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說大姊快死了。」
「縱是要下地獄同閻王搶人,我也不會放棄的。」鐵一般的誓言,赫勤天在安慰著他的同時,也向自己立下了誓言。
「可是……可是……」房初城望著他的堅定,心中某一個部分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但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姊姊的固執,一旦她決定遠離,那麼勢必會躲得很徹底。
「沒有可是,你姊是一個固執的人,可我也是一個固執的男人,這次我倒想同她較量看看,究竟是誰比較固執?」
薄唇微掀,淺笑輕揚,雖然抹不去眸底的擔心,但他的話已安定下房初城望慮的心。
不過那是一下子的安心罷了,隨即他叉不安地問道:「將軍姊夫,我是不是該……該……該離開?」
姊走了,他在將軍府既沒名又沒分,想來那大娘絕對會使盡所有的手段逼他回去,好藉著他掌握房家的家產。
「離開這兒,你要去哪?」
「大娘若是知道姊失蹤了,一定不會讓我繼續留在這兒的。」
「初城,若是我說,直至你長成之前,房家的榮耀將不再現,你會怨我嗎?」
凡是錯待初傾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他要那柳雲華和房世清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房初城用力的搖了搖頭。「姊夭若是想幫姊報仇,我是舉雙手贊成的,就算將
房家產業連根拔起也沒關係,以後初城要靠自已的力量重振房家。」
粗厚的大掌落在他頭頂上揉了又揉,那是愛屋及烏的愛憐。
「那你就給我好好待在將軍府,我說過初傾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舅子,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將軍姊夫……我……」他內心充滿感動。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麼愛著自己的姊姊啊,房初城的腦際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他方才垂淚的模樣。
現在他只希望姊能夠安全的回來,他相信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幸福,絕對能彌補她這一輩子所受的苦。
「傻瓜,別再多說了,你現在只要好好的把身體養好,學些本事,讓你姊回來時瞧著欣慰上這樣就夠了。」
初傾啊初傾,這般乖巧的孩子,你真的忍心遺棄嗎?
望著房初城的臉龐,赫勤天的腦際再次浮現起房初傾的模樣,一顆向來剛硬的心全被她的傻給弄擰了。
他發誓,他一定會找回她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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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想想法子好不?」硬著頭皮找來浪平之這只笑面虎,任駱方的肘直撞著他上界求著。
「想啥法子?」他明知故問。
任駱方用眼神瞟著赫勤天,現在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被他弄得提心吊膽,就連房家也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弄垮了。
那個勾搭主母的房世清被發配邊疆去扛瓦搬石去了,至於威脅青兒下毒害人的惡婦柳雲華則被赫勤天命人將她扔到街上,以乞討為生上道對一個向來高高在上的她來說,是多麼殘忍的處罰。
更殘忍的是,赫勤天要人看著她,若快餓死了給一點薄粥,讓她得以苟延殘喘。
快病死了給藥,讓她不被小鬼拘去了魂魄,很明顯的,赫勤天要她在世人冷眼中受苦,生死不由自己。
他不容人錯待初傾,一點一滴也不能。
「那個人,我沒轍。」順著任駱方的眸光瞧著了正主兒,浪平之想也沒想的便聳了聳肩,拒絕將麻煩攬上身。
時機還沒到,所以管不得、不能管。
「沒轍?!」這是你該說的話嗎?這全天下的人說沒轍我都相信,偏就你說的我不相信。」
「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說實在話,那嫂子是不是教你給藏了起來?」隱忍了這麼久,任駱方終於忍不住的探問道。
事實上,他幾乎是這樣肯定的,別瞧浪平之總是笑著,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可只要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只十足十的老狐狸上道種藏嫂子的事,也只有他敢做。
再說,嫂子中了毒,就算有青兒跟著,照理來說應該挺虛弱的,跑不了多遠,但他們幾望翻遍了杭州城裡的每一塊土地就是找不著,所以他不得不強烈懷疑有人暗中幫助著她們。
「你怎麼會這麼以為呢?」浪平之笑著問道,不承認亦不否認。
「不會這麼想的不是白癡就是笨蛋。」任駱方咕噥著。他肯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始作俑者,但他倒也沒把握能逼著他承認就是了。
「純屬臆測之詞。」浪平之四兩撥千斤的說,一雙腿已經邁著優閒的步伐踱了進去。
「喂,是兄弟就別瞞著,你沒瞧見我家老大找人找得快逼死自己嗎?」任駱方不改豪邁本色,和他稱兄道弟起來,只為替赫勤天找著妻子的下落。
緩緩回首,浪平之直視著任駱方上髦不猶豫的說道:「咱們從來就不是兄弟。」
「啊?!」被硬生生的堵了這麼一句,任駱方只能目瞪囗呆的望著他頤長的身影。
不是兄弟引那是什麼,朋友嗎?還是什麼都不是?
「在這兒就算醉死了,你也找不著她。」冷冷涼涼的一句,像是一盆冷水直往赫勤天的頭頂上灌下。
他倏地抬頭,深沉的眸子裡雖然不帶著一絲酒意,但堆在眼前的酒瓶可著實為數不少。
還真應了古人那句話,酒入愁腸愁更愁。
一個月過去了,房初傾的行蹤還是沒有著落,他的心直往那深不見底的幽谷墜去。
她的離開帶走了他的心,讓他再也不復往昔的意氣風發,恣意邪肆。
現在的他就像是個泥塑的人偶似的,少了心魂,只是沒忘了呼吸地活著,為的僅是心底兒那殘存的一丁點希冀。
「你懂什麼?」
「我的確是不懂情字如何磨人,但是我想初傾應該……」
「砰」地一聲,一記鐵拳硬生生的往浪平之的頰上招呼而去,他直挺挺的受下那拳,心裡的帳又記下一筆。
「不准你喊她的名字,我不准!」初傾是他的上這名字也唯有他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