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承認自己是包藏禍心,誰教赫勤天當初竟然夥同他那皇帝大哥,設計他踏入官場這個是非之地。他小小的逗弄一下,報報老鼠冤也不為過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當浪平之那一句話竄入房初傾的耳際,的確在她的腦海裡激盪出不小的漣漪。
但她不想變成像大娘那樣為愛瘋狂的女人啊,若她真的去追尋自己的幸福,然後終究卻只落得一場空,那……
「這人生啊,事事件件都是一場賭注,總是裹足的人沒有資格當贏家,夫人該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去做笨人才做的笨事,雖然不交心或許真的不會受傷。」
浪平之碩了一頓,抬眸直鎖著房初傾那清靈的眸子,一針見血的問道:「但你真的沒交心嗎?」
沒有留下來等待她的答案,他朗朗一笑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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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交心嗎?
是自欺欺人吧!
房初傾傻愣愣的站在書房門囗,透著敞開的門瞧著端坐書案之後的赫勤天,他那專注的模樣讓她瞧傻了眼。
平時的他總給人吊兒郎當的感覺,眉宇之間流露著逗弄人的壞模樣,讓人無法感受到他的認真。
此刻這般專注的他,是她從未曾瞧過的,她愣愣地望著他,耳邊不期然的浮現浪平之說過的話。
那些話在她的心裡望蕩,原本冷然的心竟有了悸動。
似望察覺到她那專注的視線,赫勤天猛一抬頭,便撞進她那直勾勾的目光裡。
幾望是立即的,他原本嚴肅的臉上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然後起身迎向她。
這可是他頭一次在他的房外見著她呢!
平時她總是躲在房裡頭,一直要到暮色降臨,他進了房才見得著她,否則在大白天裡,她總是避著自己。
因她曾說,她會給他她的身子,但其餘的她一概不給,也一概不要。
「咦,怎麼站在這兒,進來啊!」
看著他臉上自然流露出來的熱情,房初傾迷惘了,一雙眼依然直勾勾的瞧是他。
為什麼?從頭至尾,他已經挨了她不少白眼了,為啥還能對她笑得這般開心?
「為什麼?」不理會他的招呼,她沒頭沒腦的問道。
「啥?!」他不解的望著她。
「為什麼還能對我笑得這麼溫柔,你不知道我不愛你嗎?」帶著一點兒囗是心非的質問並沒有觸怒他,反而讓他笑得更加暢懷。
會問,代表在乎他。
不管多寡,至少她有那麼一丁點的在乎,比起以往不聽不問的冷漠,她進步了,看來自己的努力已有了成果。
「你說呢?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溫柔只有一種原因。」
「是什麼?」房初傾順著他的話問。
「那得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他想,自己心底兒的執著是愛吧!因為愛才會這般執著的想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他不想說,因為就算說了她也不會信,所以他讓她自己去想,去找答案。
「我……」輕咬著唇,她望著他的目光又多了一絲的疑惑。
「等會兒同我上街吧!你嫁給我也有一段日子了,總悶在屋子裡不好,咱們出去走走。」
「我不……」對於他的提議,她下意識的本想拒絕,但心裡頭卻湧起一股念頭,那是想要瞭解他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的,在他溫文的笑容中點下了頭。
第七章
在房初傾面前,赫勤天總是溫柔,總是笑著。
鮮少見他有板著臉的時候,可是一旦踏出了將軍府,他臉上的笑容便明顯地斂去了很多。
他帶著她緩緩的踱在熱鬧的市集之中,耐心的陪著她走走瞧瞧。
一對儷人走在街上,自然引來眾人的目光上這對向來是注目焦點的赫勤天並沒有什麼,可是對因為柳雲華的管束而幾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房初傾而言,就多少有些彆扭了。
原本臉上軟化了的冷漠在轉瞬問又浮現臉龐,纖綢的身軀更是隱隱散發著一股冷漠和疏離。
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安,赫勤天的大手一攬,將她密密實實的給擁進懷裡。
「別這樣……」整個人被圈進了溫暖的懷抱裡,房初傾倏地抬頭,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似是想要糾正他這輕浮的行為。
「你是我的妻,夫妻本該恩愛。」眉眼兒鎖著她,他合理化自己想要抱她的念頭。
面對他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她雖不贊同,卻也沒有掙扎,任由自己被他的氣息給包裹得密密實實的。
待在他的懷裡,她心裡頭築起的高牆,好像正一點一滴的崩塌。
「去瞧瞧那兒?」像是看見了什麼新奇玩意似的,赫勤天好心情的拉著她來到一家專賣女人玩意兒的攤子前,一眼挑中了一支素雅且鑲著一雙翩蝶的髮簪,將它插進了她的發裡。
「美,真美!」瞧著那栩栩如生的蝶兒宛若在她如雲的緞發中飛舞著,他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讚歎。
「你……」心是感動的,自從爹娘亡故之後,她日日為著弟弟的病體煩憂,在大娘的虎視眺眺之下,她緊緊的將自己的心房鎖起,用冷漠來對抗一切,但他那自然且帶著溺寵的對待方式,卻每每都能穿透她的心房,捎來一股暖意。
「就它了。」兀自開心的撿選,赫勤天爽快的遞上銀兩,然後拉著房初傾拐了個彎來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裡,一雙眸子直對著她左瞧右瞧。
「你別再這麼瞧了。」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忍不住開囗阻止。
「怎不瞧?不但要瞧,還要瞧上一輩子。」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一輩子,多麼長遠的承諾,為什麼他總是能這般輕易的脫囗?
她雖然不解,卻也沒問,只是任由他再次將自己攬進懷中,他的吻就這麼落到了她的紅唇之上。
頭一回,不帶一絲抗拒的,她任由自己癱軟在他的懷中,讓他恣意的吸取著她囗中的甘蜜……
驀地一道劍光閃過,像是青天霹靂一般的劃開了這一對交頸鴛鴦。
突遭驟變,赫勤天很快的將房初傾給護至身後,臉上原本蕩漾的溫柔全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