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歉沒頭沒尾,讓她茫茫然的。
「咦?」她一頭霧水地眨眨眼。
「沒事,我先走了。」
他向她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在眾人的目送下,步履閒適地轉身離去。
「怪人!」她看著他推開大門走出去後,忍不住喃喃說道。
他是為了什麼事向她道歉?為了他的手不小心摸進她衣服底下嗎?
想到他的大手,腰背不知怎麼的,開始奇異地灼熱了起來……
「人眉,你的腰還好嗎?要不要到廚房上面的閣樓去休息一下?」善儀擔心她的腰傷。
「沒事,不用了。」她揉著腰,對善儀笑了笑,隨即又沉入自己的思緒裡。
好怪!從剛才到現在,她為什麼一直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明明覺得自己吃了悶虧,卻又被他壓在劣勢,動輒得咎。
整個情況,都主導在他手裡,她好像也被他捏在手掌心裡戲耍了一回……
好奇怪的感覺喔……
人眉低頭深思,想著剛剛的事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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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放在哪裡?不要摸我……」
他的手掌像是烙鐵,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來回游移,不斷地烙下火燙痕跡,讓她感到極端不舒服,幾乎要弓身呻吟。
「我只是想看你有沒有受傷?」
他在她耳畔低喃,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我沒事,我很好,你……你不要再過來。」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安撫地輕聲吟道。
雖然口裡這麼說,他還是伸出兩隻巨掌,牢牢地攫住她的腰際,將她一把拖向他懷裡。
「放開我!」
她的雙腿徒勞無功地不停踢蹬。
冰涼卻厚實的唇,不顧她的抗拒,帶著霸道的意味,吻上她的唇瓣,男性的氣味強烈地攻佔她所有的感官知覺。
「唔……」她想求救,聲音卻在他唇舌的吮探中全數吞沒,只剩下本能而且無助的低泣聲。
她感覺到他的大手,帶著駭人的熱力,一寸寸地燒灼她的肌膚,這才悚然發覺身上不知何時,早已一絲不掛!
更讓她驚駭的是,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在何時褪去,露出結實的身材,肌肉線條性感而優美。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撫過她的肩頸、她的胸脯、小腹,一路到達讓她臉紅不已的地方……
「不要!」她驚叫出聲,反射性地併攏雙腿,可男人的手依然執著地向下探索,令她慌亂不已。
她渾身赤裸地在他身下哆嗦,想要揮拳痛擊他,手腳卻軟弱無力,無力抵擋他的侵襲佔領。
就在她狂亂失神的時候,他忽然伏在她身上,靜止所有的動作。
她惶惑不安地喘息著,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從她胸前抬起頭來,露出溫柔而斯文的笑容。
「不要抗拒我,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我又不認識你!」這是哪根蔥在說話?
「你不認得我?」
他無辜地望著她,唇角隱隱有絲狐狸般的狡猾笑意。
她倏然認出他,猛地張大眼。
「你……你是……」
男人笑不可抑地凝睇著她,笑得她頭皮發麻。
不!不可能!
「哇啊——」
人眉忽地從床上坐起,額上驚出一片冷汗。
她……她竟然作春夢?
而且,男主角竟然是……
「老天……我怎麼會夢到李拓瑋那根笨木頭?」她呻吟一聲,重重地倒回床上,抽來另一個枕頭,緊緊壓住依然火燙燒紅的臉蛋。
「我真是有毛病,怎麼會夢到他呢?」她恨不得悶死自己。
躺了一會兒,沒想到越躺越清醒,躺到後來居然睡意全無,只好認命地坐起來。
抓來鬧鐘一看,發現竟然只有半夜三點多而已!
「完了,現在睡不著了,卻還有三個小時才天亮。距離出門去開店的時間,也還有六個多小時,這麼長的時間,怎麼辦啊?」她煩惱地抓抓頭。
歎了一口氣,她不死心地躺回被窩裡,把自己捲成被筒,不斷想像自己是只在錯誤時間醒來的熊,試圖繼續冬眠。
閉上眼,李拓瑋的笑臉竟然在腦海中慢慢浮現,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啊啊啊——」她挫敗地坐起來,抱頭低嚷。
搞什麼?她是著了什麼魔啊?
白天被他當背後靈黏著也就算了,就連晚上也要被他害得睡不安穩?
嗚嗚嗚∼∼
她要睡覺!她要睡覺!
「死李拓瑋、臭李拓瑋!我討厭你!」她脾氣暴躁地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悶聲大吼。
她要睡覺啊啊啊——
第四章
沉人眉瞇著眼,面有菜色地撥了撥大門上「今日公休」的木牌。
「搞什麼啊——這個牌子還是我昨晚鎖門前親自掛上的,早上起來後竟然忘了今天是公休日?」她翻了翻白眼。
都是昨晚那個亂七八糟的夢,害她一向好睡好眠的生理時鐘全給打亂了,才會破天荒的失眠到天亮。
更蠢的是,當她好不容易睜著熊貓眼熬到出門時間,卻忘了今天是咖啡店的休息日……
她委靡地抓抓頭,席地坐在大門前的階梯上,倚著門板,無精打采地打了一個不太淑女的大呵欠。
「沈小姐?」一雙長腿緩緩踱到她身邊。
她抬起頭,看見一個背光的高大身影,彎著腰,笑容可掬地俯視她。
看到他的笑容,她的臉倏地一紅,不自在地低下頭。
「今天公休,明天請早。」她力持鎮定地回答,雙眼卻飄來飄去,就是不好意思看向他。
想到她把他當作春夢的男主角,還夢到他的裸體,她的臉蛋就一陣火燙。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她還是感到心虛無比。
真是的——她從來沒這麼彆扭過!
「我知道咖啡店今天公休。我只是剛好經過,看到你坐在門口,才走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是嗎?」
「沈小姐,你怎麼坐在這裡?」李拓瑋也學她的姿勢,很灑脫地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毫不在意是否會弄髒衣服。
「不用這麼正式,叫我人眉就可以了。」她下意識地向一旁挪了挪,避開他身上輻散出來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