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天天見面了,很快會膩的。一個禮拜見兩次就好了。」她決定。
「原來我這麼容易讓人膩。」正彥有點恍神。
自己果然是個與愛情無緣的人啊!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她的熱情已逐漸減退,再過多久,她會親口告訴他不再愛他了?
惟雙拿自己的餐包K正彥的頭,她一向精明,洞悉別人的想法,光看表情,她就知道他正陷入什麼不安的迷思。
「你在想什麼?以為我在疏遠你嗎?」她不悅的斥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兩眼無神的瞟她一眼。
「因為我會看相!」她越來越不爽了。
「要不是因為你說膩了,我又怎麼會往這方面想?」正彥坐異也有氣,他不想減少見面的次數,他對愛情一向沒信心,況且惟雙的男人緣太旺,人長得太美,個性太圓滑,他不敢相信她會一輩於愛他,所以才會不斷要求她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我真想打開你的腦袋檢查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啊?我下個月有很多時間要待在法國,你是不是也懷疑我會藉機亂來?」
「我沒這麼想。」
「你就是這麼想!你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有一天一定會離開你!」
「……」不說話,是默認?還是百口莫辯?
「要如何證明我愛你不只是說說而已?如何證明?」惟雙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兩手撐著餐桌,全身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唯一深愛的男子,不只懷疑她的操守,還懷疑她隨時會丟下他,搞得自己神經兮兮,好像沒人要的人偶一樣。天啊!她已經不美了,現在還開始發飆,兩人再不拉開點距離,她就要變成母夜叉了!
「我要去開店了,我們星期六再見面,到時候你再告訴我你想怎麼辦。」惟雙說著離開餐桌,打算花點時間梳理整齊才去上工。
她應該永遠都美美的,永遠讓眾人又愛又恨,永遠有力氣使壞,否則正彥很快也會膩了她。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定定坐在餐桌旁的正彥還是無話可說,他在試著調適心情,試著對愛情產生信心……
隔天惟雙回家陪父母吃飯,吃到一半,她假裝天真的問父親,「爸,當初媽媽有沒有懷疑過你的真心?你們做過最浪漫的事是什麼?」搞浪漫總比不浪漫好吧!
曲父想了想說道:「我們那時候哪懂什麼浪漫,兩個人帶著兩根甘蔗到公園去散步,啃完了就回家,等到時機成熟了就求婚,容易得很。」
「對呀,你爸一根甘蔗就把我騙到手了,現在想想,我那時候怎麼那麼笨呢?應該跟他要求燭光晚餐,或金條金飾的才對。」曲母笑笑說。
燭光晚餐?吃過了,金條金飾?連鑽石都送過了,這兩樣東西都太過普通,達不到什麼效果。
不見面的四天,惟雙一有空就想愛到底要怎麼證明,可是到了週末,她還是什麼都沒準備好,匆匆忙忙又要相見了。
星期六,惟雙的心情已經好轉,她像平常一樣開車去他的豪華公寓找他,然後兩人再開她的車出門。因為她的福特車比較不顯眼,打烊的時間也比較不穩定,所以一向獨立自主的她仍然是主動找他約會的一方。
這時,正彥顯然也調適過那天的心情,一見面就送花給她表示懺悔。
「我對不信任你感到抱歉,你不用向我證明什麼,是我自己太沒信心了,不能怪你。」他沉穩的表示。兩人站在他的豪華公寓前,就地討論起上次的衝突。
惟雙接過花才道:「道歉接受。不過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一定受過什麼傷害,否則不會一個人住在一問豪華公寓裡,房間超大,傢俱也超大。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幽閉恐懼症。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她問。
正彥凝視她好一會兒,將視線調往別處,這才歎道:「想不到還是被你發現了,我的確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症。」男人的形象應該是強悍的、是勇猛的、是無堅不摧的,像他這種身帶隱疾的男人,女人如何永遠愛著他呢?也莫怪他的信心一直建立不起來。
惟雙將他的臉轉了回來,再問:「是你小時候發生的事嗎?」
「我曾經告訴過你,小時候我爸管我很嚴,但是他的保護卻不夠嚴密。我十歲的時候遭人綁架,歹徒把我關在一個暗無天地的地洞裡整整三天三夜,獲救後我就變得很怕黑暗狹小的空間,還好這幾年已經好多了。」他狼狽的說。
「這不就對了,談開了你我都舒服點。」她拍拍他的臉頰安撫他。難怪每次搭電梯時,他的表情都特別嚴肅,而且喜歡挑透明的電梯搭。
「你不會覺得我這種男人很沒用嗎?男人應該是英雄,不是像我這種狗熊,」他掙扎著說出自己的心聲。
「我又不需要你拯救,你也不用扮英雄了。我就愛你正經八百,明明愛我卻硬裝好久的拙樣啊!」
「真的?」信心還在建立中。
「這樣吧!也許我們的愛真的不夠深刻,你覺得如果我在身上刺上你的名宇或代表你的圖案,會不會好一點?」惟雙異想天開的說。
「你是說刺青?」
「就是刺青。」
「這麼做有何意義?」
「大概是類似永遠無法磨滅的意思吧!好萊塢明星都流行這麼做。」
「結果那兩人就相愛到底了嗎?分手後還不是一樣可以用雷射磨掉。」真是無聊的證明!
「分不分手是其次,重要的是過程。我為你忍受痛楚,你為我感動得痛哭流涕,這是象徵性的愛的證明,就這樣。」
「我喜歡你身上白白淨淨的,沒有其他痕跡。」他皺著眉道。
「OK,提案一失敗。那進行提案二吧!」
「提案二?」
「既然你有幽閉恐懼症,那麼我們找個黑黑小小的空間,製造一點甜蜜的回憶,也許你以後對這種空間會產生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