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兆祀端坐在瀟湘閣內,一手持著酒杯,一手輕放在桌上,強自鎮定的望著走進門檻內的章芸。
這個女孩的改變,真讓他感到訝異與驚艷,從昨晚的仔細端詳之後,再次讓他震動心魄。
好個標緻且氣質獨特的嬌娃。
「過來。」隱忍著心中的波動,他語氣淡漠的命令著。
章芸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站在原地,輕跪下身道:「奴婢參見王爺。」
「少來這些繁文縟節。」他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一仰而盡,又說了一次,「過來。」
「不……」她鼓起勇氣望向那雙黑得發亮的瞳仁,顫聲道:「王爺,有件事希望王爺可以先讓奴婢明瞭。」
藺兆祀不耐煩的蹙起眉頭,「我說過,我的命令不許你有任何的違抗,你是當作耳邊風嗎?」該死,他實在沒有耐性聽她這般卑躬屈膝的說話。
「奴婢不敢。」章芸咬咬下唇,仍沒有移動身子的打算,「可是,王爺,奴婢不知道為什麼您要讓奴婢穿成這樣,又為何有兩位姊姊突然喊奴婢為主子?王爺,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對嗎?」
藺兆祀不耐的將酒杯用力往地上一摔,站起身,粗魯的將章芸拉了過來,然後放置在自己的雙腿上,「我有叫你奴婢、奴婢的喊自己嗎?」聽得他的耳朵都痛了。
「王、王爺,芸兒本就是一個丫環,當、當然要這麼喊自己了。」章芸被他的粗聲粗氣給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和先前被打傷的微疼,先趕緊解釋道。
「你不是丫環。」藺兆祀恢復平靜,淡淡的道。
「不是丫環?可是……您說過,您是我現在的主子,不是嗎?」她搞糊塗了,他究竟要她做什麼呢?
「我是你的主子,但是,你不是丫環。」藺兆祀發覺自己還滿喜歡看她一臉迷惑的無辜神情,純真而有韻味。
「我不懂。」輕蹙著眉,章芸側側頭,努力想要理解他話中的含意。
「你不需要懂。」他低垂下頭,將唇移到她的耳邊低語,「你只需要讓我滿意就可以了。」他的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近自己的胸前。
臀下傳來的熱度讓章芸倏的一驚,這才驚覺自己的姿勢有多麼的不雅,除了她的臀部正坐在他結實有力的大腿上之外,她的胸部也緊貼著他圈著她的雙臂內側,天吶,她快羞死了。倉皇中,她掙扎的扭了扭身子,哀求道:「王爺,請您放開芸兒。」
他微微揚起唇角,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還將雙臂收緊,讓她更貼近他的胸膛,「不要告訴我該怎麼做。」他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耳垂,讓她渾身一顫,一股難忍的燥熱感在她的身軀內流竄,粉嫩的雙頰也因此而染上一層薄薄的緋色。
「請、請住手。」章芸艱困的將雙手抵在藺兆祀與自己的身體之間,「王爺,請不要……」天,為什麼她會覺得渾身柔軟無力,連說話都像囈語似的,毫無說服力?
一抹邪惡的笑飄上藺兆祀的臉上,她如果不是在演戲的話,就是在吊他的胃口,難道她就是這樣勾引成老爺的?欲迎還拒?
「在我面前不用耍把戲,我照樣會滿足你的。」他空出一隻手將她抵在胸前的雙手握住,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抬起,讓自己的唇可以順利的覆蓋上她的。
天,這是他第二次吻她了。
章芸的腦袋瓜裡霎時混亂成一團,她知道該反抗,她知道不該讓他這樣碰觸她,但是,她就是沒力氣推開他,甚至,連身子都感到虛軟無力,直要失了神智。
這麼嬌柔無力?他放開緊握她纖細柔嫩的手,改移到她的背後撐住她的身子,他的舌越過兩唇的交接處,鑽入她溫暖柔嫩的唇內,肆無忌憚的游移,輕觸著每一寸滑膩之處。
這是種怎樣的悸動呵!章芸根本沒料到他的舌竟會在她的唇內燃起無數簇的火焰,燒得她心慌,也灼得她心痛,這種溫存,不該是她這個丫環該得的呀。
「不……」困難的找回理智,她使盡餘力,將自己抽離他所帶來的迷亂中。
「王、王爺,您、您不該這麼做的。」她壓抑住內心的無措,避至屋內的角落,輕喘著道。
藺兆祀瞇了瞇眼,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怒意,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她,像把利刃似的讓她心驚。
「奴、奴婢不是在告訴王爺該如何做,是……」她抿抿唇,霍的跪下,「請王爺罰奴婢勞役吧,奴婢願意為王爺做牛做馬來贖罪。」打破花瓶是她的錯,但是,她絕對不願用身子償還呀。
「做牛做馬?」藺兆祀冷笑了下,「你對成老爺似乎較甘願付出。」該死,難道他的技巧會比不上一個老頭子嗎?
他似乎話中有話?章芸困惑的暗忖,最後還是決定不多話,以免會錯意,又惹他不高興了,低垂著頭,她靜侍他的裁決。
「抬起頭來。」藺兆祀的聲音冷得讓人發寒。
章芸聽話的將頭抬起,怯生生的向那雙鷹目望去,「王爺……」
「我以後不想再聽到你說奴婢這兩個字,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王府一步,更不許再提到成老爺這個人。」他發現自己非常厭惡聽到她說起成至軒,那讓他感覺非常的不是滋味。
她順從的點點頭,輕吁了口氣,看來,這個新主子也不是太壞,除了會對她動手動口之外……想到這點,她又忍不住低垂下頭,緋紅的色彩又染上她裸露在外的頸項。
眼前的景象讓藺兆祀渾身的肌肉倏的一繃,下腹部又蠢蠢欲動的亢奮了起來,他在心中低咒一聲,對自己失控的反應感到十分不滿意。
「吃吧,我不喜歡太瘦的女人。」淡淡的命令著,他努力讓自己的「反應」平靜下來。
章芸知道再抗命是不智的,緩緩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了下來,食不知味的動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