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還是趕快出去吧,別礙著我做生意,否則我可要請人來把你帶走了。」
「妳若敢碰我一根寒毛試試!我必定要命人拆了這不要臉的地方!」
朱以蕎張牙舞爪的模樣,看得趙子震從震驚中陡然回過神來。
這荒唐至極的情景讓他的火氣無法自持的直線上升。
他不斷深吸著氣想壓抑胸中的怒火,霍地站起身來擋在兩個女人之間,冷靜的聲音裡帶上了危險的音調,「嫣翠,她是來找我的,我看妳先出去吧!」
「怎麼?難道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不成?」
嫣翠沒認出這女扮男裝的朱以蕎就是當日大鬧酒樓的女子。心裡只想著,拜託,這男子看來又瘦又小,弱不禁風的,怎麼看都和器宇軒昂的趙子震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呀!
「好吧,既然這位公子是趙公子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他躲在這兒的事情了。那麼,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吧!」
語畢,對著趙子震千嬌百媚的笑了笑,便識相的出去了。
嫣翠走後,趙子震嚴肅的俊臉更加冷厲深沉,緊抿著唇,精銳的雙眸直瞪著朱以蕎不放。
原本淫靡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凝重,而還想裝作理直氣壯的朱以蕎也讓他瞧得一臉心虛,臉紅起來。
雖然偷窺是不對的,但是他和一個妓女這麼胡來,也不見得多光明磊落呀!朱以蕎還是決定惡人先告狀,高高挺起胸膛,緋紅著臉,不知死活的跟趙子震對看。
「幹嘛?沒見過我?不知道我是誰呀!這麼個瞪法,想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不成?」
趙子震眼神鋒利異常,他面色凝重的一字字責問道:「公主,妳是否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跟我跟到這種地方來?妳難道不知此乃三教九流之地,妳堂堂皇室公主、皇上的心頭肉、皇太后的掌上明珠,怎麼能做出這種不顧羞恥的事情來?」
「你幹嘛?我都還沒念你哪,你倒先數落起我來了!」朱以蕎鼓著小臉,「我來這裡是不知羞恥,你來這裡的目的不是更下流?哼,趙子震,若非我跟到這種地方來,並親眼目睹……你這人面獸心的行徑,又怎麼能清楚你的廬山真面目?!」
想起剛才他和嫣翠巫山雲雨的過程全落入了朱以蕎眼中,趙子震更是無法諒解的渾身緊繃。
他責怪自己竟察覺不出躲在床幔後的根本就不是敵人!但就算如此,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公主,怎會在做出如此任性大膽的事情後,居然毫不認錯?
他僵著身子上前一步,厲聲說道:「公主,妳實在太胡鬧了!就算我來此尋花問柳有錯,但妳在一旁偷窺更是大錯特錯!一個黃花閨女,如今竟以偷窺他人魚水之歡為樂!發生這種難以見容於人的荒唐之事,妳要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大膽趙子震,你敢罵我?」
氣他不瞭解她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為了維持公主的自尊,朱以蕎漲紅著小臉倔強的反駁,「是,我是不對!但是,如果你不到這種地方來風流快活,我又怎麼會為了跟蹤你而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你只會罵我,為何不管管你的色心?!」
「公主!」趙子震沉沉的威喝一聲,「記著妳的身份,凡事都該有個分寸,不要口出妄言!」
他這一吼,可讓朱以蕎張著小嘴半晌說不出話來,之後才緊咬著下唇,委屈得快要掉下淚來。
自十歲認識趙子震到現在,他就從沒對她這麼凶過!現在是怎樣?就因為她打擾了他的好事?
這個可惡又不知好歹的自大東西!他的腦子裡就只有皇兄和那個女人了嗎?她這麼笨的人都已經知道自己的感情了,他就算再少根筋,難道就不能體會她此刻的感受嗎?
朱以蕎委屈又難過的跳腳起來。
「我口出妄言又怎樣?你這個自以為清高的大笨蛋!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准我說,我偏要說!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不知羞恥的千古淫賊!卑鄙下流的臭混蛋!大惡人!啊,你抓我做什麼?放開我!」
趙子震驟然失去耐心,一把握住朱以蕎的手腕,咬著牙、冷冽異常的吼道:「公主!平日妳想怎麼鬧脾氣,我都可以由著妳!但今日這事實在錯得離譜,若不給妳一點教訓,只怕妳不思反省之餘,日後不知還要搞出多少無法收拾的事情來!」
「你……你想怎樣?」趙子震那張前所未有的嚴厲俊臉,看得朱以蕎心生畏懼。
「今日就算我趙子震越權了!」他鐵青著臉,一把將朱以蕎給扛上了肩,大步就往床上走去。
「趙子震!你敢動我?」
一陣頭暈腦脹的讓人架在肩上,朱以蕎驚慌失措的掄起小拳頭,在趙子震肩上用力敲打著,無奈兩手、兩腿不論怎樣死命的捶打踢蹬,依然撼動不了趙子震驚人的力量。
朱以蕎慌了。
看著這張火紅曖昧的床,想起剛才趙子震和妓女交歡的畫面,朱以蕎嚇得連聲音都在發抖。
「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趙子震將朱以蕎放坐在床上,不待她慌張逃走,伸手又將她拉了回來,自己則坐在床沿,將她蠕動掙扎的身子強按在大腿上,揚起大掌,狠心的朝她臀上揮落一記巴掌。
「你!趙子震!你敢打我?!」
朱以蕎自小嬌生慣養、備受疼寵,何時受過這等屈辱?不過一個巴掌,便讓她小嘴一扁,豆大的淚水就直往下掉。
她哭天搶地的喊道:「該死的趙子震!千年臭烏龜!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叫皇兄治你的罪?我要把你五馬分屍、誅滅九族,我要親自把你的屍體吊在城門上,讓烏鴉啄爛!還不快把我放開!」
朱以蕎的辱罵威脅動搖不了趙子震的決心。
只見他俊臉一沉,緊抿著唇,揚起手掌又是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這一次,可讓朱以蕎哭得快要尖叫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