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挑了串一字鏈戴上,使她裸露的頸項和胸前不至於太過空曠。
而當這身盛裝打扮的她,出現在歐陽面前時,足足讓他驚艷十秒鐘。
「真美!」他讚歎。
桑薇艷光四射,歐陽伸出手,讓她的手勾過他的手臂。
今天的會場冠蓋雲集,幾乎百份量的政商名流都到場了,畢竟歐陽團的雄厚財力在國內數一數二,無論是政界或商界,每個人都想來攀親帶故。
一個生日宴會弄得像國宴一樣,看得桑薇大開眼界。
歐陽帶著她排開眾人,往場中央的一位銀髮老人走去,桑薇認得那位老人,他正是歐陽團的創始者,也是目前的董事長,歐陽博。
歐陽毅帶著另一個女子,已站在歐陽博身旁。
「爸,這位是桑薇。」
歐陽開門見山微笑的說。
歐陽博精銳的目光掃過桑薇的臉,桑薇雖然有點震懾於他驚人的氣勢,但還是挺直身體,勇敢的接受他的檢視。
良久,歐陽博終於輕輕微笑。
「你好,桑小姐。聽說你在工作上幫了歐陽不少忙。」
「不,哪裡,這是我分內應該做的事。」桑薇連忙謙遜回答。
歐陽博眼光掃過歐陽,眼裡帶著讚賞和笑意。
今天他壽宴,兩個兒子帶回來的女孩,他都滿意極了,這比什麼都讓人高興。
等歐陽博離去,桑薇挽著歐陽的手,擔心的問:
「你爸爸會不會不喜歡我?」
「他喜歡有膽量的女孩子,光是你敢回應他的眼神,我爸給你的評價就不低,放心。」
歐陽拍了拍桑薇的手,要她安心,此時已經有其他人看到歐陽出現在壽宴上,便走近對他打招呼。
見是某政黨立委,歐陽低聲對桑薇說:
「你要不要先去會場裡逛逛?我還得應付這些人很久。」
「好。」
桑薇不願打擾他工作,逕自在歐陽家廣大的宅邸探索,歐陽家是西式建築,庭園佔地廣大,漆黑的夜色暗沈,讓庭園中點亮的燈看來格外顯眼。
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的桑薇,索性走到庭院的噴水池旁坐下,凝視水面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開始有些客人散去,桑薇才驚覺她已在池旁坐了太久,連忙站起身往屋內走去。
當她經過屋外時,看到二樓的陽台上,有對站著的男女。
桑薇本來想也沒想便打算離去,但是男人的身影太熟悉,讓她再度停下腳步,瞇起眼想看清楚這兩人究竟是誰。
男女雙方本來只是面對面說話,接著女人便靠到男人身上。男人也沒有推拒,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女人抱著他,而女人緩緩抬起臉,將自己的嘴唇送上。
看著這一幕,桑薇再震驚不過。
那件西裝、那個身影……好熟悉啊!
儘管只能透過屋內透出的暈黃光線來分辨,但桑薇看了那個身影那麼多年,又怎麼會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那不就是歐陽嗎?他不是在和那些政商人物周旋?難道這也是周旋的一種?
桑薇不敢置信,快步進了屋裡,連歐陽毅經過她身邊,瞧見她神色不對而出聲喊她,桑薇都沒發覺。
她一心一意往樓上走,照著方向一間間房間找下去。
最後,終於給她找到了。
找到第五個房間時,桑薇一打開門便看見歐陽正準備踏出房間,瞧見是她,歐陽的臉毫無驚慌,只是皺了下眉。
「桑薇?我剛剛一直在找你,你跑到哪裡去了?不見人影的……」
桑薇冷眼睨著他,接著丟下一句話:
「你嘴上還有口紅印。」
找她?找她找到房間裡去跟別的女人親了起來?
接著,另一個女人出現在歐陽身後,看見桑薇,冷冷的笑了一下。
「你好,桑秘書。」
「你好,薛經理。」
桑薇恨得咬牙切齒。居然是她……
隨後跟來的歐陽毅、唐思堇兩人,看到這種狀況,只能在心裡暗叫不妙。
仇人狹路相逢,兩個女人狠狠瞪視對方,頗有大戰一觸即發的態勢。
「!」
歐陽毅責備的叫了歐陽一聲,意思就是叫他快點處理這種狀況。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為什麼他這弟弟就是不信?
「你們剛剛到底在幹什麼?」
桑薇轉過眼,質問歐陽。
「你說呢?你不是在樓下都看到了?」薛雪雁閒適的說。
「你知道她在樓下?」歐陽難得的變了臉。「那你還……」
「還要你吻我?」薛雪雁諷刺笑笑。「你也可以不吻啊!」
今天她是刻意出現在歐陽家的宴會場上,只希望能再好好的和歐陽談一談,總比現在這種連談都沒可能的情況好。
而當歐陽解決完應酬,四處找桑薇時,便碰到了薛雪雁。
薛雪雁抱著想重燃舊情的想法而來,可是當發現歐陽和她說話時,心裡完全沒有她,這個希望便殘酷的裂成碎片了。
他們倆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復合的可能……因為歐陽根本沒愛過她。
這個時候,薛雪雁的視線往樓下庭院一掃,便看見桑薇正站在樓下,狐疑的朝這裡看來。
薛雪雁微瞇起眼暗忖,最後要他們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於是,她要求只要歐陽肯吻她,她就乖乖離開,從此不再糾纏。
歐陽也可以不吻,只要他不是那麼急著想處理掉她這個「大麻煩」的話。
可是歐陽吻了,這個決定讓薛雪雁心痛欲絕,也認清了歐陽,她何苦纏著一個只把自己視為麻煩的人?她幹嘛這麼傻?
歐陽瞪了她一眼,轉身就想對桑薇解釋。
「桑薇,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聽我說,是她自己……」
「她自己怎樣?自己送上門來?自己要喜歡你?自己要你吻她?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桑薇從怔忡中回神,句句帶刺。
這些話不是說薛雪雁,根本是在說她自己!她何嘗不是自己送上門,自己巴巴的期待歐陽難得的施捨,然後甚至沈浸在這種可憐、軟弱的愛情,卻依舊沾沾自喜?
歐陽聽到她的反駁,有些語塞,事實的確是如此沒錯,可是怎麼從桑薇口中說出來,卻像是一根又一根的針刺的地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