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像任雲起這樣的工作態度,不應該會出現「趕工」的情形,可今天它真的發生了!原因無他,就是岑羽青!
因為任雲起做的任何事全都在預定的時間表中,甚至和女伴在一起的時間也都在嚴格的掌控中,但是岑羽青的出現是個令人驚喜的意外,她不在他的時間表裡,當然不受他的時間表所規範。
若是任雲起恪遵自己訂定的時間表,那麼所謂脫序的事也不可能發生。只是岑羽青不像他之前的女人,她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旁,這一點令他有相當的挫敗感。
在兩人的關係還如此脆弱的情況下,他若不多撥出點時間給她,怕只怕不論他再如何的威脅與利誘,她還是會離開他身邊,尤其是他可沒忘了那個讓岑羽青連睡覺都要帶上床的男人。
就在他正埋首於公事時,辦公室的門毫無預警地被打開了,伴隨著開門聲的是一陣濃郁且刺鼻的香水味。
「雲……」一聲柔媚、酥人筋骨、醉人心神的嬌吟,飄進任雲起的耳裡。
任雲起的表情霎時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讓人不禁想多加件衣服御寒。
水媚兒被他這種冷酷的表情嚇了一大跳,但她想,一定是他故意和她開玩笑,於是她收拾起受到驚嚇的表情,換上一副含嗔帶怨、令人不禁想要憐惜她的表情。
「雲,你的秘書壞透了!」她走上前,坐在他椅子的把手上,將自己豐滿的上圍靠在他的手臂上。「她明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居然不准我進來!」
「不是她不准!」
他盯著站在門口一臉無奈的陳秘書,他看到她的臉上已經掛了彩,相信她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阻止水媚兒進來。
「是我不准任何人來打擾我!」
「人家又不是別人!」水媚兒愛嬌地將頭偎在他的肩上。「我是媚兒,你最疼愛的媚兒啊!」
她的舉動,讓任雲起徹底地反感。
他不否認有時他的確喜歡看她撒嬌、使潑的模樣,但那只限於他心情好時,問題是眼前這女人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以為之前他之所以縱容她無理取鬧,是他給她的特別待遇。
哼,如果她真這麼想,那麼她可錯得徹底了。
唯一一個惹他生氣卻又令他莫可奈何的就只有岑羽青!
那小妮子常惹他生氣,甚至她惹他生氣的次數與程度,已經遠超過他這幾年來被女人惹怒且大動干戈的總和。
她讓他生氣,但是他卻愛慘了她,除了強迫自己少和她計較外,目前他還真想不出什麼方法能制得了她。
或許在床上還可以……想著、想著,他的思緒不禁飄向了昨晚。
不過令他更感到挫敗的事是下了床後,她好像又成了個沒事人似的,根本不將他放在心裡,他不止要她將他放在眼裡、腦裡,他更要她心裡只有他一人。
他禁不住要想,她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是不是又拿著那個男人的寫真集猛瞧……
「可惡!」一想到這裡,他忍不住一拳擊在堅實的紅檜辦公桌上。
不成!只要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他便沒法子確實掌握到她的一舉一動!
他決定了,從明天開始,他要帶著她一起來上班!
「雲……」水媚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著了。「你嚇著我了!」
任雲起看著身旁濃妝艷抹的女子,有點不明白他當初為什麼會看上她。
「我不是說過不准『任何人』來打擾我!」他嫌惡地將她黏在他身上的手給拉開來。「而這道命令當然包括你!你最好在我發火之前離開。」他這話可不是開玩笑。「要不然後果你自行負責!」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便擅闖他的辦公室,她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雲……」被他這麼一吼,水媚兒的秋眸裡立刻泛起了水霧。「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高興怎麼對你是我的事。」
「可是……可是……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的嗓音有些哽咽,控訴著他的無情。
「是嗎?」他冷冷地一笑。「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你從來沒認清而已。」
「雲……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好怕……」水媚兒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你忘了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
可惡!她水媚兒從出生到現在,就只有男人來奉承她、迎合她,她何時像今天這麼窩囊了。可是任雲起是她所遇過最棒的男人,她要是放棄他,那她才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媚兒。」任雲起的表情已經顯示他的極度不耐,而這意味著他的耐心已快告罄。「你要是識相的話,現在就快走!」
他對女人向來都狠,尤其是不聽話的女人更是如此。
此時,水媚兒像是在淺灘擱淺的魚兒,掙扎向水源處奮進,以求得生存的機會。
她撲進他的懷裡,哀求道:「雲,你是愛我的,對不對?」她不放棄地說著,「你愛我就如同我愛你一樣的深濃,不是嗎?」
就在任雲起想用力將她推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口多了兩道身影。
「任雲起!」岑羽青看到眼前這一幕簡直快瘋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氣極了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平復自己的怒氣,於是掉頭就走。
任雲起見到這情形,顧不得身上還有個比八爪章魚還黏人的水媚兒,硬是甩開她,趕緊追岑羽青去。
而方語彤在看了這情形後,用力吹了聲口哨,說道:「赫,我今天還真沒白來呢!」
任雲起一個箭步,便及時在岑羽青將要搭電梯下樓前抓住了她。
「羽青,你聽我解釋!」他急著想要對她解釋,可她卻擺明了不打算搭理他。
她偏過頭,根本懶得看他一眼,這種反應讓他心慌意亂。
「剛才的情形根本不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樣!」
「不是那樣?」這句話終於讓她有了反應,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不是那樣,要不然是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