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琴想聽的不是這些場面話,她要實際、可以刺激銷售量的新聞或是內容。
「獨家呢?」她強勢的問。
「什麼獨家?」傅琳琳裝白癡。
「一定有獨家!」她堅持。
「我……你不是給我一個月嗎?」傅琳琳打太極拳的說。「我還有時間。」
「傅琳琳,你失蹤兩、三天然後又突然出現,這之中……難道沒有故事?」安雅琴死都不信。「你去了哪裡?碰到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有些東西可以拿出來寫。」
傅琳琳立刻搖頭。
「沒有?」安雅琴露出老巫婆似的陰沉表情。
「我還沒有挖到獨家。」
「如果你是想製造話題或是抬高身價,那我要勸你免了!」安雅琴厲聲的訓著她。「我們這份雜誌講求的是團隊合作,不搞英雄主義,也不會去凸顯個人,你最好弄清楚。」
「我知道。」傅琳琳回答。
「你只剩三個星期了。」安雅琴刻意提醒她。「時間在過可是很快的,一個眨眼就……」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微笑。
「你知道我可是很樂於……開除你!」
傅琳琳淺笑以對。她當然知道,但是若要為了這份工作就「出賣」仇磊,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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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德民的PUB開在東區的小巷子裡,店不大,但是風格既復古又爵士,會來的客人品味都極高,整個店的感覺很舒服、不喧嘩,可以坐下來好好喝杯酒、談點事或是聽聽音樂,甚至什麼都不用想、不用做的純粹只是一種享受。
PUB裡有個吧檯,熟客通常會選擇坐這裡,可以和老闆閒聊,也可以和酒保打屁,絕對是個能放鬆自己又能排遣失落感的地方。
這一會,傅琳琳就坐在這裡。
仗著她哥哥和顧德民是國中好哥兒們,所以她可以在這家PUB裡橫著走,今晚她點的是酒,雖然只有一杯,但還是引來了顧德民的注意。
顧德民是個憂鬱、好像心裡有很多黑暗面的那種男人,搭配上他有些神似悲劇英雄的氣息和不刮鬍子的落拓樣,熟女為他傾倒,小女生則當他是危險人物,但在傅琳琳眼中——他則是哥哥的同學。
「你一個人?白亞絲和夏倩瑜呢?」他連聲音都異常沙啞、低沉。
「有事。」
「所以你喝悶酒?」
「顧德民,我看起來像在喝悶酒嗎?」她不滿的抗議。「我才叫了一杯!」
「這和幾杯酒無關,是你的臉色。」
「我的臉色怎麼了?」她頑固的問。
「很差!」
「你是兼算命師啊?還頤便替人看相?」
「情況這麼糟?」他同情、瞭解的看她。
「顧德民!」她找碴的叫。
「我有空,如果你想吐苦水。」
「我……」偽裝出來的強悍和不在乎都在一瞬間瓦解,她像是渾身精力突然都被抽空的洩氣皮球般。「我想繼續『失蹤』。」
「琳琳,新聞已經鬧得夠大了!」
「我也不想這樣啊!」
「但既然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那麼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該忘的就全忘得一乾二淨,為什麼現在得憂鬱症的人那麼多,那是因為有很多事大家都放不下,你一向都像是傻大姊,所以……」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他是真的關切這個女人。
「我像傻大姊?!」
「你一向活得很輕鬆、很容易忘記不愉快。」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是旁觀者,看得清楚啊!」
傅琳琳一臉自嘲的表情。「或許那是因為從來沒有『大事』發生,我才可以那麼輕鬆、那麼容易的忘記很多不愉快。」
「現在發生了什麼『大事』?」
「顧德民,我講了……你也不會懂!」其實她根本不想講。
「那你就別說,不過讓自己振作一點好不好?」他像個哥哥似的告誡她。「太陽每天照樣會升起,傍晚會落下,你的『大事』對這世界沒有什麼影響,只影響到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解決……」她也想啊!但是她要怎麼過仇磊那一關?他壓根不相信她啊!
「不然你怎麼過日子?」
「是啊!我總不能天天活在這種自責和矛盾掙扎裡。」她自語。
「你果然是講得通的。」顧德民眉毛一揚。
「我要去找他!」傅琳琳充滿了勇氣。
「需要伴嗎?」
「不,人愈少愈好。」
「不會有危險吧?」顧德民沒把她當外人,從國中開始他就喜歡他好同學的這個寶貝妹妹,到現在依然是。「你有搞清狀況吧?」
「顧德民,我是那種臉蛋超優,但是剛好腦袋也有料的女人好不好?」傅琳琳自戀的道。
「琳琳,你令我……想找個人海K一頓!」他幽默的說,故作一臉痛苦。
「怎麼了?」她不解。
「既然不能K你,我只能K別人。」
「我說了什麼嗎?」她無辜的問。
「臉蛋超優、腦袋有料……」他微笑。「琳琳,這些讚美讓別人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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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磊不相信傅琳琳還敢再找上門,這一會,他必須為她的勇氣喝采,雖然是愚勇,但起碼她是帶種的。
「謝謝你沒有當著我的面把門摔上。」她很有幽默感的先消遣自己。
「那是因為我想知道你還有什麼花樣。」仇磊很狠的微笑,眼神像冰。
「從來就沒有任何花樣!」她問心無愧的說。
「失憶呢?」
「那是當時,我出了車禍,車子翻落山谷……」
「找到車子了嗎?」仇磊故作關心的問。「你應該記起了失事的現場,你的東西都在吧?今天是要來送紅包的嗎?我在等著呢!」
「這麼說……很惡劣!」她反駁。
「要甜言蜜語去找別人。」
「仇磊,我不是要來聽甜言蜜語,但我也不是來找侮辱的,你可以不把我當朋友,但至少……不要對我惡言相向,我真的很感謝你,那幾天你對我真的——」她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