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藺兆祀的驚訝並不亞於她,那層薄薄的阻礙,讓他意識到自己誤解了什麼,也讓他不由自主的欣喜了起來。
原來,她仍是一個不經人事的處子!
「放鬆。」他將自己停留在她體內靜止不動,好讓她適應這突來的入侵。
她瞪著茫然的大眼,對這一切的感覺陌生極了,一方面,她感到疼痛與不適,但是,另一方面,她卻又感到渴望與歡樂,她是怎麼了?為什麼這樣不同的情緒,可以同時存在她的體內?
滿腹的疑問在藺兆祀又緩緩的移動身子之後得到了答案,原來,疼痛只是短暫的,緊接而來的,是一股令人難以承受的渴望。
章芸忍不住弓起了身子,祈求他更深入的探觸,細長的纖纖玉指,也因狂烈的情慾風暴而陷入他厚實的背上。
天,她是如此的甜美,緊緊的包圍著他。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奔馳的慾望,加快律動的速度,將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她從未有人造訪過的秘密花園,直到她歡愉的呻吟出聲,他才狂放的將自己的種子灑入她的體內,和她到達絢爛的天堂……
炕床上,背對著身旁的藺兆祀,章芸拉著被單裹住裸露的自己,無措的緊咬著下唇。
天吶,她究竟是做了什麼?竟然這麼輕易便將身子給了人?紛亂的思緒在腦海中翻騰,但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一點都不後悔,是因為她早就芳心暗許,喜歡上這個霸道、專制的王爺了嗎?
章芸呀章芸,難道你不知道你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丫環,就算他說你不是奴婢,但骨子裡,你仍是個下人呀,怎麼可以異想天開,去跟高貴優雅的福晉爭丈夫呢?
可是,就算只是個下人,她還是喜歡上他,即使無法擁有名份,就這麼跟著他,她知道,自己也是願意的,而這也是她為自己最感到悲哀的一點。
「你……」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章芸的身子一震,僵硬的等待他的下文。
「你跟成老爺,真的沒做過什麼?」他知道自己這樣問簡直是廢話,但是,卻不知道該用哪種開場白來打破沉默,這對一向擅長與女人玩遊戲的他來說,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霍的轉過身,她不敢相信,在共享歡情後,從他嘴中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令她難堪的懷疑,「你、你說我跟成老爺?」
藺兆祀雙臂在頭後交錯著,直視上方,「我曾經這麼以為,不過,現在已經知道是誰在說謊了。」看來,是簫琴那個女人無中生有,亂栽贓。
曾經以為?難怪他一直堅持她不可以去見成老爺,難怪他方才堅持要她說出絕不會再想成老爺的承諾,原來他以為她與成老爺間不清不白。
章芸的心頓時像結了層冰,原來的喜悅霎時落到谷底。
「你……就是為了證明這件事?」她顫抖著唇,輕聲問。
藺兆祀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也想要,不是嗎?」該死,他幹麼故意裝酷?他應該告訴她,他很高興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應該告訴她,他會娶她的,但是剛剛那種讓他失控的情慾交纏,卻讓他感到不安,對一向可以掌控一切的他來說,是種不好的現象,而他,不願承認這點。
看著他冷淡的神情,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方才跟她溫存的男人,呵,原來這就是他要了她的理由?無關情愛,只為了證實她是否仍是清白之身?狂烈的羞恥感排山倒海而來,緊咬著下唇,她倉皇的起身,裹著被單,蜷縮到牆角,滾燙的淚水成串的滑下臉頰,為她方纔的不悔哭泣。
「你掉淚了?為什麼?」藺兆祀跟著下床,走向她,伸出手欲碰觸她的淚顏。
「不——」章芸霍的揮開他的手,激烈的反應讓他僵了僵。
但他哪容許自己被拒絕,手臂一伸,將她擁到懷中,被單在拉扯中滑落,他們兩人就這麼赤裸的相貼。
「不要告訴我,你不喜歡我碰你。」該死,為什麼她的反應跟以往與他上床的女人都不同?以前,只要他願意,哪個女人不是高高興興,迫不及待的上他的床?而今,丫環出身的她,竟然一副後悔的模樣?這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王爺,請放開我。」再也不願幻想他對她也會有憐惜之情,章芸佯裝冷淡的說:「剛剛是芸兒昏了頭,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這種事是要相愛的兩個人才做得出來的呀。
藺兆祀臉色一沉,拉住她的頭髮往後扯,強迫她面對他,「我沒答應的事,不要自顧自的下結論。」難道,她真的不喜歡跟他親熱?
「王爺,請您想想福晉的立場。」她顫抖著唇道。
「福晉?」她在說什麼呀?「不要找藉口,你給我聽好,我什麼時候想上你的床,你就必須準備好接受我,否則,我不在乎必須使用暴力。」他氣昏頭了,恨恨的命令她。
章芸怔怔的瞅著這個她不該愛上的男人,茫然的垂著淚。他是王爺,是她的主子,她能說什麼?
「該死!」藺兆祀懊惱的詛咒了聲,拾起被單將赤裸的她裹住,走回床邊,胡亂的將自己的衣衫穿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彩雲齋,只留下淚流不止的她,獨自舔舐著一顆破碎的心。
第六章
「你今天到這裡,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後悔了?」藺兆禎看著一臉胡碴的藺兆祀問。
藺兆祀緊攢著眉頭,無視於他的詢問,悶不吭聲的沉思著。
「怎麼了?幹麼跑到這裡裝酷?」藺兆禎好奇的審視了會兒自己的弟弟,感覺到有地方不對勁。
「你說……」藺兆祀緩緩的開口,「喜歡上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心情?」他從未喜歡過人,不知道該如何瞭解自己的心。
「喜歡?!」藺兆禎這下訝異不已,沒想到這一向以鐵漢自稱的弟弟,也會問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