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皇上的病不能拖,我倒有個方法能讓他接受大夫請脈和用藥。」苗驚綠繼續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吧,你知道我什麼都會答應的。」
「很容易的。表現得高興一點吧!」
這句話不只宇文陽雪莫名其妙,就連苗紫陌都充滿不解,忍不住出聲。
「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在指什麼?驚綠,你打算出家是不是?說話跟打禪似的。」
「我說跟揚虹的婚事。如果你要我們幫你,那很容易,一邑局興興的接受這門婚事,不要搞鬼,等著當新郎吧!」
字文陽雪看著他,爆出大笑,「你怎麼知道我想搞鬼?」
父皇要他娶妻之後接位,他知道這是無法推托之事,只希望能搶在張真人為惡之前,讓父皇醒悟,那麼這一切很快就會雲淡風清。
雖然對苗揚虹有點過意不去,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又想到她那麼怕他,甚至是討厭他的模樣,忍不住就有點洩氣。
他會有不娶她的打算,也跟她如此的表現有關,他不要一個不情願且整天驚懼的新娘。
她有一種非常吸引他的矛盾氣質,每一次看到她,他總是感到心情寧靜且愉快,但是一接近她,她那有如受驚小兔的表現,又讓他暗自氣惱。
他從來沒有這種不知道該如何與女人相處的無力感,拜苗揚虹所賜,這滋味他倒是嘗盡了。
「因為我認識你很久了。」苗驚綠正經的說:「娶她。」
依照揚紅的個性,如果這婚事在眾所皆知的情況下告吹了,恐怕會讓她覺得顏面盡失、羞於見人。
輕則就一輩子關在家裡不再見人,重則大概會做出傻事。
這一切都要怪那個多事的老太婆,把他一個好好的妹妹教成小古板!
宇文陽雪看著他,「你真的覺得我跟你妹妹這樣行得通?」
「當然。」
苗紫陌清清喉嚨,插嘴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要是真娶了揚虹,絕對不能再風流,我是非常認真的通知你,我們絕對不會接受看著揚虹被冷落。」
「到底是誰告訴你,我風流成性的?」
是,他是喜歡女人,也很保護她們,但他一點都不風流呀!
他是會上花樓,但那也是為了跟驚綠相商大事,做掩護用的。
他承認他是說過風流無罪、好色有理,是男人就該把食色性也發揮到極致,身體力行,但那也只是當初為了對付朱太師的障眼法。
他從來沒想過要到處敲鑼打鼓,告訴人家他沒有碰過花樓裡任何一個花娘,也難怪紫陌要誤會了。
不過,怎麼驚綠都不會幫著他澄清?把他的名聲弄臭有什麼用意嗎?
苗紫陌斬釘截鐵的說:「每一個認識你的人。」
字文陽雪不禁覺得好笑,「看來我們對風流的定義不同。」
「不,你很風流這是事實。」苗驚綠拍拍他的肩膀,「我想都不用想,就可以一口氣念出十個以上你的紅粉知己。」
「什麼?!」他登時傻眼,「你搞什麼鬼?」
這明明是胡說嘛!宇文陽雪忍不住想反駁。
然而,苗驚綠對他眨眨眼,似乎另有用意,於是他閉上嘴,在心裡猜想他這麼說給苗紫陌聽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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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為了迎接皇室的新嬌客,特地在御花園裡設宴,款待皇親國戚的女眷。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讓宇文陽雪見見她和皇上為他挑選的未婚妻。
在一個個盛裝打扮,穿梭花叢間的華服女子裡,隔著一面人工小綠池的字文陽雪,很容易就看見了苗揚虹。
她夾在一群雍容華貴的女子中,看來沒有一絲自信的風采,只是有如幻影般的突然出現。
她像是一朵纖弱的小黃花,似乎隨時都會被那些珠光寶氣的貴婦淹沒。
宇文陽雪覺得她不應該在這裡,她適合待在一個草綠花香的世界。
他看得出來她似乎不大喜歡這種場合,恐怕是鼓足勇氣才能讓自己置身其中。
他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前去,只是隔水觀看著。
她的臉上有著微微的笑容,用很認真的表情聽著一個囉唆的胖女人說話。
苗揚虹那種沉靜的美麗,總讓他覺得異常平和,那不慍不火的氣質,很能感染旁人。
那個胖女人還在說著,不時炫耀似的揮動著戴了許多寶玉戒指的胖手,看來似乎是不打算放過可憐的她了。
宇文陽雪露出一個微笑,決定拯救他的未婚妻子脫離長舌地獄。
他對旁邊的內侍交代,「幫我請苗姑娘過來。」
內侍連忙答應,划著小船前去執行解救苗揚虹的任務。
宇文陽雪看著內侍走到她身邊,跟她說了幾句話後朝他的方向一指,苗揚虹眼眸一抬,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她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
他忍不住一陣氣惱,想到了她異常畏懼他的事實。
「可惡!我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她的樣子看起來極不樂意,跟來到他身邊相比,或許她還依依不捨離開那個長舌婦呢!
字文陽雪看著她被扶上小舟,他幾乎可以感覺到纖弱的她正微微發著抖。
他當真有這麼可怕?
難道是他凡事要求完美的作風讓她誤以為他很殘暴嗎?
或許他是要求嚴格,但他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呀,即使是現在,他氣惱這朵小花居然這麼怕他,他也打算心平氣和,用加倍和善的態度面對她。
宇文陽雪起身離座,直接走到木頭搭成的小碼頭迎接她,而且臉上還不忘帶著笑容。
「小心腳步,來,我扶你。」他在小舟靠岸時朝她伸出手。
苗揚虹慌亂的看了他一眼,有點猶豫的低下頭。
自從他們的婚事定了之後,她滿心的心煩意亂,成天煩惱著自己無法成為一個令他滿意的好妻子。
再加上大哥和二哥無時無刻的提醒她,她未來的相公是個風流多情種,她得要比別的女人加倍寬容,才能夠忍受他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