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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你是舒赫嗎?」她突然定住他的臉,在黑暗中細細瞧著他。

  「我是。」

  「那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舒赫莞爾的看著她,「你現在問這個不會太晚了嗎?」

  「你還是不記得我,對吧?」她的神情是失落的、期待的、難過的、迷惑的,她情不自禁的貪看著他的臉。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抱你,你願意嗎?」

  她願意嗎?和舒赫做愛?在這,草叢間,黑夜的盡頭處?

  是的,她願意!她知道自己是願意的,不管他認不認得她,她都想要好好的再讓他抱她一次……

  如果一輩子都要靠回憶才能思念這個男人,那麼,她就沒有任何理由不接受他這個美妙的提議。

  「我願意。」她頷首,眸子閃爍著淚光,踮起腳尖主動送上自己的唇,「好好抱我一次,舒赫,我要你好好抱我一次……」

  舒赫修長的指尖撫上她柔美的臉龐,瞅著她的心碎,瞅著她的脆弱,瞅著她的淚光,心,幽幽一慟,那根久未撥動的情弦彷彿在這一刻清亮的響起,震得他久久不語。

  「舒赫?」他不要她嗎?為什麼他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愛妮絲的一聲叫喚,把舒赫從淡淡的迷惑與恍惚中喚醒,他輕輕搖首,想搖醒自己有些怔仲不清的神智,「你一定很愛那個失憶以前的我吧,所以,不管我記不記得你,你都願意把自己給我?是嗎?」

  是嗎?她很愛舒赫?愛妮絲一愣,慌亂的別開眼。

  他看著她的反應,嘲弄的一笑,「抑或是……你只不過也是想要跟我上床的女人之一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愛妮絲有些生氣的低吼。她可以容忍不記得她的舒赫跟她做愛,但她絕不能容忍他把她當成是為了攀龍附鳳能隨時隨地跟他上床的女人!

  「喔?那是怎麼樣?」

  「是——」

  「是什麼?」

  他質問的眼神與嘲弄的語氣讓她既委屈難受,讓她煩亂的不顧一切豁了出去,「是!我是愛上你了,但那如何呢?你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忘了我們的一切,忘了那場賭約,我愛不愛你對你而言根本沒有義!」

  舒赫笑了,真心的笑了,「你錯了,愛妮絲。」

  「什麼?」愛妮絲一愣,驀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剛剛叫我什麼?」

  舒赫勾起了她的下顎,給了震驚中的她一個深深的吻,然後在她的耳輕聲道:「這場賭局我贏了,愛妮絲。」

  第九章

  「我們可以下個賭注,如果你贏了,半年後的你將是個不必隱姓埋名,又可以重生的你,如果你輸了,偏偏無法自抑的愛上了我……你賠上的賭金將是你無法得到所愛的痛苦。」

  腦海中驀地閃過那一夜在夢幻古堡時的賭約,愛妮絲的心像是在剎那間被打了一個大洞。

  「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為了那場賭注?」愛妮絲怔怔然地,像是看到怪物似的盯著他。

  舒赫扯了扯唇角,「我不想這麼說,不過,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贏得這場賭注。」

  「寧可拿自己的生命來賭?」

  「賭,就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所以,你沒有愛上我?」

  「沒有。」

  「所以,我將一輩子活在無法得到你的痛苦中?」

  「恐怕是的。」

  「哈。」愛妮絲笑了,笑得淚在眼眶裡兜著,「我早該知道的……」

  舒赫不語,沉默的看著她帶笑的眼角上那滴驟然滑落的淚。

  她在笑,也在哭,他很想伸出手去替她拭去那滴礙眼極了的目,它根本就不該屬於她這種女人的,它不該在那裡出現,讓他看了礙眼又不適應,除了劇烈的肉體疼痛之外,他沒見她哭過,不,該說,高傲的她從不會在他面前示弱哭泣過,她總是高昂著下巴,美麗高傲的活著。

  是他,把她弄哭了,讓一向美麗高傲的她,放棄了她的高傲與自尊在他面前落了淚,他該得意的,莫名的覺得惆悵。

  「為什麼?連失憶都是假的……」她睜著淚水盈然的眼幽幽地瞅著他,想再次看清楚他眼底深處的真情假意。

  「測試你的心,也測試黛安的心。」一舉兩得。「所以,你可以不必為了救我而答應洛雷夫任何條件了。」

  這,才是他今天找上她的目的,要不是她自動送上家門口來,他也會去找她。

  聞言,愛妮絲揚起眉,一愣,「他……告訴你的?」

  「嗯。」舒赫不太自在的別開眼。

  「他……早就知道你的失憶是假的?」

  舒赫不語,只是淡笑著聳聳肩。

  要不是洛雷夫親自找上門來告訴他,愛妮絲為了要救他而答應陪洛雷夫一夜的事,這遊戲,他根本不想那麼快結束,他想親眼看看像愛妮絲這樣高傲獨特的女人可以多麼的愛他,而黛安對他又可以多麼狠……

  輕合上眼,舒赫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在乎再次歎了一口氣。

  只不過是個自己玩過的女人,他又何必在乎她的身體是不是還要給別的男人呢?是因為感動她為救他的心所以心生憐憫?還是因為自大的男性自尊作祟,不想讓自己碰過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

  嘖,他碰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他何時這般斤斤計較來著?就因為她是處女?

  是吧,處女。

  所以讓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夜他是怎麼對待她的,而她又是怎麼樣的偷偷躲在浴室裡咬住唇輕聲哭泣……

  她哭了好久好久,他也站在門外好久好久,耳聽著她壓抑的哭聲,竟第一次覺得自己殘忍。

  他從不碰處女,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次例外,也是他生命中唯一一個令他覺得心疼又抱歉的女人,他不會抱歉,也不懂得怎麼抱歉,他只能用他的方式讓她覺得好過一點,比方說:他左腹部受的那一刀。

  她一靠近他,那股香氣早已讓他清醒,任何自殺性的攻擊他都可以輕易閃過,何況是一把不甚銳利的餐刀及一個心有猶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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