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啊,對了,其實……」唉,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用和,我們不如先到你的店裡休息一下,再慢慢聊。」押著伊凡走到對面,她不忘回頭對他們兩個招了招手。
於用和側眼朝那「登徒子」瞪去,隨即快步上前。
宣清凡儘管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地跟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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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原來是變態。」聽了來龍去脈,於用和鄙夷地瞪著坐在吧檯旁的宣清凡。「要不是你,伊凡根本不會遇到那些事。」
原來始作俑者就是他,剛才應該趁亂「招呼」他一下的。
錯過了機會,可惜。
「于小姐,你也別說得那麼難聽。」宣清凡吐起苦水。「我第一次看到他時,他穿著女裝,那眼神說有多媚就有多媚,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那倒是。」大眼偷偷飄到伊凡身上,卻見他垂眼喝著飲料,恍若對他們的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原來這才是他原本的個性啊,要是當初他沒喪失記憶,她保證自己絕對會在他醒來之後立即把他趕出家門的。
不過,也有人說過,喪失記憶之後所顯露出的個性,才是最原始的個性,因為人在成長中,多少會因為環境而改變自己。
也許,伊凡最原始的個性,就是孩子般的執拗和霸道。
「看吧,每個瞧過他穿女裝的人,沒有一個能看出他的真正性別。」宣清凡像是找到知己般,熱烈地討論起來。「對了,你當初是怎麼識破他是男人的?」
「欸?」她回神,慢半拍地聽進他的問話。
「你當初救他時,他應該是穿女裝的不是嗎?你一定以為他是女人才救他的,對不?」
「嗯。」於用和機械式地點點頭,打死她也不說自己是怎麼看穿他是男人的。
雙眼不著痕跡地又溜到伊凡身上,卻不小心和他四目相接,他避也不避地直視著她,眸底有著迷惘,卻又帶著某樣她不解的惱意。
呃,是這個話題不好嗎?大下了不聊了嘛,不需要瞪她吧?
不過,就算他的眼帶著陌生和冷淡,能夠再見到他,她還是開心得漾出滿滿笑意,原本懶洋洋的感覺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不過,身體的疲憊還是讓人覺得倦意濃濃。
也許,她真該找個時間去看醫生,自己似乎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用和,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他是男的?」宣清凡壓根沒發覺兩人之間的波濤,逕自笑鬧問著。
她傻笑得很僵硬。「他自己說的啊。」幹麼一定要是她發現的?別問這種蠢問題好嗎?
一般而言,通常都是當事者自己發覺然後告知的嘛,她和伊凡的狀況算是比較特殊,但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實情。
「是嗎?這樣多不好玩,要是我,肯定是在脫掉他的衣服之後才發現的。」美人在懷,誰也別想當君子。
天曉得當他知道伊凡是個男人之後,他的心碎過幾回?
為了安慰自己,為了再見到美艷的伊凡,所以他才要求他穿女裝到公司找他,而他會遇上搶案,實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沒人性。」在場三位女性,於用和姊妹加上凱瑟琳,一致給了他同樣的評語。
「男人都是這樣的。」他一把勾住身旁的伊凡,笑得一臉討好,「伊凡,對不對?」
「別拿我跟你比較。」伊凡嫌惡地避開,順便推開他。
「拜託,男人都嘛一個樣。」天下烏鴉一般黑,他也不會是突變的那一隻。
「哇,今天這麼熱鬧?」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令坐在吧檯的一列人同時朝聲源看去。
「軍烈,你怎麼來了?」於用和一看見他,就沒什麼好臉色,因為他有太多的爛債還沒跟她交代。
大約兩個月前,至可開車撞到聯縱金控總裁展御之,因而將他帶回家中休養,待他傷癒,她便派他到外場充當門面吸引客人上門,而她也因此發覺了他和至可之間的愛戀糾纏,特地要身為記者的軍烈上門採訪,以確定展御之對至可的感情。
但這傢伙食髓知味,不斷地搶獨家,差點害得兩人分開,而這筆帳她還沒跟他算咧。
「我來負荊請罪,順便跟你租房子。」他指著外頭的出租紅單,長臂很自然地往她肩上一搭。
而他這個舉動引起了伊凡的注意。
季軍烈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扯開了她的衣襟,教他瞧見了懸在她嫩白頸項上頭的項鏈,他下意識地朝自己頸項摸去,才發覺自己的項鏈早已不翼而飛。
他根本忘了這件事,若不是瞧見她的項鏈,他永遠不會想起——這是我自己的東西,送給你,這樣就算有一天我恢復記憶,也不會把你給忘了……
腦海中浮現自己深情的告白,教他震愕得說不出話。
那不是他,他這輩子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更不可能露出那麼噁心的表情。
但是,浮現在他腦袋裡頭的,若不是他的記憶,會是什麼?
伊凡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眼看著於用和和季軍烈的互動,突地感覺眼前的景物模糊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和她逗鬧著的畫面,他甚至卑微地在她面前乞愛求憐……老天,那真的是他嗎?
他完全不想承認那個沒用到了極點的男人會是自己,但莫名的痛楚卻自胸口擴延到身體每個細胞。
這樣陌生的情緒,究竟因何而生?
「你要是在這裡住下,我哪知道你什麼時候又會給我爆頭條?」於用和陰惻惻地瞪著他,對於不久前的前車之鑒記憶猶新。
「你哪來那麼多的頭條?」季軍烈好笑道,把她摟得更緊。「我發誓,未經你的允許,我絕對不可能寫出任何與你有關的新聞,不、不對,包括你的家人還有你的朋友都在內,夠意思了吧。」
「是啊,還真是多謝哩。」她冷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