?」
她疑惑的看著地,不懂為何要這麼做。
他當然不會將接下來要發生的血腥暴力告訴她,所以他故作沒事地說出部分事實:「我還要贖回你的車。」
聞言,曼曼恍然的縮縮子,接著她點點頭,乖乖地在邢野的陪同下,往邢野停車的巷子走去。
「剛剛跟我講電話的是你,對嗎?」程恩看著四人,想著該從哪個人開始。
「呃……是啊。」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跟電話中那個軟腳蝦差那麼多啊?看看其他三個朋友,他吞了吞口水,提起膽子說:「是這樣子的啦,先生,我看我車子也沒怎樣,那就算了啦,你告訴你姘頭……呃,是馬子,以後開車小心點就好了啦。」
「哦?真的?就這樣算了?」程恩詭笑地問。
四名男子沒有遲疑,同時用力點頭。
看見曼曼的身影一拐進巷子,程恩不再浪費時間,只見一眨眼,四個人就被擺平在地上哀嚎,每一個都挨了三拳、被折斷了手臂,用以懲戒他們竟敢調戲曼曼,而其中出口威嚇她的混混,則比其他三個多斷了一兩根的肋骨。
程恩冷冷地說:「不計較車子,我可以接受,但是要我放過欺負我的女人的人,我做不到!」
拍拍衣袖,程恩不再理會地上的一群廢物,他邁出大步,快速地往曼曼跟邢野剛剛拐進的巷子走去。
*** *** ***
程恩小心地抱著,因松下緊繃的神經而疲累地在車上睡著的曼曼,走進他的辦公室。
「你總算回來了。」龍亞司一看他走進來就猛抱怨,但看到他懷中的人兒時,馬上就放小聲音,「她怎麼了?」
「車禍。」程恩輕輕將她放到另一個沙發上躺著,同時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那——」龍亞司沒費事地將話說全,他相信死黨絕對聽得懂他所要表達的。
「沒事,其他的,邢野正在幫我處理。」程恩走回辦公桌後坐了下來,「你怎麼來了?不是和桐安去度蜜月,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別提了。」亞司扯扯嘴不快地說。
「怎麼?」程恩看著他倒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懶的。
「安安說,她放不下兒子,堅持要回來,還說要等兒子幼稚園放寒假時,才肯再出遠門。」雖然他也很不捨這個剛相認的兒子,但他畢竟新婚嘛,想獨佔新娘,是很正常的嘛!
見好友像個要不到糖果的小孩似的,讓程恩覺得好笑,不過,他可不會同情他。
「既然這樣,這裡有幾件案子,拿去做做吧!」他整理出幾個卷宗交給亞司。
「我不接行不行啊?」亞司厭惡地瞪著它們,「我可是還在放婚假。」
「如果你想收到我的辭職信的話,你大可不用做。」他微笑地將卷宗塞進亞司手裡,「我可是很期待的。」
「別做夢了,我還想跟老婆、兒子去旅行哩!」亞司認命地接受,「嘖!這年頭老闆真是不好當啊。」
程恩挑挑眉,「那你可得要勤快一點……」他戲謔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
「曼曼。」他衝過去扶起跌在地上的人兒,「你怎麼了?有沒有跌痛?」
她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程恩。」揉揉眼,想使自己更清醒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亞司忍不住一陣爆笑,「老天,瞧瞧!她神經未免太大條了。」說完,他又是一陣輕笑。
「你閉嘴。」程恩狠狠地瞪他一眼,但轉向曼曼時,又變成另一個樣子。
「你剛剛跌到地上了,有沒有哪裡痛?」他輕柔的問。
曼曼偏著頭、半閉著眼,整個人靠在程恩身上,顯然半句話也沒聽進去,又睡著了。
「可憐哦!」亞司好玩地看著好友再次輕輕的將她平放在沙發上,所不同的是,這次他讓她枕在他的大腿上,一隻手輕放在她柔軟的秀髮上,以免她又突然掉下去。
亞司實在忍不住地又笑出來,他曾幾何時看過好友這般將一個女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
「笑什麼?」程恩不解地看著獨自在那傻笑的亞司。
「我在笑,我們堂堂龍騰的總經理,一向心緒沒什麼大起大落的鐵漢,現在竟為了一個女人,有了如此大的改變,嘖嘖!愛情真是偉大呀!」
「你盡量笑吧。」誰叫他也曾如此笑過他,「但是請你小聲一點,要是吵醒曼曼,有得你瞧的了。」注意到小妮子想翻身,程恩趕忙壓住她,以免她又掉下去了。
「我是很想克制,可是實在沒辦法。」開玩笑!好不容易可以為前些日子,他取笑他緊張老婆時的糗樣報仇,說什麼他也要笑個回本。
程恩瞇起眼,他哪會不知道好友心中打的主意,不過,捫心自問,要是他,他可能會更誇張。
低下頭顱,看看睡得香甜的曼曼,他決定將今天剩下來的時間,都花在欣賞她甜美的睡容上,至於公司嘛……就交給那個剛剛在喊老闆難當的人好了,反正他都有自知之明了!
主意一定,他小心地再度抱起曼曼。
「辦公室留給你慢慢笑,我今天放特休。」說完,不待亞司反應,他大步跨了出去。
笑容因程恩的舉動而僵在臉上的龍亞司,直到好友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後,才悻悻然地收起了笑顏。
接著,他認命地坐上好友的位子,開始翻開第一份卷宗。
須臾,他抬起頭,對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大吼出自己的怨言:「可惡!我才新婚耶!我才是那個應該悠閒地陪著老婆的人!」
該死的程恩,給我記住!
*** *** ***
在恍惚中,曼曼聽到一陣女性的笑聲,她不安地動了動睫毛,接著耳畔彷彿又聽到某種聲音,低低柔柔的,讓人感到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