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流冰撲上去牢牢抱緊她:「笨女人!我說了不關你的事!別哭!不許再哭了!」
明曉溪的眼淚淌濕了他的肩頭:「現在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解決呢?你要怎麼好呢?……都怪我……」
牧野流冰捧起她淚水淋漓的小臉:「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你,沒有一點平時的氣勢,你應該是最有生氣,毫不畏懼的,為什麼要哭得這麼難看呢?」
明曉溪「哇」地一聲哭得更凶:「我心裡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是我害了你對不對……都怪我太……」
牧野流冰猛地吻住了她哭泣不止的雙唇!
他冰冷的唇貼在她顫抖的唇上。
鹹鹹的……
涼涼的……
她的呼吸都被奪走了……
她的腦袋開始眩暈……
她要暈倒了嗎……
為什麼心跳得那麼快,好像要蹦出來了……
牧野流冰終於放開了她,他的臉上有一抹奇異的紅暈:「咳,我是看你一直哭……想讓你停下來……所以……」
明曉溪神智不清地盯著他,恍惚中冒出一句:「你也是第一次嗎?」
他的臉更紅了:「你,你這個笨女人!」
「那,你也是第一次了?」
牧野流冰咬牙怒喝道:「是!我是第一次吻女孩子,怎麼樣?!」
明曉溪沒由來地又一陣心跳,而且她不知怎的偷偷地一直一直想笑……
牧野流冰有些失神地望著面如桃花的她:「你剛才……是不是騙我……」
明曉溪一個直拳打向他的下巴:「誰要騙你啦,你這個登徒子!」
*** ***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冷酷的現實急匆匆地來到面前。
牧野流冰估計的一點沒錯,牧野英雄果然是在公寓的樓下等待冰極瞳的消息。
冰極瞳離開二十分鐘後,牧野英雄就站在了公寓門外。
牧野流冰阻止明曉溪開門:「我不想見他。」
明曉溪歎一口氣:「除非我們從此不出去了,否則這些問題遲早要面對的,而且就算我們真不出去,相信他們也有辦法把門撞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乾脆些。」
牧野流冰凝視著她:「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是後悔教訓赤名杏?還是後悔剛才被他吻到?一想到剛才那個吻,她的臉又紅了。
牧野流冰皺皺眉頭:「我問你,你……後悔遇到我,給你帶來那麼多麻煩嗎?」
明曉溪失笑:
「奇怪的問題。我後悔遇到你就可以不遇到你了嗎?不論是在仁德門外誤會你被人欺負,還是遇到喝醉酒的你,即使命運再來一遍,以我的性格還是會插手去管的。既然再來一次也是同樣的結果,我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而且,」明曉溪指指大門,「大麻煩在那裡,我們還是等一會兒再討論這個無聊的問題好了。」
明曉溪又一次面對了牧野英雄。
牧野英雄面色陰沉,神態不豫:
「流冰,跟我回去。」
牧野流冰的視線看著窗外,好像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明曉溪把一杯茶端到牧野英雄面前:「伯父,請喝茶。」來者是客嘛,何況他畢竟是牧野流冰的父親,也不能太失禮,她心裡這樣想。
但有人不這樣想……
牧野流冰一把將明曉溪剛端給牧野英雄的茶碗摔在地上,茶水濺了一地,茶杯碎成一片片!
「他配不上這杯茶!」牧野流冰冷冷道。
牧野英雄勃然大怒:「小畜生!」
牧野流冰冷眼看他:「你不是來求我的嗎?」
牧野英雄硬忍下怒火:「是……我請你跟我回去,拜託了。」
「你覺得……我會跟你回去嗎?」牧野流冰幽幽地飄出一句話。
「你!……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
「承諾赤名父女希望的婚事。」
「你覺得我會像你一樣出賣自己嗎?」
「牧野流冰!」牧野英雄已經忍無可忍。
明曉溪不解地看著牧野流冰象貓捉老鼠一樣戲弄著他自己的父親。他們父子間怎麼會這樣敵對呢?
「牧野流冰!」牧野英雄瞇起雙眼,「開出你的條件吧,怎麼樣你才會答應這樁婚事。」
「哦,我要好好想想了……」
「只要你答應婚事,我可以保證你將來能繼承『牧野組』。」
「好像還不夠……」
「如果你想要這個女人,我也可以保證她能成為你的情婦,決不會有人動她。」
「似乎還差些什麼……」
「如果你需要用錢,我可以給你一張空白支票,數額由你隨便填寫。」
「牧野英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牧野英雄的雙眼瞇得像狹長的刀鋒:
「是什麼?」
牧野流冰輕笑一聲,笑聲中有說不出的譏諷:「我的心願就是——牧野英雄有遭一日身敗名裂、一敗塗地、生不如死!你能幫我完成嗎?只要你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我什麼都答應你。」
牧野英雄霍然起身:「牧野流冰!」
牧野流冰眼神冷漠地回視他:「怎麼,做不到嗎?」
牧野英雄渾身氣得發抖:「你!你這個畜生!我做了什麼孽會有你這麼個禽獸不如的傢伙!」
「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孽嗎?牧野英雄,我不但知道你做的孽,而且知道你才是個畜生,是個禽獸不如的傢伙。」
「牧野流冰!我要殺了你這個逆子!」牧野英雄狂喊。
牧野流冰不屑地看著他:「你捨得嗎?殺了我,你怎麼去討好赤名大旗?」
「你你!」明曉溪擔心牧野英雄都快腦中風了,「好!好!你今天倒是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到底是你的父親!」
「你敢讓我說嗎?你敢聽嗎?」
牧野流冰的聲音飄忽得像個鬼。
牧野英雄的身子忽然一抖,然後勉強鎮定:「你……你說……」
牧野流冰比冰還寒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以為一個四歲的孩子什麼也不懂,什麼也記不得嗎?」
「小時侯,我的記憶裡只有媽媽,伯伯和外公,我童年所有的快樂都是他們帶給我的……你只是一個冷血殘忍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