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家王爺最近對我在你這花了許多銀兩已經頗有微詞,這東西貴是不貴?」
呵!貴當然是貴,但我容愛愛就是有本事可以讓你心甘情願的買下。「是有點價錢啦,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嘛!可是看在咱倆的交情上,我就以本錢賣你,只要一千兩銀子,只不過你可要多找些手帕交和堂兄弟什麼的來照顧我的生意,行嗎?」
「行,當然行!」東玉福晉大喜過望,這麼漂亮的東西土見然只要一千兩,看來這筆生意愛愛是賠了,不過她一定會多找些人來她這買東西。
她的心思,愛愛哪裡會不知道,可她也不道破,反正這條鏈子桑老大拿來時,只要她標價五百兩。
這下她可是面子做給了福晉,幾百兩的利潤也安穩落袋,往後那源源不絕的生意更是指日可待,所以她怎樣都不吃虧呢。
呵呵,依她粗略估計,今兒個這票,至少替洋房商行賺進了兩千兩銀,算是大有斬獲,真是挺不錯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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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堆財神婆,愛愛頓時像是被吸乾了精力似的癱在柔軟的沙發上。
「小姐二個姑娘家這樣躺著不好看呢。」
突然一個老邁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她卻連眼兒都沒睜開,活像是在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小姐……」白總管不死心的再喚。
深知這老總管的固執勁兒,愛愛只好無奈的微微張開眼。
「小姐,這離打烊的時間還早,不如你起來動動,只要動上一動,就不會覺得那麼困了。」白總管生性嚴謹,之所以能待在洋房商行,是因為有一次在無意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桑德斯知道後本想咬他一口,可偏生白總管掛念著死去的妻子,不想錯失在陰曹地府重逢的機會人死也不肯讓他咬。
於是乎,愛愛只好發揮奸商的本領,既威脅又利誘的讓他發誓守口如瓶,然後又將已經再無親人的他延聘成商行的總管。
本來這一切是很好,因為生活上的瑣事有人打理,可誰知愛愛卻開始後悔了。
因為這個白總管嚴肅過了頭,堅持著女人家應該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每次她只要有一丁點的俞矩,他就會突地冒出來,很認真的提醒她身為女人家該汪意的事項,讓她常常忍不住暗地責怪自己,幹麼沒事找個麻煩回來。
唉,真是後悔啊!
「小姐,別在心裡頭叨念我了,我也是為了你好。」
看吧看吧!與其說他們是吸血鬼,倒不如說白總管是鬼,因為他總是可以摸透旁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呼!看來想貪懶的念頭可以打消了,至於出去遛遛就更不用想了。
誰叫她要一時壤心,將桑老大賣給了雷若芝,本以為至少還有個囡囡可以奴役,可惜偏偏她又因為惹上了賀臧貝勒而倉皇逃走。
所以生性坐不住的她只好坐困商行,唉,多想念外頭的陽光啊。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呵!
愛愛一邊在心中哀歎,一邊在白總管關注的目光中起身,然後認命的來到一架木製鋼琴旁。
說起他們這間洋房商行,那什麼金色假髮、馬甲、洋傘、高跟鞋、西服、洋裝,通通不稀奇,而啥音樂盒、煙斗、單眼鏡片、放大鏡也沒什麼,這裡多得跟山一樣。
最最稀奇的就是這些洋人玩的樂器,什麼鋼琴、小提琴的,這些東西的功能有點類似中國的蕭、古箏。
不過這還真得歸功於桑德斯的神通廣大,幾乎將這時洋人有的洋玩意全都變了出來,而法力無法變出的,便利用「捷徑」到外國帶些回來,而當這架鋼琴一被送來,愛愛就被吸引住了,她死命地纏著桑德斯說要學,他也大方的教她。所以現在愛愛顧店顧著無聊,就彈彈琴打發時間。
白皙的手指按壓在一格格黑白相間的琴鍵上,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但不一會琴聲驟歇,一切就像頓住了似的,愛愛纖長的手指雖然仍停留在琴鍵上,可是該有的力道卻消失了。
很顯然的,在白總管的監視下,不能貪懶的她早己學會換另外一個方式去私會周公。
但偏生選在這個時候,店門被打開了,那總是神出鬼沒的白總管,卻在這當頭不見了蹤影。
頎長的身影踩著悠閒的腳步進入,四顧環視,卻沒見著人。
他倒也不急,拿起了一個個小巧音樂盒審視著,跟著薄抿好看的唇型發出了一聲淺淺的讚歎。
呵,果然不愧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洋商行呢!
這裡的東西不但精緻,而且較他那位在江南的洋商行多得多,或許……
龍天行一手環胸,另一手摩搓著自己堅毅有型的下頷,腦中快速運轉著兩家商行合作的可能。
深邃的雙眸還不忘四下環顧,突然間,他的眸光頓住,被一尊雕刻得活靈活現的人偶給吸引住目光。
它穿著一襲淺紅色的洋裝,將那不盈一握的纖腰淋漓盡致的展現,更襯得那裸露在外的手臂幾近透明白皙。
這尊人偶真是美!他心裡讚歎,忘情的往前邁了數步,忍不住探手觸摸著那張細緻的臉孔。
突然間,人偶動了,長長的睫毛煽了下,一隻纖細的手更像是趕小蟲似的揮舞了數下。
她究竟是活的,還是人偶?
龍天行的腦袋裡尋思,一隻手還是忍不住想要觸碰看看眼前的人兒,究竟是不是當真有血有肉。
正當他的手再次即將碰觸,一雙水盈盈的亮眸倏地在他眼前大睜,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愛愛已經咱地一聲,一掌揮上了龍天行的臉龐。
「哪裡來的登徒子,竟然敢在洋房商行裡頭幹起下流勾當!」被人吵著就已經夠悶的了,沒想到一睜眼就有一隻魔掌在她的眼前揮舞,她頓時氣上心頭,說起話來更是既毒且辣,只差沒有揚聲大喊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