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彥有種感覺,就算他給了不的答案,她仍然能解釋成是,所以乾脆就認了。
「嗯,我知道了。」惟雙點點頭,心中有了算計,但就像她掛在臉上的笑容一樣,令人難以解讀。
他看著她,有種失之交臂的遺憾在擴大,突然忍不住問她,「你說過自己是大富大貴之命?請問富貴之命的定義何在?」雖然做不成男女朋友,但他仍然想多瞭解她一些。
「基本上就是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生活在金字塔的頂端吧!」人生不就是離不開感情與事業這兩種因素?
「事業有成的定義又是什麼?」
「首先,我要在百貨公司設櫃,達到北中南串聯的成效,然後,我要到時尚的巴黎拜訪世界名師,向他們學習,最後當然是打進國際市場嘍!」
「野心不小。」以她的聰明與才情,也許真的有機會實現。
「但是資金太少。唉!我怎麼沒有銀行經理或是設計大師那種朋友呢?」惟雙又在感歎貴人遲遲不出現了。
「我可以介紹你認識那種人。」
「你有那種朋友?」她懷疑的看著他。
「有幾個。」
瞧他今天穿的是亞曼尼西裝,的確是有錢人才穿得起的行頭,不過還有幾個疑點待釐清。
「好吧!先不說銀行經理,如果你有設計大師的朋友,幹麼要找我這種沒沒無聞的小設計師幫未婚妻設計結婚禮服?找你朋友不是比較合理?」
「在這裡我要澄清,我只請你設計禮服而已,沒有設計婚紗。還有,我國內的朋友出國了,國外的朋友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才臨時找婚紗店撿現成的。因為訂婚宴就設在三個禮拜後,婚紗的事,我已經請朋友抽空幫忙了。」
「你們還真急,像奉子成婚似的。」她微諷道。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是啊!雅均得了血癌嘛!請問她還有多久可活,你們要趕成這樣?」惟雙漫不經心的問,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基本上她根本就懷疑彭雅均答應他求婚的動機,得絕症的機率哪有那麼高?說不定她串通醫生和家人來騙婚呢!這種情節又不是她第一個發明的。
「那不是主要原因。」正彥一本正經的回答她的問題。
「不是主要原因?呵呵,先生,我以為你一直在強調她快死了。」惟雙乾笑兩聲,賞他一記衛生眼。
「詳細情形我無權告訴你,你也無權過問。」他露出一絲冷淡的神情。
「瞭解。」不問你可以吧!她自己找機會問雅均去。
一會兒後,兩人被叫進去看彭雅均試穿的情形,可是很意外的,準新娘仍然對她的作品百般挑剔,一會兒嫌衣服的腰身設計得太高,一會兒嫌裙擺上的花不夠明顯。總之,由惟雙親自出面接洽客戶還不能定案的,這是第一次。難不成是彭雅均有預感她想搶她的男人,才如此刁難的推掉她?惟雙只能這麼想,免得傲氣被她磨光了,難以創作驚世的好作品。
只是,此路不通,想再見正彥,她得另外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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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不用她想,過兩天,龜毛女竟然自動找上門了。
最近比較忙些,這天打佯後,惟雙繼續留在店裡修改設計圖並縫製衣服,突然聽到一陣緊急的拍門聲,不由得怔了一下。
已經是子夜了,什麼人會在這時候拍打她的門?管區?鄰居?找碴的?
如果是歹徒的話,應該會直接撬門闖進來,而不是把自己的手拍得像快碎裂了一樣吧?
惟雙回神後趕忙走出工作室,打開外面的燈,赫然發現玻璃門外站了個纖細的人影,原來是那個對她作品挑剔到讓人抓狂的彭雅均,於是上前將店門打開。
「雅均,發生什麼事了?」為了表示親切,直呼客人的名字一向是她的習慣。
而彭雅均一等她將門打開,立刻側著身子鑽進來,好像外面有鬼魅在追她一樣。
惟雙向外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立刻將門帶上並反鎖住。
「有人在追你嗎?」她回身問道。
彭雅均雙肩一抖,似乎被她的問題嚇到,然後她咬著下唇,什麼話都回答不出來,只是扯著她隨身的包包,一臉懊悔的樣子。
惟雙是聰明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而這名受到驚嚇的小白兔顯然失去應對能力,只能躲在自我的世界裡往外偷看。
「壞人大概被我打開的燈光嚇走了,你要不要喝杯咖啡?」她腳尖一踮,故做輕鬆的走向雜物問,倒了杯咖啡給她,自己也如法炮製的泡了一杯。
彭雅均喝咖啡的方式是加奶精不加糖,像一個備受保護的女孩,明知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但又因為害怕窺探險惡的世界而裹足不前。
惟雙領著她來到上回跟正彥同坐的沙發上,笑問:「你是知道我的店在這裡,還是碰巧敲錯門?」
「我記得在附近看過你的店名,剛好你的燈又亮著,所以才冒險來敲門。」彭雅均靦腆的表示。
「對於一個不喜歡的設計師,你好像放了太多注意力了哦?」惟雙笑著挪揄道。記得她的店名,還知道就在這附近,太明顯了吧!
「……」小秘密被發現,彭雅均登時羞紅了臉。
「雖然台北夜生活豐富,但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遊蕩也太不智了。不是我愛八卦,但是你一定是有什麼煩惱吧!」為了減輕她受窘的程度,惟雙趕忙換了個話題。
「呃,可能是婚前恐懼症吧!」彭雅均迴避的道。
惟雙心想,之前用來調侃正彥的話,現下竟被他的未婚妻拿來當借口,真巧。
「你臉色好蒼白,沒事吧?」
這時,她第一次覺得眼前女人的病情可能真的不輕,正彥不是為了騙女孩子隨便說說,彭雅均也不是為了騙老公故意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