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二爺說是道義問題,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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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天要滅她……
天空閃電凌厲劃過,雷聲轟隆不斷,西門念弦蹲在一棵大樹底下,渾身濕透,而且雷聲一響,她便嚇得縮緊肩頭,眼看著淚水快要滑落。
她是不是出門時方位走錯了,還是富豐票號和她八字不合?要不然她怎麼會突然碰上這麼倒楣的事?
先是被搶,而後被追殺,好不容易甩開那群凶神惡煞,如今又被雨勢困住,哪裡都去不了。
嗚嗚,她要回家啦!
啊,不行,銀票被搶,她要怎麼回去?嗚嗚,怎麼辦,銀票被搶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她一踏出票號就被搶了?
最最教她傷心的是,吹影公子居然見死不救。嗚嗚嗚……他怎麼會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好吧,就算她很不討喜,就算她沒有半點大家閨秀該有的賢淑矜持,但也不至於讓人討厭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吧?
可,他真的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凶神惡煞對她下手,就真的只是用雙眼看,很冷很愣地杵在一邊瞧著,瞧得她心都涼了。怎麼會這樣?就算他一人難抵眾人,但好歹也該挺身而出吧。
那些人瞧見她身旁有個男人,多少會有幾分遲疑的,不是嗎?
可他偏站得遠遠的,就好像怕極了被捲入其中……她親眼認定的男人,怎會是這麼淡漠無情之輩?
她的眼光特別,從未出過差錯,就連爹都佩服她,誇她有一雙可以洞悉人心的眼。
然而,瞧來為人最正直的吹影公子竟無視她的求救。嗚嗚……她好可憐哦!
轟轟轟--
「啊--」由遠而近的雷聲嚇得她把身子縮得更小,雙掌緊摀著耳,不住地放聲大叫著。
就連老天爺也要欺負她,天色這麼暗,雨下得這麼大,閃電在天際張牙舞爪地閃動著,雷聲震耳欲聾,教她怕得不敢動彈,嗚嗚,明知道她怕雷聲,還打得這麼響……
好可惡、好可惡,大伙都相邀在今天欺負她,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她不過是想要領了銀票解決困難罷了,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被逼進絕境裡?
要是雨不停,天色不亮,她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兒了?
不要啦,好冷耶,她不要待在這裡啦,她要回家。來人啊,隨便來個人都好,只要能夠帶她回家,要她怎麼做都無妨。
「丫頭!」
「嗄?」喧鬧的雨聲夾雜著男人的聲音,教她不由抬眼睇去,瞇眼認出眼前的男人,她不禁錯愕地驚喊著,「狐狸?!」
欸?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為什麼……
「妳……」聞言,被淋成落湯雞的慕容涼不由得瞇起眼,正想要好好地罵她一頓,卻發覺頂上閃電劃亮整片天際,他下意識地抬眼睇去,驀地感覺有副濕透的軀體往他懷裡送來。
「啊!」西門念弦尖聲大叫著。
他微怔地垂眸,她蹭入他的懷裡,不斷地摀住耳朵大喊大叫,小腳更是不住地往他的腳上踹。
現下是怎麼了?還沒問她怎麼跑來這兒,還沒問她是否無恙,她倒是……有點歇斯底里了?
「快、快點帶我回去,我不要待在這裡啦!」轟隆的雷聲過後,她顫著音急喊,小腳猶不住地狂踹著他。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眼前是誰,不管他為什麼會跑來這裡,不管那銀票的下落,不管那筆被搶的錢要怎麼處理,反正她要回家啦!
「雨勢這麼大……」他喃喃自語著,腳被她踹得有點發痛,他不禁稍稍將她架開,聲量微大地低吼了一聲,「妳冷靜一點,咱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再說。」
她怔怔地睇著他,感覺頂上又綻起森冷的銀白閃電,連忙蹲下身,死命地抱著頭。
慕容涼見狀,不禁發噱。
原來……她也有弱點的。
怕閃電雷聲?這一點,倒像是十足十的姑娘家了,和她囂張跋扈的模樣大相逕庭,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味道。啐,這麼一個涉世未深的笨丫頭,他怎可能記恨在心?又怎會與她一般見識?就不知道吹影腦袋裡頭裝了些什麼。
「我沒有力氣了……」她抱頭低喊著,帶了點濃濃鼻音。
他垂眸,似笑非笑,不由微彎下身子,一把將她抱起。
「欸?」她一愣,抬眼對上他黝黑的魅眸。
「我抱著妳會快一點。」他隨意地解釋,抱著她隨即往林子深處快速跑去。「抱緊一點。」
聞言,她的雙手扣住他的頸項,死命地扣住……這時候管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下親,更管不了他是她最討厭的狐狸,總之,先離開這裡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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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深處有一間破茅屋,是他方才一路尋來時發現的。
裡頭有著最簡單的擺設,桌椅床不缺,就連柴火都備好了,要是他猜的沒錯,這破茅屋八成是獵戶到此打獵暫憩的小屋。
慕容涼清出一處較為乾淨的位置給她,隨即便在一旁生火。
「丫頭,咱們先在這裡避雨,待雨勢小一些,咱們再走。」生好火,慕容涼又跑進內屋裡頭打算找找有沒有什麼避寒的物品,不一會兒便從裡頭翻出兩條還算乾淨的布巾。
一走到外頭,見她傻愣地盯著火堆,他不禁走到她面前蹲下。
「丫頭,妳聽見我說的話沒?」
西門念弦緩緩地抬眼,有些泛白的唇掀了掀,終究還是無力地閉上。
「妳想說什麼就說,吞吞吐吐的,可就一點都不像妳了。」啐,還是她剛才的模樣討喜一點。
說著,順手將找出來的兩條布巾都遞給她,而他則是湊近了火堆。
「你……為什麼要救我?」她垂眸睇著他特地找出來的布巾。
他身上也濕了,照道理說,他也會冷吧?靠近火堆可能會暖和一點,但他身上的袍子早就濕透了,只靠火堆取暖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