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因為失憶而出軌,他的情人絕對會恨她一輩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志,抑或者已經有了情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眼前的你,就是讓我心動的女人。」直率的告白自他好看的唇流洩而出,他的雙眼鎖著她,恍若這一輩子只認定她一個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但我想,也許老天讓我失去記憶,就是為了要我和你相遇,與你相戀。」
於用和聽得一愣一愣的,煩躁的情緒慢慢褪去,而辣椒般的紅暈卻自頰上蔓延至整張臉。
這傢伙說起這種肉麻話,怎麼臉不紅氣不喘的,很噁心耶,但是……很受用。
天底下的女人都愛甜言蜜語,她也不例外啊。
他愛慕的話語陣陣襲擊她的心,恍若在催眠她,要她也付出同等的感情。
說真的,她一點都不討厭他的告白,甚至感到竊喜,只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怎麼能夠確定自己喜歡她?現在說喜歡,等他恢復記憶了,他還會記得她嗎?
別說記得這一份感情了,說不定他連她是誰都想不起來。
面對他口中的喜歡,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一個不小心,是會摔得粉身碎骨的。
「我不會忘記你的。」他突道。
聞言,她驚訝地瞠圓眼。她什麼話都沒說,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瞧他再認真不過的瞼,想著那過份俊爾妖美的天使竟為她癡狂,她忍不住笑了。
「你在笑什麼?」伊凡不解。
「快點,幫我設計網頁。」她躲避他的問題,拉著他坐到電腦桌前。
其實,她也是外貌協會的,看見他為自己癡狂,心裡就有股阻擋不了的虛榮感在奔馳著。
但,也許,她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的。
看見他之所以會心中警鈴大作地感覺危險,也許就是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吧。
不過,戀愛這玩意兒是靠緣份的,不是說想要就會有,也不是說不要就會一輩子與之絕緣,而她一向抱持著順其自然的想法,若真遇上了也不會逃避,就算有一天她會愛得粉身碎骨,也不會後悔。
一切順其自然吧!
「你還沒有給我答覆。」他固執的要求一個答案。
「小孩子跟人家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於用和啐了一口,以眼神示意他趕緊工作。
幾年前她就打算要設置網頁,但電腦放了好幾年,卻始終不知道怎麼運用,儼然成了客廳的擺設,現在知道他會使用,那就全權交給他處理了。
想不到他除了臉好看之外,還挺有實力的,和展御之較量,或許還勝他半籌。
「我不是小孩子。」他微惱抗議。
「知道。」她纖手往他肩上一搭,將他摟進懷裡。「可以開始了嗎?」
伊凡仰頭看著身後的她,儘管她什麼也沒說出口,但他想,她應該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才對。
第五章
洗去累積一天的疲憊和黏膩,於用和舒服地往床上一躺,舒展酸痛的筋絡。
人生最幸福之事,就是在洗過澡後,在軟軟的大床上來回滾幾次。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
舒服地滾了好一會,才發覺床前的小沙發上,坐著一個滿臉笑意的男人,而他的眼從頭到尾都鎖定在她身上。
「你躲在那裡做什麼?」她沒好氣地坐起身,粉頰有點燒燙。
嘖,既然人在,就出點聲音嘛,悶不吭聲的想看好戲啊?
「想送你一樣東西。」
她瞪著他手上的東西。「那不是你的項鏈?」銀白的項鏈配上黑色十字架的墜子。
「嗯。」他不由分說地為她戴上。「這是我自己的東西,送給你,這樣就算有一天我恢復記憶,也不會把你忘了。」
她不由得笑了。「你幹麼一直記著這件事?」原來在他的心裡,還是有小孩子似的執著。
他忙著架網弄到晚上,以為他已經把那件事給忘了,想不到他還是謹記在心。
「當然要記著,總是要防患未然。」戴好項鏈,他將她的身體轉正,寵溺地看著她。
「唷,還會成語。」了不起,給他拍拍手。
「我是認真的。」他斂笑正色道。
「我又沒說什麼。」犯得著這麼敏感嗎?
看得出此時此刻的他是再認真不過了,但未來的事,誰都沒有把握。
不過他願意把項鏈送給她,她還是欣喜的接受了。
「我想睡覺了。」話落,伊凡不悅地往床上一躺。
「睡就睡啊,幹麼還要說?」他每天都窩在她的床上睡,今天幹麼這麼客氣?
她側眼睇著他往身旁一躺,長臂很自然地橫過她的腰,微微使力將她摟向身邊。
兩人雖然不是貼在一塊,但已經是很曖昧的距離,讓她心中警鈴再度大作。
「今天,滿熱的。」她斟酌著字句,希望他聽得懂。
「冷氣滿涼的。」
「那也不用貼得這麼緊吧。」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他按在她腰際的大手,似乎有意無意地搔弄著。
「我想抱著你睡。」他眸子直瞅著她。
於用和不知該如何拒絕,「只是抱著而已?」若只是如此,她可以勉強接受。
因為不喜歡黏膩的感覺,所以她向來不愛他人近她的身,就算是至可和若能也一樣,不過他例外。
不是因為他給人乾淨舒爽的感覺,而是因為他今天跟她告白了,看在他送她項鏈的份上,就給他一點甜頭吧。
但,也僅限於此。
「不止。」他坦言。
她輕瞇眼。「適可而止。」雖說她是挺享受他對她告白所帶來的虛榮感,但不代表她會全盤接受他的行為。
「不要。」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乖乖睡覺,二是上三樓睡。」其實,在知道他具危險性之後,她就應該要徹底將他隔絕才對,然而對上他哀求的眼神,實在是令人很難拒絕他的請求。
何況和他同床共睡已是她最大的忍讓,若還有進一步的要求,她會考慮一腳把他踢上三樓。
伊凡聞言,按在她腰上的大手倏地很規矩地平放著,不敢再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