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故意跟我找架吵?」
「我哪有?」聽到他不滿的聲音,她的眼眶紅了起來。「每次跟朋友聚餐你都不來,害我在朋友面前很不好意思。」
「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我的工作重要,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幹麼那麼凶?」她眼眶裡的淚珠掉了下來。「你今天沒看新聞嗎?我被——」
才說到一半,崔明宇就打斷她的話,根本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是你自己打來找罵挨,你跟朋友聚餐關我什麼事?」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是說她欠罵嘍!
「本來就是,你覺得在你朋友面前裝得很親熱來炫耀你甜蜜的戀情,這樣很爽是不是?告訴你,我是干業務的,賣越多車,抽的佣金越多,我不是演員,沒空陪你演戲!」
「你真的是很過份,為什麼陪我跟朋友聚餐就是演戲?」張芷潔哽咽的問。
「不然是什麼,那個李香怡和王什麼盛的就只會在人面前扮恩愛,誰曉得私底下吵得有多想殺死對方,看到他們我就覺得噁心。」
「你不高興就衝著我來,不要隨便批評我的朋友。」張芷潔氣炸了!
「反正我就討厭你那群豬朋狗友,你也不要再跟他們一起。」
「我要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沒有資格管我!」她一邊哭一邊氣憤的吼道。
「好啊!這是你說的,我沒資格管你,那就不要再打電話來煩我,乾脆分手好了!」
在他掛電話前,她還聽到一句「去他媽」的髒話,張芷潔把手機放在皮包裡,一個人坐在廁所裡使勁的大哭起來。
☆ ☆ ☆
淚水狂流不止,好像河水決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張芷潔走出廁所,發現有很多人盯著自己看,她連忙低下頭,雙手拚命擦著眼淚,走著走著突然撞上一堵肉牆。
張芷潔一個反彈向後,幸好那個人及時抓住了她,不然她就整個人向後跌坐在地上了。
「你沒事吧?」伊集院楓把她拉向自己,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她就這麼撞進他懷裡。
好溫暖的胸膛,她都捨不得放開了呢!摟著他的腰,她不自禁把臉貼在他胸膛上猛哭。
「我撞得你很痛嗎?」伊集院楓一向英俊的面龐出現苦惱的表情。他是沒什麼感覺啦,可是紫說他像銅牆鐵壁一般推也推不倒,這個女人又這麼瘦小,撞到他這面牆,一定很痛。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一直抱著我?」張芷潔哭得頭暈,耳朵嗡嗡作響,身子不斷的抽搐,她只想被人緊緊的抱在懷裡,一雙有力的臂膀能扎扎實實的包住她。
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微微揚起嘴角,輕摟著她邁開腳步。
☆ ☆ ☆
張芷潔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她只是一直把臉埋在這個溫暖的胸膛裡,她很感激這男人非但沒有拒絕她,還一直用手拍她的背,安撫她。
「你還要再哭嗎?」伊集院楓低頭笑看著把他身上毛衣都沾濕的女人。
她抽噎的輕推開他,雙手捧著臉,發現自已正站在大廈的頂樓。
「如果你還想哭的話,我可以把胸膛再借給你。」他想看她的臉,但是卻被她的手遮住了,他心裡突然有一點小小的失望。
「嗚……」張芷潔聽了又猛地撲進他懷裡。
伊集院楓笑著伸出雙手擁住她,嬌小的身子就在他懷裡瑟縮,她好瘦、好小,跟他認識的那些金髮尤物的高佻身材差好多。
此刻她皮包裡的手機不識相地響起,她不去理會,任由它不停響著,大約又哭了十分鐘左右,直到她累了,才緩緩的推開他,拿出皮包裡的手機。
「喂!」她低著頭按下通話鍵。
「天吶!芷潔,你在哪裡?我們找你快找瘋了!」李香怡高八度的聲音清楚地從手機傳來。
「我……我沒事。」
「你怎麼了?聲音怪怪的,你在哭是不是?」
「沒、沒有啊!」
把他的毛衣都哭濕了還說沒有。伊集院楓低頭看著自己濕了一大片的毛衣苦笑。
「你在哪裡?」
「你們先回家,別管我。」
「對不起啦!你是不是生氣我們叫你換男朋友的事?我們以後不會再說了!」連美心搶過手機焦急的保證道。
「我沒什麼事,真的,你們先回去。」張芷潔不聽對方多說,直接按下結束鍵並關掉手機電源。
「對不起。」她把手機放回皮包後,朝他深深鞠了一個躬。
「不會。」伊集院楓兩手插進口袋裡,看著眼前慢慢抬起頭的女孩。「哇噢——是你!」雖然她哭過的臉有點嚇人,和白天比起來差很多,但是還勉強看得出她的五官。
張芷潔也很訝然的摀住嘴,沒想到不久前才想著能不能再見面的男人,現在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我們還真有緣。」伊集院楓笑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張芷潔拚命的向他鞠躬道歉。
「你幹麼一直跟我道歉?」
「因為……我好像都在麻煩你的樣子。」她不敢抬頭看他,她覺得好丟臉。
「有嗎?」
「嗯……早上多虧你救了我,晚上又抓著你不放,我……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張芷潔想逃離他,但是一轉頭就撞上了燈柱。「啊——」她發出一聲慘叫蹲下身去。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但又自覺失禮的止住,連忙蹲在她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張芷潔撫著額頭,雖然很痛,但是淚水在剛才都流光了,現在只能皺著一張臉,表情十分痛苦,不過揉了一會兒後,又噗哧一聲的笑出來。
又哭又笑的,好奇怪的女孩子。「不是很痛嗎?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因為你見到我,都一直重複同樣的話,『你沒事吧?』我好像總在你面前出糗,覺得丟臉又覺得好笑。」她紅著臉說。
「哈……對哦,我好像都在問這句話。」伊集院楓索性在她身邊坐下來,伸長腿,雙手撐在身後的石磚板上,身子微微向後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