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雷恩想了又想,終於想起了,服侍母親的女傭說,母親在睡前接了通電話,聽完電話的母親顯得很緊張,然後匆匆忙忙的就出門了。
那一通電話是誰打給母親的?為什麼母親接了電話後不顧外面的風雨而離去?是什麼重要的事,讓母親非出門不可?
以前的他因為怨恨母親的死亡,所以從來沒有去想過這些疑點,現在被望月尋音這麼一提醒,才發覺母親的死根本就疑點重重,而這些疑點當初調查母親死亡的刑警們,為什麼會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這未免大不合理了。
警方的結論是,母親因風雨過大、視線不良,而不小心把車子開進了海裡。但母親從來不會自己開車的啊!或許他該從這些疑點來好好的查一查。
或許母親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樁精心計劃的陰謀。
望月尋音見雷恩的臉色慢慢的好轉,才大著膽子說:「雷恩,你別生氣了嘛!」
「我沒生氣。」轉眼間雷恩已經控制住他的怒氣了。
「如果你不想提你母親的事,以後我不會再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或許她不該過問那麼多的。
「對不起,我剛才嚇到你了吧?」雷恩伸出手來把望月尋音摟進懷裡。
望月尋音輕輕點了下頭。「剛才你的樣子好凶喔。」
雷恩吻了下她的額頭。「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他差點忘了,望月尋音是一朵嬌貴的名花,是經不起嚇的。
望月尋音偎進雷恩的懷裡。「不要緊,我只是希望你能快樂而已。」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抱著過去不放是最沒有意義的事。
雷恩沒有說話,只是摟著望月尋音而已。
有些事她永遠也不會懂,既然她不會懂,那又何必告訴她。
摟著她可以讓他的心平靜許多,所以他什麼也不想說,只是靜靜的把她摟在懷裡。
第五章
這棟大宅是霍姆修斯家權力的象徵,她曾是這棟大宅的女主人,那時的她是多麼風光,人人都爭先恐後的討好她。那時的她本以為她可以永遠的住在這棟大宅裡,享受著眾人羨慕的眼光。
沒想到十年前丈夫才剛死,她跟兒子就被雷恩「請」出了霍姆修斯家,雖然她在名義上還是雷恩父親的遺孀,但是誰都知道她跟雷恩之間向來不和,離開了霍姆修斯家大宅的她,也失去了眾人羨慕的眼光。
她的兒子是霍姆修斯家的第二繼承人,只要雷恩一天不娶妻生子,那她就有重回霍姆修斯大宅的一天,而這麼多年來雷恩一直遊戲人間,她一直認為雷恩是不可能會有娶妻生子的一天了。
但突然間卻傳來雷恩早有一個七歲大的兒子的消息,而那個為雷恩生下兒子的女人居然是望月尋音。
芬雅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慌了,如果雷恩有了繼承人,那麼她的兒子永遠也不會有繼承霍姆修斯家的一天,所以她急急忙忙趕到霍姆修斯家的大宅想要一探究竟。
她絕對不許,不許有任有人擋住她的路。
「芬雅夫人。」管家禮貌的將她請到客廳。
芬雅高傲的說:「我要見望月尋音。」
「芬雅夫人,少爺有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望月小姐的。」管家把雷恩的交代轉述給芬雅。
「我是霍姆修斯夫人,算是任何人嗎?」芬雅嚴厲的看著管家。「如果望月尋音想嫁進霍姆修斯家,我可是她的婆婆,又有什麼不能見她的?」「可是……」
「別可是了,叫望月尋音出來見我。」今天她是非要見到望月尋音不可。
「你有什麼事非要見尋音不可呢?」雷恩的聲音冷冷的冒出來。
「雷恩?!」她沒想到這個時間雷恩居然會在家,他不是該在公司裡的嗎?
雷恩對芬雅向來充滿了厭惡。「你來做什麼?」
雷恩冰冷的目光,讓芬雅覺得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她此趟前來的目的,她立刻又壯著膽子說:「我聽說你要娶望月尋音,這是不是真的?」
「我要不要娶尋音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他可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關心自己。
「當然有關,我們霍姆修斯家可是名門中的名門,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娶一個女人進門?」芬雅裝出一臉關心的樣子。「如果你想要結婚,我覺得坎恩家的蘇珊娜倒是個不錯的對象。」
她當自己不知道坎恩夫人跟她是閨中密友嗎?「我要娶誰跟你沒關係,我不是亞力,你別想擺佈我。」
他可不是亞力那個孝順過了頭的傻子,居然為了母親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去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嬌嬌女,讓自己痛苦萬分,只能從愛女的身上去追尋心愛的女人的身影。
雷恩的話讓芬雅難堪極了,但她依然咬著牙說:「雷恩,我好歹也是你的繼母,我是關心你,所以才會……」
你會關心我?這還真難得啊。」這話拿去騙三歲小孩吧。
「你……」芬雅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我不許你娶望月尋音,她不配進霍姆修斯家。」
「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若不是看在她好歹是父親的繼室、是亞力的母親的份上,憑她過去的所作所為,她以為她今天還能站在這裡跟他說話嗎?
雖然他十分厭惡芬雅夫人,但是他卻跟他的異母弟弟亞力相處得很好,亞力十分尊敬他這個異母兄長。跟他的母親完全不一樣,他是個善良、溫和的人,除了醉心於學問的研究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嗜好了。
但也因為他的溫和、善良,所以才會被他的母親給吃得死死的,讓自己過著痛苦的生活。
「我……」雷恩的目光冰冷得讓她害怕,但是芬雅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認輸。「我是你父親的妻子、你的繼母,所以我當然有這個權利管你。」
「我的父親已經死了,而且我也從來不把你當成我的繼母看待,所以別傻得拿這個身份來壓我。」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