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傾國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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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她綻出一抹足以奪人心魂的笑靨,吻上他的唇。

  「這般的苦戀,可真是難為你了呵!」她歎息地笑著。

  唐少逸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並非心疼,而是帶著無可奈何,以及些許的嘲弄。

  她握住他的手,與他掌心相貼,迷濛的美眸是最原始的誘惑:「少逸,今天我把自己給你,只屬於你,你要嗎?」

  只要是她肯給的,哪怕是施恩般的憐憫,他都惜如珍寶。

  他吻住她,那是他無言的冀求,全心的響應。

  要的,他要她!即使只是一時半刻、自欺欺人也好。

  情慾的火焰迅速燃放,寢房內春意無限。

  過後,他緊擁著心愛的女人,在夢中憶起初遇的往事……

  第二章

  初遇──

  熱騰騰寶香,

  映熒熒燭光,

  猛逗著往事來心上,

  又誰知信誓荒唐,

  存沒參商,

  常憶前盟不暫忘。

  人人都說,迎春院裡有著北陵城內第一流的樂伶,她能奏出最美麗純淨的琴聲,悠揚處如黃鶯出谷,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低迷處如曉霧迷濛,淒楚難當。

  但是,這個樂伶不接客,也不說話,她總是隱藏在重重的帳幕之後,日復一日地為尋歡客彈琴。

  年方十五歲及笄的三公主琅琊韻,在兩位大內高手的保護下,喬裝成公子哥兒上妓院聽曲兒。

  琅琊韻嗜聞琴音,自小住在宮中,自有養在宮裡的梨園子弟為她彈琴解悶兒。但在她十五歲壽辰那一天,懂得官場之道,擅於逢迎阿諛的吏部尚書史大人派人送她到迎春院聽曲。

  這名樂伶的琴音是她生平僅見最優美的琴聲,彷彿是天界的僊樂,令她癡迷不已,自此以後,她便每晚溜出宮去,就只為了那如泣如訴、如吟如歌的琴音。

  一連十數天,琅琊韻漸漸地有了想一窺樂伶廬山真面目的慾望。

  琅琊韻吩咐手下,「把惠嬤嬤找來。」

  只聞琴音不見其人已經不能滿足她,她一定要見到這名樂伶不可!

  「是,公子。」

  手下匆匆銜命而去,不一會兒,便把惠嬤嬤找了來。

  「這位公子,喚奴家前來有什麼事嗎?」

  惠嬤嬤是個明眼人,眼前的這位美公子天生就有股貴氣,想必若非鉅商富賈,恐怕也是位官爺兒。

  琅琊韻看也不看一眼惠嬤嬤,只是淡淡地問道:「那位樂伶叫什麼名字?」

  「原來公子是看上『她』了?」惠嬤嬤眼波一轉,笑了,「奴家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啥,就喚『逸君』即可。」

  逸君?

  琅琊韻想也不想地便丟給她一錠金元寶,語調清冷的命令,「說,我要知道有關她的一切。」

  看到金元寶,惠嬤嬤的眼睛都發亮了!

  一……一錠元寶?好大的手筆啊!

  「是是是,公子想知道什麼,奴家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是哪裡來的?」

  「這……當初『她』到我這兒來賣藝時,奴家便曾經問過,但因為『她』始終三緘其口,所以也不知道『她』的來歷。」

  「她是個花娘,還是個小清倌?」

  惠嬤嬤噗哧一笑。

  「『她』不接客的,『她』的工作就是彈琴,因為琴聲清亮悠揚,客人都喜歡,所以我就讓『她』在我這兒住下了。先前也遇過如公子這般產生好奇心之人,但『她』從來不給予響應,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規矩,這半年多來,專程上這兒聽曲兒的人還真不少呢!」

  「能不能讓我見見她?」如果可以,她要帶她回宮,讓她教導梨園子弟演奏的訣竅。

  「這……」惠嬤嬤面有難色。

  琅琊韻眉心一蹙,隨手又拋了幾錠金元寶到她的懷裡。

  「替我安排,我一定要見她。」

  惠嬤嬤為難地道:「公子,奴家不是不願幫忙,當初『她』上我這兒演奏的條件,其中有一項就是『不見客』,白紙黑字的契約上可是寫得明明白白。」

  「那麼,就讓我隔著簾幔和她說幾句話吧!」

  惠嬤嬤看了看金元寶,終於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了。

  「奴家盡力安排就是。」

  佈置給逸君住的「朗樂閣」,不若其它的歌伎舞伶的寢居般充滿了魅惑俗麗的氣息。

  朗樂閣的窗上掛著白色的輕紗,牆上裝飾的不是斗大的佩環,而是潑墨山水,逸麗墨竹;空氣中瀰漫的,不是蠱惑媚人的熏香,而是幽雅的檀香,斗室內窗明几淨,沒有多餘的贅物,卻顯得格外清爽。

  琅琊韻一走進朗樂閣,便精神一振,覺得十分舒適。

  「這就是逸君的住處?」

  「是的,公子請隨我來。」

  丫鬟引她進入內房,在重重的白紗簾幔前停下。

  在重重的簾幔後方,依稀可以看見一抹人影。

  「公子請坐。」丫鬟恭敬地說道。

  白紗簾幔前放著一張矮几,那兒有張坐墊。

  琅琊韻依言坐下,對著端坐在白紗後方的人影問道:「你就是逸君嗎?」

  等了許久,對方都沒有回話。

  琅琊韻正覺得奇怪時,女僕從後方接過字條傳遞給琅琊韻。

  字條上短短地寫著──

  是的,我是逸君。

  琅琊韻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你不見客就罷了,連聲音都不讓我聽嗎?」

  這個樂伶也未免太過高傲了!

  丫鬟再度遞上紙條,上面是一行逸麗的字體——

  逸君是賣藝之人,不見客、不賣身,也不賣聲。

  琅琊韻笑了笑。這個樂伶,倒是相當潔身自愛啊!

  「逸君,這可是你的真名?」

  非也。

  「那麼,你的真名叫什麼?」

  真亦假來假亦真,公子今日前來聽曲,明日便成過客,歡場中本無真心,又何須詢問真名?

  她話中的含義,無奈中略帶著些許苦澀,而她的應對中顯示了她的涵養,絕非一般的庸脂俗粉,令琅琊韻心中不禁浮現起些許的憐惜,而想見她的念頭也就更強烈了。

  轉開話題,琅琊韻再問:「你今年幾歲了?」

  十七歲。

  「琅琊國的女子十五歲行了及笄禮後,便可婚配,你不好好把握青春尋覓夫婿,莫非要以賣藝度過此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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