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兆祀揚揚唇,斜睨著眼看她,「你看到了,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他的手不安分的在章芸的臉頰上撫著,表示出自己的擁有權。
「她?!」蕭琴訝異得闔不攏嘴,「兆祀,你在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個丫環,怎麼配得上當你的女人呢?」可惡呀,沒想到這丫頭連到這裡都要跟她作對。
「女人就是女人,在床上沒什麼尊卑之分。」
他無謂的神情讓蕭琴氣得牙癢癢的,但是,卻也讓章芸的心感到酸楚。
「好呀,沒想到這個丫頭勾引完我家那個老頭子,現在又巴上你了。」簫琴惡毒的誣賴章芸,「好個厲害的丫頭,難不成,從打破福晉的花瓶,到被我趕出去,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也對,跟個王爺,總比跟我家那個一腳已經跨進棺材的老頭子來得安穩多了。」
「夫人,請您不要這樣侮辱我跟老爺,而且……我跟王爺也不是您想像中的那樣。」章芸再也忍不住了,她雖然是下人,但是,並不表示自己就得遭受這樣的屈辱。
「哼。」誰相信呀?蕭琴自鼻子冷哼一聲,撇撇唇道:「這樣說還算便宜你了,說實話,自從你走了之後,我那個死老頭還真惦你惦得緊呢,對我威脅利誘的,非要我今天來瞧瞧你過得怎樣。」她故意省略自己想見藺兆祀的理由,挑撥的道。
「老爺還記得芸兒?」章芸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惡意,感動的道:「請夫人也轉告老爺,芸兒很好,請他不用擔心,芸兒一定會找時間去拜見老爺的。」對成老爺,她始終存有一份感激之情,是那種對父親一樣的情感。
藺兆祀的眼神不著痕跡的一黯,用力的扯著章芸的手腕,冷聲說:「沒我的允許,你以為自己可以出得去嗎?」
「我……成老爺是我的恩人。」沒有他對她的關愛,她早就不知道成了什麼模樣了。
「喲,還是一樣這麼不聽主子的話。」蕭琴看得出藺兆祀對章芸莫名的佔有慾,故意在旁煽風點火。
藺兆祀瞟了蕭琴一眼,加重手勁,讓章芸吃痛得差點痛呼出聲,「從今天開始,只有我是你的恩人,你最好記住。」
太霸道了,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這樣命令別人的感情呀,她不服的回視他,堅決道:「王爺的命令芸兒不敢不從,但是,成老爺是我的恩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該死,她竟然違背他?藺兆祀惡狠狠的直盯著她,咬牙道:「我要你忘,你就給我忘記,否則,你別想有好日子過。」他用力的將她朝門邊一甩,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喝斥,「給我滾回彩雲齋去,不許踏出彩雲齋一步。」
章芸顫抖著身子,忍住即將滾落的淚水,轉身走向門外。
「站住。」蕭琴哪肯讓她這麼容易脫身,尖酸刻薄的出聲,「怎麼,忘記規矩了嗎?不用行禮告退嗎?」
章芸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屈膝行禮說:「芸兒告退。」不喊自己奴婢,是怕王爺又不高興。
「得了,快滾吧。」蕭琴一副女主人的模樣,跋扈的揮揮手,像在趕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
悄悄瞥了眼藺兆祀,那張俊臉上沒有一絲不忍的神情,只有冷漠淡然,章芸寒心的用力咬著下唇,希望如此可以轉移自己胸口上不停傳來的抽痛,她一轉身,逃開了這個讓她難受的廳堂。
「你看看,這根本就不像話嘛,都是我管教無方,所以才會讓她沒了規矩,這樣吧,兆祀,你就將她交給我,讓我再好好的教教她。」蕭琴轉動著眼珠子,佯裝平常的提起,天知道她的目的,只是要將章芸趕離藺兆祀的身邊,因為她看得出,藺兆祀瞧著章芸時,那種不尋常的神情。
藺兆祀可是她的獵物,她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卑賤的丫環呢?
「你請吧。」藺兆祀根本懶得聽她說話,森冷的下著逐客令。
蕭琴非但沒離開的意思,反而趨近他,又將手臂攬過他的頸後,嬌嗲的說:「那種小丫頭有什麼好,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我會很樂意奉陪的。」她的暗示夠明顯了吧?
他冷笑的將她的手扯下,「你或許沒搞清楚,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蕭琴頓覺顏面無光,恨恨道:「難道我會比不上一個卑賤的丫頭嗎?」就算她已是羅敷有夫,也不至於會輸給一個下人呀。
藺兆祀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倏的捉住她的手腕,森冷的道:「你以為你夠資格跟我玩嗎?不想自取其辱的話就滾吧。」他現在情緒非常惡劣,沒空應付她。
蕭琴氣得渾身發抖,尖聲叫喊,「我不夠格?那那個不知羞恥的丫頭就夠格嗎?呵,我倒不知道定寧王竟然有穿舊鞋的習慣呢!」可惡,從來沒有人這樣當面給她難堪過,這個男人竟然敢讓她下不了台?
強烈的拉扯力道讓蕭琴哀號出聲,她疼痛得抱著手腕跪下,天,她的手差點斷成兩截。
「你似乎忘記你是在跟誰說話了。」藺兆祀臉色陰邪,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直瞅著她,「再提醒你一次,在我動怒之前離開,否則……」他警告的揮揮拳,暗示接下來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是、是我不對,我不敢了,我走、我走。」蕭琴哪敢再搬出她對付成老爺的那套潑婦罵街的本事,唯唯諾諾的道歉之後,便連滾帶爬的逃開。
該死的藺兆祀,不要以為自己是定寧王就了不起,有一天,她一定要將這筆帳討回來的,她發誓。
緊閉的兩扇大門被用力的踢開,撞上牆壁後發出了嘎嘎的聲響,顯示著來人沸騰的怒氣。
「王爺。」繡香掩飾住自己心中的疑問,平穩的行禮問安,原來這就是讓芸兒回來之後便一直默默垂淚的原因呀。
「出去。」藺兆祀簡短的命令道。
「是。」繡香應了聲,正要退下之時,卻被章芸拉住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