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地標飯店內的裝潢有著國際級五星級超高水準,視線透過擦晶亮的玻璃窗望出去,是溫哥華最美的夜景,宛如星光的船隻點點輝映著黑幕中璀璨的星星,整個黑夜就像是佈滿鑽石光亮的黑絨布,照花了人的眼,煽動了人的心,想要伸手把它們給摘下。
「Cheers!」
「Cheers!」
兩杯盛著七分滿的特調水果酒在空氣中輕輕碰撞,清脆的響音可以讓人很輕易識出這手中的水晶杯的身份非凡。
微帶火紅色晚禮服,斜角過膝的裙擺設計,性感而不裸露,有著撩人心湖的視覺享受卻沒有勾引人的意味存在,簡單的剪裁彷彿是貼著她的身形所設計,讓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風姿綽約,從容而迷人。
今晚的馬於甄,亮麗的連自己在鏡中見了都要睜不開眼。
「你讓我很意外,馬小姐。」杜克威文質彬彬,淡笑的眉眼含蓄而溫文,年僅二十五,卻未有半分得意的年少張狂。
老實說,要不是她的心在兩年前已讓一個男人進駐,或許她會有十分開心接受眼前這個男人的追求與愛慕。
「怎麼說?」
「我以為你會萬分不情願的穿著牛仔褲來跟我吃這頓飯,然後乘機潑我一杯冷水讓我死了這條心。」
「噗——」
水果酒差一點從她優雅的小嘴裡吐出來,嗆了好一鼻子,此刻的她只能難過得猛咳,一張臉咳緋紅。
「你還好嗎?馬小姐?」杜克威只見她不斷的朝他揮著小手,卻聽不見她說話的聲音,不由擔心起身走向她,大手輕輕在她顫抖的背上拍著,「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沒事吧?」
「沒事……」她只是很想笑,卻樂極生悲,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對不起,我只是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麼幽默……」
「我看起來很死板無趣?」
「也許吧。」抬眼,看見一張怔愣的臉,馬於甄再度揮了揮手笑了,「開玩笑的,別當真。」
差點以為他是冰川澤明,改不了自己一向犀利沒遮攔的小嘴。
「我不介意,很多人這麼私下說我,你現在好些了嗎?」
「嗯。」點點頭,她毫不計形象的拿起水杯咕嚕咕嚕的灌下一大杯水,直到喉嚨裡的乾澀減緩許多為止。
「我想你悶壞了吧?不如我們開車出去兜兜風?」他體貼的邀約著,希望博美人贊同的一笑。
那種有司機同行毫無情調可言的兜風?還是連對方是不是色狼都還沒搞清楚便被載到荒郊野外兜風?
馬於甄燦艷艷的笑了,雪白的藕臂輕輕地搭在他肩上,「穿這樣去兜風太掃興,不如我們跳支舞吧?」
杜克威有些受寵若驚,一汪俊眸跳躍著迷人的光彩,輕輕地用大掌握住她主動伸過來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樂意之至,美人,這絕對是我這輩子以來覺得最榮幸快樂的事。」
塗著淡粉色唇膏的小嘴輕抿著,馬於甄這一笑,真要傾國傾城。
「我只希望沒有壞了你原來要到外頭兜風的雅興。」
「相信我會比較喜歡你現在的提議。」環腰一帶,杜克威老練的將她輕盈的身子一提,摟進自己懷中緩緩地滑進舞池。
要不是側面消息告訴他馬於甄喜歡開車出外兜風,他絕對不會有剛剛那樣無趣的提議,寧可,像現在一樣親密的擁著心愛的人共舞,一秒種之內便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
灼燙的手溫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透進她的肌膚,讓她非常的不自在,他把她拉得很近很近,近到她的鼻翼與呼吸全都是他身上那濃得化不開的古龍水味,不難聞,卻有些嗆鼻,讓她很想打噴嚏。
「你的舞跳得很好。」他滿意的低笑,帶著她一圈又一圈的旋轉,欣賞著她美麗身影在他身前舞動的迷人模樣。
他的眼光沒有錯,眼前這個女人不僅擁有高學歷,還有女人最美的體態與風情,足以堪任歐笙財團的少夫人。
馬於甄略帶風情的眉峰一挑,笑道:「當然,這舞是特別去學的。」
「喔?為什麼?」據他所知,三年前奧普國際投顧創立之初,他們三個合夥人都還分別就讀哈佛大學博士和碩士班,也就是說還是研究生,應該沒有任何理由需要她去學國際標準舞。
「我的合夥人之一說,學這種舞才可以釣到真正的金龜婿。」
哈,杜克威失笑的睨著懷中的她,「你當真?」
「看來似乎有點道理,不是嗎?」她反問著,水眸生波。
「如果我說你不會跳舞我一樣深深為你著迷呢?信嗎?」他將她摟得更近些,近到他的頰碰著她的,呼出的氣息繚繞在她繁感的耳際。
心,有些微慌亂,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試著想推開他,杜克威溫熱的唇卻已不假思索的親吻上她織細白皙的美麗頸項——
呃……馬於甄的呼吸一窒,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杜克威,你……」抬起的眼眸有淡淡的責備。
她太輕忽了,以為吃頓飯,大庭廣眾地,她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可是現在……老天!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高大的人影冷冷的站在玻璃帷幕邊,唇角的嘲弄似笑非笑笑著,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認真到她有點不能適應,更來不及習慣。
舞步亂了,細細的高跟鞋一腳踩上了杜克威黑得發亮的皮鞋,身子一個不穩踉蹌的跌進了他的懷裡。
杜克威緊緊抱住她的腰身,以為她的突然反常跟自己方纔那落在頸間的一吻有關,唇角不由地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對不起,我失態了,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他恢復了翩翩君子的風采,有禮而謙遜。
她抬起頭來,清麗的臉龐因羞慚而透著不太自然的紅暈,幽幽地往方纔的角落一瞥,高大的身影已不復在,難不成剛剛是她的錯覺?
有些悵然若失,竟說不上胸口的那股悶是喜還是悲。
「我的腳似乎扭傷了。」偎靠著他的身子站不起來,一個使力便讓馬於甄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