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兄,怎麼猴屁股也一起過來了?難道……剛剛你們是在一起的?」這種時間,這兩個人還混在一起?實在是太曖昧了!
聞言,林又臻既尷尬又窘迫地漲紅了臉,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一旁,冷冷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要你囉唆!」想也知道他的人猿腦袋在轉些什麼,水辰橫去一記寒氣十足的眼神,隨即切入重點。「在哪兒?」
「房間!」玩笑的心情馬上回歸到刑案上,王志剛率先走在前頭。「跟我來吧!」
隨著他的步伐,當水辰和林又臻進入某間擺設女性化的臥房內,就見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橫屍在床,床單、地板血花噴濺,煞是驚人。
什麼西瓜汁?根本就是鮮血四溢的命案現場!
心中暗忖,林又臻偷偷橫覷某大法醫一眼,又瞧瞧濺灑在地的腥濃血跡……西瓜汁?虧他說得出口!
一旁,水辰可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一見屍體,眼眸霎時一亮,立刻快步來到床邊細看,而林又臻則和王志剛交換了個「他是變態」的眼神,隨即也跟了過去。
「戴上!」迅速地從口袋掏出塑膠手套,一雙拿給林又臻,一雙水辰自己很快的戴在手上,隨即開始動手檢查屍體。
「這種東西,他隨身攜帶的嗎?」一邊拆著手套的塑膠封套,林又臻一邊悄悄問王志剛。
「有人職業病很嚴重的!」眨眨眼,王志剛小聲回答。
「有空閒聊,怎不來幫我?」被討論之人耳朵很利,馬上哼聲了。
聞言,說人「閒話」的兩人登時乾笑不已,尤其林又臻更是飛快的戴上塑膠手套,乖乖地靜供他差遣。
「幫我稍微抬一下屍體。」很快的,水辰下了指令。
「呃……我嗎?」指著自己,王志剛愕然詢問。
有沒有搞錯啊?他雖然身為兇殺組的刑警,死人也見過不少,但看歸看,對碰觸屍體一向是小生怕怕,若非萬不得已,絕不輕言碰觸,秀才兄又不是不知道他這毛病,幹啥為難他啊?
「你要嗎?」橫去嘲諷眼神。
「並不想!」猛搖頭。
「那你搶啥?」冷聲唾棄,眸光瞥向偷偷忍笑的女人。「猴屁股,過來幫我!」
原來是要叫猴屁股幫忙,難怪要她戴手套!
暗吁口氣,王志剛識相地讓開位置給她,自己退到一旁,自動的拿起紙筆準備當個稱職的記錄員。
很快站到水辰身旁,在他的指示下,林又臻小心翼翼地微微抬高屍體,露出女屍背上的紫紅色屍斑。
戴著手套的食指壓了壓女屍身上的屍斑,觀察了一會兒,示意她放下,隨即又測試了屍體的僵硬度,然後大法醫開口了——
「死者臥房為第一現場,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四個小時前,也就是大約午夜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身上只有脖子上一刀劃斷咽喉的致命刀傷,其他並無明顯外傷……現場無打鬥痕跡,看不出有竊賊侵入跡象……」
隨著他邊檢查邊口述,王志剛迅速而確實地將他的見解給一一記述下來,直到話聲終止,他手中的筆也才停了下來。
綜合某大法醫所有的敘述,他大膽猜測。「所以是自殺羅?」割喉自殺,很少見也很俐落呢!
淡覷他自以為是的笨臉一眼,水辰目光轉向女屍手上握著的尖銳利刀,突然丟出一個問題。「死者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呃……」回答不出來,王志剛扭頭就往外跑。「你等等,我去問死者的室友!」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這麼基本的問題,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要怎麼辦案啊?
暗罵一聲,目光轉向林又臻,卻見她目不轉睛地直盯著死者脖子上的致命刀傷,當下眸光一閃。
「你也覺得有問題?」
「嗯。」點點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死者握刀的手和脖子上的刀勢有點怪!」她縫補過太多械鬥致死的屍體,多多少少看得懂一些基本的刀傷形成。
「你比某人聰明多了。」點頭讚美。
被他這麼一稱讚,林又臻不由得害羞地漲紅了臉,就在這個時候,王志剛又飛快地衝了進來。
「右手!死者是右撇子!」哇啦哇啦地大聲宣佈。
「右手?」視線瞥向死者右手上的尖銳利刀,水辰不禁勾起一抹笑。
「笑什麼?你發現什麼新線索了嗎?」一見他笑,王志剛就知「代志大條」了!
「幹架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頓了頓,薄唇笑得更為詭異。「這是一件兇殺案,你有得忙了!」
「是兇殺案?你怎麼看出來的?」王志剛頗為驚訝。一堆組員本來還打算以自殺結案呢!畢竟現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他殺跡象。
「猴屁股,你告訴他!我不想為一個蠢材浪費口水。」話落,逕自又細細審視床上的死者,最後,視線落在死者嘴角邊的床單上,足足有杯口大的一小攤血漬。
奇怪!利刀劃斷咽喉與頸動脈時噴濺而出的血跡,邊緣應該是呈鋸齒狀,可是這一攤卻太過圓滑,像似死者臨死前倒在床上從嘴裡嘔出的。
覺得有些古怪,水辰從身上摸出一把摺疊式的小刀,從床單上刮下幹掉的一點點血屑,裝進透明的小密封袋內。
一旁,沒注意他在幹啥的王志剛,此時只顧著追問林又臻。「猴屁股,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判斷這是兇殺案的?」
「從傷勢!」指著死者脖子上的刀傷,她細聲解釋。「你看,脖子上的致命刀傷是由上往下,從右至左,而死者握刀的手卻同樣也是右手,這非常不合理。」
「哪兒不合理了?」大聲詢問,還是想不通。死者慣用右手,死時刀子也是握在右手,這有啥不對?
「不合施力慣性。」冷冷嗓音從中插入,水辰真覺得他只長身子,不長腦子。「若是右手握刀割頸自殺,揮刀的方向應該由左至右才對。」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