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得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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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本來她是不打算看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她無意打探,況且處心積慮要搞垮人家已經夠對不起他了,若再侵犯他的隱私權,就真的可惡到極點了。但是,一旦牽扯到趙毅翔,什麼道德觀、理智、情感,全都混淆了,她無法正常判斷,她在乎關於他的一切,想瞭解全部的他。

  翻開檔案夾,首先呈現在她眼前的,是幾份不同報社的舊報紙,日期約是三年多前,報導的是一樁受人矚目的婚禮。這段被渲染得唯美浪漫的老闆與秘書間的羅曼史,卻由眾人的祝福欣羨變成……婚禮臨時換新郎!

  她倒抽一口冷氣,只手微顫地拿起壓在—下面的週刊,斗大的黑色標題印著:

  商界最傑出的青年才俊——趙毅翔

  法律界炙手可熱的當紅律師——陸宸軒

  情場較量!花落誰家?

  內容大致描寫趙毅翔與曾是他秘書的唐琬凝這場頗受關注的婚禮,卻在最後關頭,陸宸軒毫無預警的出現、趙毅翔出人意表的舉動……在全場引起軒然大波!

  筠庭心口陣陣抽痛,她想,當時的他一定非常痛苦,不知怎的,她就是瞭解他,更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

  他深愛著唐琬凝吧?所以,他不願她有一丁點的不快樂,更深知只有在陸宸軒身邊,她才有幸福可言,所以他情願自己痛苦,忍痛將她還給陸宸軒。

  如此用心良苦的深情,筠庭感到莫名心痛,這樣一個男人,好讓人心折!

  唐琬凝幸運得令人又羨又妒,不僅有陸宸軒傾心真情以待,更有趙毅翔如此至情至性的男子癡心對她。沒有人有權利責怪唐琬凝如此傷害趙毅翔,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說,只能怪邱比特惡意捉弄。

  對於她即將著手的任務,她忽然感到沉重而棘手。

  只因為對象是他——

  趙毅翔!

  * * *

  剛開始上班的前幾天,筠庭忙著適應新環境,根本無暇想起那些令人心煩的心事。

  本以為向來水火不相容的兩人,一定時時唇槍舌劍,沒有片刻安寧,但是意外的,他們倒是相安無事,幾天下來,筠庭將全部心思投入工作之餘,也漸漸瞭解趙毅翔這個人。

  她是用「心」去看他、接觸他,很難言的,她就是比週遭的人更能瞭解他。

  其實,在他冷漠外表下,是一顆嘗遍情苦、拒絕受傷的悲楚心靈,在她面前,他刻意裝出的輕浮無用,絲毫掩不住他的聰明才幹,初識時,她或許會讓他的外表蒙蔽,但日子一久,她又豈會再誤將有為青年當成紈褲子弟?

  望了一下腕表,已接近午休時間,她偏過頭,趙毅翔正埋首公文,聚精會神的凝肅模樣,使剛毅出色的五官看起來更吸引入,她失神凝望著,癡了——

  趙毅翔不經意地抬起頭,不期然對上她迷醉的眼,一抹有趣的戲語笑意在眼中閃動,嘲弄似的瞅著她。

  筠庭頰上瞬間染上兩抹紅潮,心虛地迅速轉回頭,努力地看——喔,不,是「瞪」著眼前的文件。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看」得夠久了,也或許是怕眼前的文件被她看出兩個洞來,她主動放過可憐的文件,將視線移向腕表。都超過十二點了,難怪肚子有點餓,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起身才走兩步路,她又想起趙毅翔,遲疑地停下腳步。或許是得知他曾有過的酸楚往事,對他總是格外地關心,在下屬與上司的關係之間,對他仍隱藏著一份近似憐惜、心疼的感覺,但那不是同情,如果她夠誠實的話,她將明白,與其稱那些複雜情緒為同情,倒不如說是——柔情!

  背叛的腳,很不受控制地走向他;背叛的手,很不受控制地打開相隔的那道門;背叛的嘴,更是不聽話地開口對他說出關懷的話:「你不累嗎?都中午了,我建議你停下來吃個中飯,畢竟你的身體目前為止和鋼鐵還劃不上等號,民生的基本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他停下手邊的工作,揚眉凝視著她,不置可否,一臉閒適自若。

  筠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挪了挪身子,極力避開他的目光:「如果你不出去吃的話,要不要我順道幫你帶個便當回來?」

  看得夠本了,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你會關心我的民生大計?」

  筠庭驚愕地回望著他,之所以訝異,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

  「不是?」他又問,就算不是也沒必要見鬼似的瞪著他吧!

  這會兒,筠庭倒真的無言以對了。

  她的猶豫,趙毅翔反而以為答案是否定的而令她難以啟齒。其實,他不需要感到失望的,這是意料中的事,但是為什麼他也會有落寞的感受?

  「不需要為否定的答案感到為難,隨口問問罷了。」他故作輕快地起身走向她,「你不是要去吃中飯嗎?一道去吧!」

  筠庭沒想到他會提出邀請,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和我共進午餐是那麼可怕的事嗎?」他好笑地望著她。

  「誰說的?!」她被趙毅翔半真半假的調笑惹惱了,「如果你不怕我在飯菜中下毒,或被我氣得噴飯兼消化不良,我又有什麼好遲疑的?」

  「你讓我開始佩服起自己了。」他淡然道,和筠庭一同走出辦公室。

  「何解?」

  「借用你說過的話,沒有一個腦袋正常的人會用一個不懂得柔順溫馴的秘書,尤其這個女人還立下宏願,要將我剁成十八塊!在這種情形下,我居然還有勇氣和她吃飯。這如鴻門宴的一餐,不是非常之人,恐怕還未敢赴之,你說,我能不敬佩自己嗎?」

  「你少破壞本姑娘的形象,我才沒這麼凶殘!我向來是溫柔婉約的,我才不會使用暴力!」她自我陶醉地吹捧自己,反正吹牛又不用繳稅金。

  「嗯哼!」他要笑不笑地半揚起眉,左手不經意撫上曾蒙她「眷顧」的臉頰。

  筠庭被他瞧得亂心虛一把的,理不直氣不壯地抗議:「你少用那種眼光看我,我……我的個性本來就很溫和,上回是例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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