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潔一人在街道上獨行,有一輛空的計乘車慢慢駛近她,按了下喇叭。
「小姐,要不要坐車?」司機降下車窗,探出頭來問。
張芷潔拉開車門,坐上車。
「小姐要去哪裡?」
她猶豫了一下,說:「青翼商場。」
☆ ☆ ☆
伊集院楓把機車騎進河濱公園,繞了一圈又一圈,除了收拾的攤販外,他看不到張芷潔的身影。
看看手錶,凌晨一點多,她等不到自己應該會回家吧!偏偏他又沒有她家裡的電話號碼,真是急死人了,她到底有沒有回家也不知道。
伊集院楓喪氣的騎回青翼商場,本想去她家看看,但是天殺的,他每次送她回家只到巷口,知道她住哪一棟卻不曉得是哪一層樓,總不能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的大按門鈴一間一間的找吧!
可是才把車騎進青翼商場親愛大廣場,他就看到一群青翼門的人,還有秦素素,圍在金髮碧眼的琳達身邊。
又在搞什麼鬼?伊集院楓緊急煞車的停在他們周圍,一聲劃破天際的尖銳聲刺穿他們的耳膜。
「青,」秦素素從人群裡走出來,秀眉輕蹙。「快來勸勸琳達,她使性子要走。」
伊集院楓脫下安全帽,瞪了正看向他的金髮美女一眼,然後對秦素素說:「要走就讓她走,你們攔著她幹麼?」
「如果你用這種方法甩她就太不高明了!」秦素素在他耳邊低語。
「你要我攔她?」他現在可沒那個心情演戲。
「想讓長老會心服口服的辦法,就是她嫌你,不是你嫌她,要她不想嫁給你,不是你不想娶她。」秦素素瞪著他,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還不明白?
「素素,你不是來幫長老提醒我非娶她不可的嗎?」伊集院楓好笑的問她。
「經過今晚,我覺得她不配做神翼的一份子,不只我這麼認為,你底下所有的人都這麼認為。」秦素素不耐煩的往後瞄了還在觀望他們的琳達一眼。
「那你是站在我這邊了?」
「但你也要甩得漂亮一點啊!」
「知道了!我去挽留她就是。」伊集院楓跨下機車,走入人群。
琳達看他逐漸朝自己走來,揚高聲音道:「讓開,我要走!」
「你幹麼?這麼晚你要到哪裡去?」看到她他就沒好氣的開口。
「你還會理我嗎?我還以為伊集院楓先生根本不認識我呢!」琳達心裡高興,認為自已偶爾耍一次脾氣還真有效,表現出來的姿態更*局揚。
拷!挖苦他。他轉過身望向秦素素,而她則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去安撫琳達,他翻著白眼朝她點點頭,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這傲慢的女人。
「你又怎麼了?無緣無故幹麼要走?」
「哦!你還會關心我怎麼了?」趁著現在有青翼門的人在場,她就來好好的撒撒潑,讓他們知道她的地位有多與眾不同。「今天被放炸彈的時候,你在乎我的死活了嗎?」
「我要是不在乎,何必叫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大樓,就讓你一個人待在頂樓自生自滅啊!」雖然他原本也想這麼做,但是被素素識破了他的奸計。
哼!他總算當著許多人的面承認在乎她了!「可是你對我那麼凶。」
「有人在青翼商場放炸彈,你想我的心情會好嗎?」伊集院楓冷冷的說。這女人在說什麼蠢話,長老竟然挑這種白癡來當他老婆!
「是啊!琳達,你就快是青的妻子,你應該多多體諒他的心情才是,身為青翼騎士壓力很大的。」秦素素插進話來做和事佬。
聽到「你就快是青的妻子」這句話,琳達悶了一整晚的心情,總算稍稍舒坦了些。「青!」她抱住他,倚在他強健的胸膛上撒嬌。「你不知道人家今晚好害怕哦!」
伊集院楓臉朝天咬了咬唇,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推開她。
秦素素站在一旁低頭暗笑,當她抬起頭時,她看到一個女孩子的身影,寂寞的站在不遠處的街燈下。
他在心裡從一數到十,然後推開她,交代身旁的人。「送琳達回飯店。」
「不要……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握住他的手,手指挑逗的悄悄在他手心裡畫圈圈。
狗屎!「今晚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沒有辦法陪你,」伊集院楓盡量控制力道的甩開她的手,轉頭吩咐身邊的人盡快送她回飯店,他不理她的叫喚,舉步欲行。
「青!」秦素素拍拍他的肩膀。
伊集院楓回過頭來看她。「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不想再演下去,如果素素認為這還不夠,那他也沒辦法。
「不是,是……」她回頭一看,但是街燈下的那抹身影早已離開。
伊集院楓不解的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你在看什麼?」
「沒……」秦素素回過頭來。「沒有。」她只是個路人吧!
找不到張芷潔他的心情夠糟了,伊集院楓沒有心思去演戲或管任何閒事,他匆匆走進青翼商場的大樓,生怕琳達又不死心的追過來,迅速進到電梯。
☆ ☆ ☆
「狗狗,這就是真實的人生吧!」張芷潔走在深夜的台北街頭,抱緊懷裡的小狗,淚流不止。
伊集院楓抱著金髮女郎的那一幕,狠狠的刻在她心中。
第九章
伊集院楓一整晚沒睡,他清晨五點多就開車離開青翼商場,來到永和張芷潔家前的巷子口。
他坐在車裡,拿著手機,按了幾下又切斷,才六點,也許她還在睡。
昨晚一回家,他迅速將手機換了電池,但是,她還是沒打來。他也曾試著打了好幾通手機給她,可是都沒有回應,他徹夜難眠,聽警廣聽了一整夜。
她在生氣嗎?
廢話!被人放鴿子哪有不生氣的。
她一定很生氣!伊集院楓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遇到一個平凡的女子,他也變成一個平凡的男人,從不為女人輾轉難眠的他,卻因張芷潔而難以入睡,腦袋一片混沌,有時還會像白癡一樣傻笑,真是有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