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啥?」愛愛驚呼一聲,害怕壓著他胸前的傷處,她連忙小心翼翼的便要起身,偏生箝住她的那隻手說啥也不放。
他胸前那讓大刀劃過的口子,已經讓大夫妥貼地包紮過了,雖然血流過多,但所幸傷日不深,沒有深及內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起那時見著浴血的他時所帶給她的驚恐,愛愛仍然心有餘悸,這樣的感受,一次已是足夠了,她萬萬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所以,對他,她已經有了決定。
「該喝藥了!」雖然被他的舉措嚇著,但她不想傷著他,便索性不動,「你午放開我,我才好端藥。」
「我不放,你先答應我不會趁我受傷的時候,自己去找羅歆算帳和救人。」
雖然她先前已經說過不會,但問題是他不相信。
「我已經答應過你了,更何況你不是要龍天問時時刻刻的守著我嗎?我想我杲插翅也難飛了。」愛愛含笑說道。
「可是……」望著她那毫無異狀的臉龐,龍天行的心不知為何就是惴惴難安。
「別再可是了,吃藥吧。」
他不語,深深的凝著她,突然間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副黃金打造的精緻手銬,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手銬的一端已經牢牢拷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你這是幹啥?」望著手腕突然多出來的東西,愛愛驚詫得瞠大了眼,瞪著那副很是精緻的手銬。
心裡想的卻是,受了傷的他究竟是從哪兒弄來這種東西的,難不成隨身攜帶嗎?
彷彿看出她的疑問,龍天行略顯蒼白的臉龐緩緩漾起了一抹笑,「這是我要天問去替我找的。」
心裡的擔憂是那麼的真實,他幾乎可以肯定,愛愛那平靜無波的臉龐之下,一定在算計著什麼,所以他不得不防。
「今晚,我沒那麼多體力顧你,所以得委屈你了。」他神色自若的說道,然後再將手銬的另一端拷在自己的手腕上。
望著那相連著她與他的手銬,愛愛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不敢置信眼前這個總是正經八百的男人竟然會想出這種爛方法,只為了想要留住她。
他的用心她感受到了,如果換了是平時,她一定會燃喜炮慶祝,偏生羅歆那賊廝來得太急太快,所以她沒,甚至笑不出來,只能任由疼痛在她心間蔓延。
「你不是常說孤男寡女,不得同居一室嗎?」她好笑的問。
「事有輕重緩急,更何況……」龍天行突然頓住,凝著她不語。
他不說,愛愛也不問,只是定定的瞧著他,須臾之後,她調開了兩人糾纏的目光,然後手腳並用的將他扶了起來,並且將藥碗端上了手。
啟口輕吹著那仍兀自冒著熱氣的湯藥,她將藥碗靠近他的唇瓣,用眼光催著他開口喝藥。
誰知龍天行卻偏頭避開了,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先喝一口。」
「怎麼,怕我下藥?」愛愛何等聰慧,自是知道他的心思。
「你心裡在盤算著什麼,我大概猜得出來,如果你要甩開我去救人,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被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沒有什麼太大的詫異,畢竟她本來就聰慧。
倒是愛愛毫不在意的嫣然一笑,他的確夠瞭解她,可惜還不夠瞭解。
收回了置於他唇畔的藥碗,她輕啜了一口那苦得嚇人的漆裡藥汁,那苦讓她的兩道柳眉全皺成了一團。
好不容易嚥下了藥汁,她這才又將藥碗遞至他唇瓣,這次龍天行二話不說的仰首飲盡。
當那藥汁徐緩地隨著喉結滾動而下之際,愛愛卻又突然傾身,將自己紅艷艷的唇貼上了他的。
她細細的描繪著他薄抿的唇,放任自己的丁香與他的交纏著,就在彼此的唇齒交纏之間,她的紅舌輕送,連帶的也將原本藏在舌下的藥丸送進他的嘴中。
「你……」感受到唇舌間的異樣,龍天行的眸子倏地瞠大,原本深邃的眸子如今盛滿了驟然而起的怒氣。
但愛愛就欺他身受重傷,繼續加深著彼此的唇舌糾纏,直到那藥化了,然後隨著他的吞嚥而下—她這才罷手,緩緩地離開他的唇。
「你敢…」顯然那藥是她用了心找來的,藥效來得極快,她不過堪堪將自己抽離,龍天行便已覺得一陣昏眩襲來,他勉力自持。
「我敢,而我已經做了。」一抹傲然淺笑浮現,她頗滿意的瞧著他那為了保持清醒而努力瞠大的眸。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甩了甩頭,試圖甩去腦袋中那漸次而起的昏眩感,可是卻總是不得其法。
「我有我的驕傲,我的恩怨必須我自己去解決。」她直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那抹傲然卻讓龍天行的心緊緊的揪著。
「我不准!」
「記得嗎?我倆之間啥也不是,所以你沒有資格不准上她離開他身旁,嘴裡雖然說著疏離的話,但眸底那濃冽的感情卻沒叫龍天行看漏了眼。
緊鎖著她的眸,向來頂天立地的龍天行突地起了一陣強烈的心慌。
他知道她在用眼神向山口己道別,她想做什麼?和羅歆玉石俱焚嗎?
「我該走了。」望著他,愛愛心中雖然不捨,可一想到白總管還在羅歆手中,她知道自己一定得走。
可惜呵!可惜的是如果沒有羅歆,她或許會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攫取龍天行對她的愛—但偏偏出了個羅歆,讓她只能選擇這樣的路,不管結果如何,但她至少可以不連累到他。
「你……敢…」龍天行額問青筋浮現,炯炯的雙眸滿是噬人的怒焰,彷彿是在警告她這麼做的後果。
一別臨到了要別離,還用這樣的怒眸瞪我,你一向不給我好臉色的,難不成在這分離的時候也不肯嗎?」愛愛的臉上依然掛著驕傲,可是聲音裡卻有著乞求,她乞求的不過是他真心的一瞥,好讓未來的永生永世足堪她回味。
可這個固執的男人呵!偏是不順她的意,臨到了別離卻依然一如往常的怒火騰騰,就像初見時的他,再見時的他,和她上床後的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