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茗欣然點頭,好高興麥振焱的母親是這樣一個親切和善的長輩,她想,她們如此投緣,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
由於氣象局發佈了豪雨特報,這一周都將持續大雨的天氣,許多地方都因淹水而傳出災情,所以麥振焱和陶可茗的家也甭去救了,因為處理了也一樣會再淹,唯有等雨勢完全停歇,才有辦法整理。
陶可茗住了下來,麥振焱本來還挺開心的,打算趁此密集相處的機會好好培養更親密的情感,但是到了第三天,他便很哀怨的發現自己不僅受到了排擠,還被嚴重忽略了。
他去公司上班的時間也就算了,但就連回到家裡,母親和可茗都像是連體嬰似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完全忘了她們倆是因為他的關係才牽在一起,還把他晾在一邊涼快,讓他滿腹不平卻又不能發作。
這晚,好不容易,兩個女人終於停止了長舌,各自回房休息,麥振焱這才逮著機會,摸來陶可茗房裡想索討些許注意力。
「咦?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麥媽媽呢!」門開,陶可茗意外瞧見那張熟悉俊臉,但此刻看起來卻是烏雲罩面,郁卒得很。
「麥媽媽、麥媽媽……」他眼歪嘴斜地學著她的口吻碎碎念,就像白目欠扁的死小孩。
正踅回房的陶可茗轉過頭來瞪看他。「你幹麼?顏面神經抽搐啊?」
「才不是,我是心理不平衡。」他門一關,撇嘴道。
「喂,別關門。」她心跳漏了一拍,趕緊要再去把門打開。
他眼明手快地攫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你緊張什麼?」
「我哪有緊張?」她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只是……怕房門關起來,人家會有其他聯想。」不禁又囁嚅說道。
「我們是成年人又是男女朋友,要有什麼聯想也是正常的。」洞悉她的想法,他故意說得充滿曖昧。
「明明就沒有,要是被聯想豈不冤枉?」頓覺被圈住的手腕像烙鐵般熱燙,她微慌地掙脫他的手。
「那讓它成為事實就不冤枉了。」他佯裝邪惡地扯唇一笑,展臂攬住她的腰。
「別鬧了。」她雙手抵在他胸前保持距離,掙扎半天根本徒勞無功,卻惹得自己氣喘吁吁,剛洗好澡的身體又冒出薄汗。
「我是說真的,不是跟你玩鬧的。」他暫且放過她,沒有更進一步,但落坐於大床後,仍將她安置在懷裡,不顧她羞赧的抗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狀似無意地問:「我媽似乎很喜歡你,你也挺能和她相處的?」
「嗯,你媽媽人很好。」她漾開甜甜的笑,真心喜歡麥亞棠。
「這樣你們以後不會有婆媳問題。」他忽然冒出這個結論。
「你說到哪去了?想太多!我還沒想過婚姻方面的事咧!」她揚聲嬌斥,俏臉倏地爆紅。
「早晚要想的,不是嗎?」他也還沒想那麼遠,但就是愛逗她。
可說實在的,如果對象是她,他倒是願意仔細考慮婚姻的事情了,畢竟心裡想呵護照顧她的念頭是那麼清晰又肯定。
「那就到時候再想。」她答得很乾脆。
她目前要煩的事很多,淹水的家和大修的稿子都是頭痛的難題,才不要浪費腦力預先想以後的事。
再說,喜歡他是一回事,婚姻可是關係著一輩子,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她寧可永遠單身。
她的話讓麥振焱想起母親一直惦掛著凡爾納家族的繼承權,照理說,他好不容易交了女朋友,母親應該會施加些許壓力,可陶可茗率性的態度讓他納悶,不知母親有沒有向她提起。
「你跟我媽都在講些什麼?這麼有話講?」他探問。
「我們之間共同的話題除了你,哪還有什麼?」她斜睨他一眼,像是他多此一問了。
他挑挑眉。「我媽沒叫你快點嫁給我?」
「沒,不過她有問我對結婚有沒有什麼想法。」
哈,他明白了,母親一定是在聽了她表明的立場後,把話往肚裡嚥下了!想到母親當時吃癟的心情,還有可能僵掉的表情,麥振焱就忍不住想笑,這可茗可是歪打正著啊!
「還有呢?有沒有說我的優點?」他一臉期待地問。
「當然——」她拖長尾音,開心地潑他冷水。「沒有啦!」
「沒有?!怎麼可能?」他錯愕地拉高八度音。
她懶得搭理他誇張的質疑,還意有所指地瞇起眼。「現在你有什麼缺點和毛病,我已經瞭若指掌了。」
「嗟,我麥振焱健康正常、人品一流,哪裡有什麼缺點和毛病。」他驕傲地自賣自誇。
她故意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
「喂,什麼態度啊!」他瞠圓了眼,冷不防地收緊健臂箍住她身體,伸出狼爪搔她癢。
笑鬧尖叫聲頓時充斥在房裡,再簡單不過的嬉鬧卻成了愛侶之間加溫的媒介。
事情通常都是這樣發生的——
當嬉戲笑鬧暫歇,姿勢已然變得親暱,氣氛頓時轉為曖昧。
陶可茗仰躺在大床上,麥振焱則壓覆在側,目光交接,呼吸交纏,彼此的吐息讓對方的毛細孔變得敏感,血脈僨張。
莫名的期待隱隱升起,她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還記得之前說過什麼吧?」他雖然開口打破了沈默,低嗄的嗓音卻蘊藏著危險的蠱惑。
「什麼?」她說過那麼多話,怎麼知道他沒頭沒尾的是說什麼?
「你說的,證明清白後就能碰你了。」凝睇著她粉嫩紅潤的臉蛋,嗅聞著她幽香清甜的氣息,他的慾望在下腹積聚鼓噪。
他琥珀色的眸子轉換了色彩,黯邃的茶色眩人心神,看得她渾身發燙,心慌意亂,連講起話來舌頭都快打結。
「人家才、才不是這個意思咧!」她下意識地別開臉,心跳劇烈得快要不能負荷。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了,我今天就要把你變成我麥振焱的女人。」他霸道宣誓,俯身吻住了她。
「唔……」陶可茗微訝地敢唇,卻正好如了他的願,長驅直入的熱情燃燒她的理智,令她思緒嚴重短路,只容得下他所帶來的炙烈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