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要跟我吵的!你不是拼了命要交女朋友嗎?我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沒人會看上你這個無賴。」杜拉拉毒辣的說。
「妳幹嘛罵人無賴啊?」他的火氣也上來了。
她實在是氣不過才會嚥不下這口氣,「才分手就吵著要尹墨介紹女朋友,不是無賴是什麼?實在太不把我放在眼裡。」
尹墨出來做和事佬。
「鵬程沒把妳放在眼裡,是因為他一直把妳放在心上。」
「妳別信尹墨的話,我氣妳都來不及怎會把妳放在心上?我沒有習慣把肉麻當有趣。」
「小男人就是小男人,我看你一輩子也娶不到老婆。」
「大女人就是大女人,我看妳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杜拉拉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楊鵬程的鼻子撂下狠話:「我這一輩子要是跟你再說上半句話,我的名字倒過來寫。」說完狠話,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你自己才勸我要珍惜身邊的人,怎麼遇上杜拉拉就失去理智?」尹墨搖頭。
「是她先失去理智,我才說她兩句,她發什麼脾氣,氣走最好,我不必再忍受她火辣辣的脾氣。」
「其實拉拉人很好,我住院這段時間她人挺熱心的。」
「她對朋友一向不錯,對男朋友可就沒這麼好,我真的已經盡力討好她。」
「短短幾個月內,你就換了這麼多個交往對象,不是芬蘭就是美琪,最近一個叫明珠……你到底想找什麼樣的女孩?」
「緣分未到啦,多交往才能分出好壞啊,我不想只被一個人死死的套住,結婚前多看多聽也是好的,不是嗎?」
「小心,不要挑來挑去挑到一個賣龍眼的。」尹墨暗喻。
「不會啦,我沒那麼背。」楊鵬程老神在在。
「杜拉拉說話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你剛剛吃的水梨就是她送的。」
「你說什麼?」楊鵬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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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愛到醫院附近的公園坐了一下午,平復心情後才返回醫院,她自責怎麼可以心眼這麼小,跟一個受傷的病人生氣:她知道尹墨說那些話不是認真的,他現在只不過是自卑心作祟,不是真的要她走,再說她絕不會答應離婚。
病房門口站著一名婦人,幾次抬起手欲敲門又作罷,那天愛狐疑的看著婦人的舉動,心裡有個聲音提醒她,會不會是……
「請問您是?」那天愛定向婦人。
婦人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您是……茉莉女士?」那天愛決定直接挑明的問。
婦人一驚,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妳怎麼知道我是誰?」
「您真是茉莉女士?」那天愛同樣驚訝。
婦人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我是有個小名叫茉莉。」
「您想在這裡說話,還是換一個地方說話?」那天愛客氣的讓她選擇,如果她是尹墨的生母,就是她的婆婆,另一個婆婆,她對婆婆不能不禮貌。
自稱茉莉的婦人緊張得口吃:「換……一個地方說話好了。」
隨後,兩人在醫院對面的西餐廳裡面對面的坐著。
「要吃點什麼嗎?差不多是用餐的時間。」那天愛問。
茉莉搖搖頭,「我喝東西就好,不必麻煩,因為我有很多食物都不能吃。」
「您不用客氣,要不要點一客雞腿排?這裡的雞腿排很好吃。」
婦人為難的道:「謝謝妳,我不吃兩隻腳的動物,連味道都不能聞,我喝奇異果汁好了,這裡有奇異果汁。」
那天愛瞪大眼,原來尹墨特別挑嘴是因為他的生母也有一大堆不吃的東西。
「好,就喝奇異果汁。」她向服務生點了兩杯奇異果汁。
「妳是尹墨的妻子嗎?」茉莉問道。
那天愛點點頭,「我是尹墨的妻子沒錯。」
「妳長得好漂亮。」
「伯母也很漂亮。」
「哪裡漂亮,我現在已經老得跟漂亮沾不上邊了。」
兩人先是不著邊際的聊著天,然後茉莉突然問:「妳知道我是誰?」
「是的,是一位叫何敏的女士告訴我的。」
「那尹墨……」茉莉有些興奮。
那天愛搖搖頭,「尹墨並不知道。」
茉莉難掩失落,她以為尹墨知情,那麼她就不必多作解釋,「我以為尹墨知道我是他的生母,原來他還不知道。」
「因為我不確定事情的真假,所以我還沒有告訴他,伯母剛剛說您是尹墨的生母,是真的嗎?」這麼重要的事,她就算問一百遍也不為過。
茉莉皺著眉不語,半晌後,點點頭。
「是的,我有一個兒子,因為養不起,才滿月就送人了,那對收養我兒子的夫妻就是尹三鼎夫婦。」
服務生將奇異果汁端上來,茉莉喝了一小口。
「伯母住在花蓮?」
「嗯,我離開舞廳後就搬到花蓮住,一直住到現在。」
「伯母是看了新聞報導才來的是嗎?」
茉莉的外貌比實際年紀蒼老一些,興許是日子過得並不如意。
「我本來不想來,當年我答應過尹三鼎夫婦,孩子交給他們後就要恩斷義絕,我若出現只會打擾孩子的成長,所以我一直不曾與孩子見過面。」
「那為什麼又出現呢?」
「事情剛發生時新聞還會有追蹤報導,後來漸漸少了,我實在很想知道他的傷好了沒,不親自來看一趟真是不放心,夜裡常常醒過來,睡得就是不踏實。」
「墨的一隻眼睛看不見了。」
茉莉突然哭了起來,「我知道,新聞上有說。」
「身體其他地方都很好。」那天愛遞上面紙。
她拭著淚,「如果他知道我才是他的生母,會不會怪我當年把他送人?」
「伯母還是想見尹墨一面嗎?」
「我自己也很矛盾,到底是見好還是不見好。」
「伯母如果只是想見墨一面倒不困難,可伯母若是想與墨相認……這就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當年,我是真的沒法養孩子才會把孩子送給人,一個沒有擔當的母親是不配站在兒子面前的。」她又拭了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