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關任東從裡頭走了出來,乍見這一幕,眉頭忍不住緊緊打了好幾個死結!
莫非連約翰也成為她戲弄的目標?
「總裁。」約翰見了,立刻往後一退。
「近水樓台,看來不錯嘛!」丟下這句話後,他走向約翰,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他桌上,「小心,紅顏禍水。」
「啊!總裁,你誤會了。」約翰趕緊澄清。
「你不用對我解釋太多,但我希望你們就算要親熱,也等下了班再說。」說完,他又步入自己的辦公室。
這下安婷真的是氣極了,從頭到尾沒有為自己澄清一個字。
她是喜歡他,可是也要看心情。
「安婷,對不起,我……」
約翰想解釋,卻見她搖搖頭,「沒關係,反正有人的眼睛被蛤蜊肉給糊了,我也沒辦法。」
「妳說什麼?」他聽不懂台語呀!
「沒有,上班吧!」她對他點頭一笑,「謝謝你,約翰,真對不起,讓你被總裁數落了一頓。等我心情好些,會跟他解釋清楚的。」
「我是沒關係,跟他都熟透了。倒是妳……」他真被這兩人的情緒弄得一團亂,只好搖搖頭,退回自己位子上了。
接下來便是忙碌的一天,任誰也沒空再跟誰交談半句話,就這樣一晃眼,窗外天色已暗了。
「天!今天的事怎麼這麼多?」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可是安婷的桌上還攤了一堆公事。
「沒辦法,每個月的這段時間總是特別忙。」約翰把資料放進公事包,「不過我還寧可拿回去做,在家裡舒服多了。」
「那好吧!拜拜。」安婷對他笑了笑,自己則繼續埋首於工作中。
不知不覺中一個小時過去了,眼看已經七點,安婷收拾好桌面正打算離開,可就在這時候,關任東開門走了出來。
「總裁!」她望著他額上的汗水。咦?現在冷氣還滿強的呀……
「妳在加班?」關任東瞇起眼,一手扶著牆,望了她一眼。
「對,就要回去了。」
「那好,再見。」他閉上眼,輕吐了口氣,然後一步步朝電梯走去。
安婷的眼珠子直盯著他瞧,直到電梯門闔上,她心底仍有著一股不知名的忐忑。
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樣?好像在硬撐著什麼?
拎起皮包,她搭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已不見他的人影。直到坐進自己的二手車,她一顆腦袋還是愈想愈亂。
突然,她想到他說他家今晚都沒人,如果他出了事,該怎麼辦呢?
於是她改變了主意,立刻開車前往關家。
不管他是不是依然討厭她,她就是非得去看看不可。
由於她開的是破舊老爺車,追不上他,直到他家門口,才看見他的車停在不遠處,卻沒開進車庫。
「小劉,總裁他回來了是不是?」她上前問著守衛。
「對,剛到不久。」
「他車子怎沒開進車庫?」這種情形不太對勁兒。
「可能他等會兒又要出去吧!聽說今天先生、夫人都不在家。」小劉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
「讓我進去看看好了。」安婷等他開門,一進入裡頭,就衝進那棟高級洋房裡,喊著,「總裁、總裁……」
他不在樓下。這麼說,人應該在樓上了。
想都不想的,她立即大膽地往樓上走,可每間房間都緊閉著,讓她不敢貿然開啟。
「呃……」突然,她聽見有間房裡發出怪異的聲響。
她貼著門聽著,這次她確定是關任東的……急喘聲?下一秒,她想都不想就用力推開門,果真看見他就和衣躺在床上,連被子也沒蓋,整個人像是很痛苦的在呻吟著。
「總裁。」她快步走了過去,先俯身探了下他的額頭,「哇!好燙,你發燒了。」
「妳……」他微微張開了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是她,「妳來做什麼?」
「我不放心你,你能走嗎?我們去看病。」她急急說道。
「誰要妳管!」他猛轉身。
「對了,我身上有止痛藥,可以暫時用來退燒。」那是她放在身上,有時遇到生理痛好吃的。
「不需要。」他的反應不是生疏,而是厭煩,她輕易的感受到了。
「關任東,你到底在想什麼?就算你不喜歡我、討厭我,也得把病治好吧!」她深吸口氣,「好,等你好了,我就離職,這下你滿意了吧?」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對她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但目前沒有哪件事會比他的健康重要,所以這話說出口後會不會後悔,她已顧不了了。
「我不吃妳的藥。」誰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以為我會毒死你?」安婷大喊。
「別人的心思我猜不透,可是妳……陶露依,妳在想什麼、會用什麼狠招,我會不清楚嗎?」他瞇起眸,昏昏欲睡的說出深藏在心底的話。
安婷怔住了!
他認得她!他根本就記得她……可為什麼他要騙她呢?
「對,我是陶露依。但我沒那麼多狠招可耍,你還是快把藥吃了。」安婷見他暈沉沉的樣子,立即去倒了杯水,強迫性的讓他將藥給吞下。
「你等會兒,我去請醫生過來。」她正要起身離開,卻被他給握住手腕,「你……」
「不准去,別把醫生叫來。」他最怕那位老家庭醫生了。每次只要病了,他總是數落不斷,什麼不要為了工作忘了健康之類一大堆的詞兒,他都快背起來了。
「為什麼?」她焦急得很。
「不為什麼,就是不准。妳如果把他叫來……小心……小心我真的辭退妳。」丟下這句話後,他竟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安婷本想聽他的話,不請醫生過來;可見他的氣色愈來愈不好,還是忍不住衝到外頭,問守衛,「你知道關家有家庭醫生嗎?」
「好像有,妳等等。」守衛從旁邊的抽屜翻出一本小冊子,「有了,在這裡,是朱醫生。」
「謝謝。」她拿起電話撥了號碼,對方卻一直在電話中,「該死,是不是電話沒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