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可能!」閻蒼拓想也不想的回答,追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殺迷迭?!」
三哥開始回憶,「火災那晚是我發現迷迭的,那時候的確有人要殺她。」
「是誰?!」閻蒼拓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與憤怒咬牙問。
「就是你!」三哥指著他控訴。
閻蒼拓健碩的身軀一僵,銳利的黑眸緊盯著他們,啞聲說:「不,怎麼可能?我愛迷迭,怎麼可能殺她。」
三哥冷笑了兩聲,望著臉色冷峻的閻蒼拓,「那晚我在研究所值夜班,結束後開車經過咖啡屋,見到一個女遊民開了店門進去,那時候我以為有小偷,便悄悄跟著她,當我接近窗戶,看見的卻是迷迭早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女遊民正在搜刮迷迭身上的財物,包括她手上的訂婚鑽戒。
「我原本要進去制止,不料你竟從屋後走出來,二話不說就殺了那女遊民後離去,接著屋裡便冒出陣陣濃煙,我才趕緊救出迷迭。」
「不!那個人不是我,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閻蒼拓臉色慘白。
「我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你!」三哥緊皺眉頭,顫抖的摀著臉說:「當時我衝進火場救迷迭,根本無暇判斷她是死是活,直到把她抱到安全的地方,發現她尚存一絲氣息,但脖子上有勒痕和內傷……是你想勒死她,再縱火毀屍滅跡。」
大哥接著說:「所以我們兄弟商量之後,便將計就計,把那個女遊民當作是迷迭,替她辦了喪禮,讓你以為迷迭真的死了。」
「我又怎麼會失去這段記憶呢?」迷迭追問道。
二哥搖頭苦笑,「妳並沒有失去這段記憶,是我幫妳做了『潛意識催眠』,將這段記憶從深層記憶中『刪除』,所以妳的記憶只有認識閻蒼拓之前,及傷癒之後的事。」
「什麼叫『潛意識催眠』?」迷迭問道。
專攻心理治療的二哥說:「這種深層意識的催眠法,是一種修正人類內心深層記憶的心理治療,通過催眠師的叮囑或暗示,可將潛意識中的精神創傷經歷部分或全部遺忘;唉,當時我和大哥是把妳救活了,妳的意識稍恢復時,就不斷的被恐懼侵襲,每天都活在混亂的意識中,有時甚至連我們也不太認得,我看到妳那麼痛苦,才決定對妳這麼做,然後帶著妳遠離閻蒼拓的勢力範圍。」
「難怪迷迭再見到我時,一直說不認識我,卻又堅持自己的記憶沒問題。」閻蒼拓終於解開心中的疑惑。
「被深愛的未婚夫謀殺,精神陷入崩潰是可以理解的。」四哥斜睨著他,嘲諷的說。
他霍地站起,吼道:「你們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殺迷迭,何必等到現在?早在我遇見她時,只要我一開口,就可以叫人下手了。」
唔……蔚家兄弟看著閻蒼拓,發現這男人哪需要開口,光用眼神就可以指使人去替他殺人了。
大伙都迷糊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畢竟他們都不願意拿迷迭的安危做賭注,但迷迭卻握住他的手說:「我相信你,兇手一定另有其人。」
「迷迭?!」兄長們驚叫,不禁為她擔憂。
「我一定會把兇手揪出來。」閻蒼拓堅定的說,緊擁著迷迭,在前瞬間,他真的以為會迷迭會因此而害怕他、疏遠他。
迷迭對哥哥們說:「我相信他,他絕對不會傷害我。」
大哥立刻喝阻,「不,我們不會隨便把妳交給別人。」
閻蒼拓面色凜然,下顎緊縮著,不滿的對蔚家兄弟說道:「我不是別人!是她的丈夫,如果我想對她不利,何必在這兒爭取你們的同意呢?」
四哥一臉嚴肅,「你說的話很合理,我暫且相信兇手是另有其人,但這件事讓我有股不祥的預感,迷迭一向單純,不會與人結怨,所以想殺害迷迭的人很可能與你有關,這教我們如何放心她和你在一起?」這才是五兄弟最擔心的事。
「我發誓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我會保證迷迭的安全,相信我,我不會比你們少愛迷迭。」閻蒼拓緊握雙拳,眼底流洩著肅殺之氣,恨不得將傷害迷迭的兇手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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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儘管閻蒼拓對迷迭的心意表露無遺,但蔚家兄弟仍然覺得一隻傻傻的小綿羊愛上一頭狂獅,是件危險的事,但是卻又無計可施。
兩個月後,閻蒼拓與迷迭將正式結婚,婚禮雖然簡單,但事先媒體發佈的消息卻喧騰一時。
婚禮當天,新娘休息室設在飯店的最頂樓,安全人員進駐飯店內外,以確保安全,嚴密得連賓客都必須過濾。
新娘休息室的門被打開,閻蒼拓緩慢的走進來,迷迭轉過身看他,「你怎麼還不換衣服?」
「嗯。」閻蒼拓走過來,黑眸盯著迷迭。
「你臉色怪怪的,不舒服嗎?」她伸手摸摸他的額,手腕卻被他握住。
奇怪,他雙手戴著皮手套幹麼?
他露出陰沉的微笑,將她拉進懷裡,迷迭突然雙肩顫抖,猛力推開他,盯著眼前的人問:「你是誰?」
「嘿嘿!妳說呢?」他拉了拉手上的手套。
從他的氣息、身形,以及擁抱的方式,她可以確定他不是閻蒼拓,
迷迭顫聲的說:「你……你不是閻蒼拓,你是--」
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亂竄,這個人、這個情景就像電影畫面重播,但影像支離破碎,教她難以拼湊起來。
那人卻猙獰大笑,「妳記起來了嗎?三年前我還以為殺死妳了,沒想到妳命不該絕,今天,我只好重來一次。」
「你為什麼要假冒閻蒼拓來殺我?」迷迭撫著頭,終於想起一些驚悚片段。三年前的那個夜裡,和現在的情景一樣,他戴手套的手扼住她的脖子……讓人怵然心驚!
「嘿嘿!想要妳死得痛苦。死不瞑目啊,而且這樣也沒人知道我是誰。」假閻蒼拓說著,雙手掐上迷迭的脖子,目光比刀刃還鋒利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