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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卓麵包灰白的回家,面對家人關愛的眼光,他強忍的難受在那一刻終十爆發出來。
「你們昨天晚上究竟該死的跟筱縵說了什麼?」他手裡拎著尹筱縵最後留在屋裡的向日葵,挫敗的狂吼。
「筱縵?你不是去接她來吃飯?」羅比第一個反應過來。
可山卓不理會他,他紅腫佈滿血絲的眼睛只針對父母和東方名。
「我們只給她看了你小時候拿獎盃的照片,還要她和你一起回意大利,就這樣而已。」東方名不明白向來乖巧的山卓怎會突然對長輩狂吼,難道……
「山卓,你說筱縵怎麼了?」她緊張的追問,因為她知道尹筱縵是個會鑽牛角尖的女孩。
「她走了,不要我了。」講到這裡,他的眸子忍受不了的泛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小?誰能告訴我?」
「昨天我們都還有說有笑的,怎麼會這樣……」東方名不可思議的低喊。
東方嬪則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才會讓那個乖巧的女孩選擇離開,她白責地也紅了眼眶,迪亞洛則趕緊摟住妻子低聲安撫著。
「就為了—個女孩,你的反應未免太過激烈吧!」羅比不以為然的指責。
「你什麼都不懂!」山卓爆發的怒吼,「你知道那個笨蛋居然說她不想當我的絆腳石,不想阻礙我,你知道她在這世上除了我以外,她什麼都沒有了……是,她是有父母、有親人,但他們當地是廢物、隱形人,她什麼都得靠自己,現在她連唯一棲身的地方都捨棄,身上沒有分文,高中沒有畢業,你說,她一個女孩怎麼活下去!」
羅比震驚得無法回應弟弟的話,那個嬌弱的女孩
「讓青誠幫你找人去。」迪亞洛開口提議道。
「沒用的,我瞭解她,如果她想躲人,她不會止我們找到她的。」他挫敗的說。
「學苑呢?等開學後她至少得回去唸書吧?」羅比忍不住又開口。
「剛才我遇到她母親,她說,筱純拜託她列學苑辦休學。」頹然的倒在沙發上,山卓掩而迫。
他的話讓其他四個人而面相覷無法接話,尹筱縵的堅決讓他們訝異,更讓山卓難過。
「你的打算呢?」東方名突然問。
「我不知道。」他茫然的說。
以前他曾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回去意大利,回到父母身邊,就算不能踢球也無所謂,而他卻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所以他又以為自己會為了她留在台灣,與她當X寸快樂的戀人,但現在唯一能支撐他的力量不見了,他也慌了,根本不知未來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
「告訴阿姨,筱縵希望你怎麼做?」東方名試著替他理清未來。
「她……」山卓苦笑道:「她希望我回意大利。」
「那現在你的決定呢?」
「阿姨?」他不懂為何阿姨會選擇在他最混亂的時候問他這些問題。
「她為你放棄那麼多,就連愛情都割捨,就是不想當你的絆腳石,希望你回意大利去,你想對不起她嗎?」
她難得厲色的說。
「我不能在地失蹤的時候離開台北啊!」他慌亂的吼,他想找到她,他非得找到她不可!
「她愛你,如果你也愛她的話,你就聽話的回去。」
她加強語氣的命令道。
「可是……」
「你忘了自己的姓氏嗎?」她真想狠狠地拿起大鎯頭敲昏他,然後將他打包寄回意大利,「阿姨答應你,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然後再幫你好好照顧她,直到你有能力回來接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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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卓在尹筱縵失蹤的第七天便隨著家人搭私人飛機返回他闊別已久的意大利,而東方名以不負山卓所托,派出自家旗下經營的徵信社開始艱難的尋人任務。
台灣說小也不小,想找個人還不容易,尤其是刻意想隱藏門己的人,但東方名為了不讓每天三通越洋電活詢問的山卓失望,只得動用所有的人馬,就是想早點找到尹筱縵。
一個月後,毫無進展的尋人工作,讓她幾乎想宣告放棄,此時女兒童稚的提議,為何不在報紙上登個尋人啟事,她習『死馬當活馬醫地在各大報紙的頭版上登了則「筱縵,你想躲的人早巳遠離,見報速與阿姨連絡」的小廣告,果然在廣告見報的當天傍晚,她就在自家拈花塢店門口見到讓他們幾乎找破頭的人兒。
「你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她死拖進尹筱縵進店裡,在端詳過那張凹陷雙頰的臉龐後,忍不住的痛罵她。
「阿姨,山卓他……」尹筱縵她在看了尋人啟事後掙扎了許久才選擇回來。
「你是在問我,我家那個為了某個負心人七天七夜不吃不睡瘋狂在街上尋人的笨蛋?」東方名故意用有些刻薄的口吻質問。
「山卓……」聞言,她難過的哭了。
「唉,我就搞不懂你的腦袋到底裝了些什麼。」心疼顯然在外頭飽受折騰的她,她把語氣放軟,「什麼叫不願意當絆腳石?你知道他沒有你會生不如死,你就這麼自私,為了自己不想被拋棄而選擇傷害四周愛你的人,尤其是山卓?」
「對……對不……對不起……」她哭了,為他瘋狂的行徑而哭。
「這句話不要對我說,你自己對他說。」東方名不想罵她,她選扦讓她自己想通。「你知道山卓一天撥三通越洋電活找我,問的都只是找到你了嗎?他明知道答案幾乎是否定的,但他還是問了,小羅比跟我說,每當他掛斷電活後,他就會瘋狂的抱著足球對球門猛踢發洩情緒,他是那麼愛你啊!」
尹筱縵聽了好難受,她以為她離開讓他回意大利是正確的,難道她的決定是錯的?
東方名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掩而痛哭的女孩,伸手環住她。
「告訴阿姨,你想不想讓山卓知道你回來了?」再一個小時,山卓固定撥電活的時間又到了。
「阿姨……」她想啊,可是讓他知道又能怎麼樣?他們兩個,一個在台北另一個在意大利,相隔幾乎半個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