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才剛剛說完,他馬上作勢翻桌,桌子因此晃了一下。
她急忙嚷著:「喂、喂、喂——」
他勾揚戲謔的笑容,
她狠狠瞪他。「耍我很有趣啊?」
他一派輕鬆地說:「好可惜,我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
她繼續瞪他,偏偏他笑得好看,讓她心裡只能無奈地低歎。
超過十年沒看到他,以前的他,話不多,沈默的眼睛裡有種溫柔。現在的他,已經很不一樣了,不只散發著成功男人的自信和魅力,還多了一抹遊戲人間的笑容。他自在從容地說笑,佻魅的眼神,更讓她心慌意亂。
她歎口氣。「如果你再欺負我的話,那我……」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唉唉唉……那那那……那她能怎樣哩?
他一笑,替她說道:「那你以後都不要跟我出來。」
「好。」她一口說道:「那我以後都不要跟你出來。」
他緊接著說:「等會兒吃飽飯後,我們一起去看星星。」
她愣了一下。他上一秒才「欺負」她,下一秒就約她,這是怎樣啦?!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她瞄著他。
他的嘴角含著笑,她的每種樣子,都讓他心情愉快。他要約她,要繼續這種簡單的快樂。「你為什麼不答應呢?」他問,一副篤定她會答應的樣子。
她想去,但是看著他的笑容,覺得似乎不該一下子就答應。她想了想,給了一個虛軟的理由。「太晚了啊。」
他一笑。「晚上有老師作伴,不用怕。」
她輕瞪他一眼。「誰知道老師是不是壞人。」
他自信滿滿地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老師不是壞人。」
她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不在全天下人之中。」
他又笑了。「那沒關係,我給你個機會和其他人一樣。」
她翻眼,現在才發現,她根本不可能說贏他嘛!
「來吧。」他用笑容勾惑著她。
她明明想說不,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好吧。」他黝黑的眸色發亮,讓人根本無從拒絕。
他的笑更飛揚了,她有些懊悔答應得太快了。唉喲喲,她真不想讓他一眼就看穿她對他的喜歡,—眼就看穿她對他的無力招架。
她急切地加了一句。「是因為我剛好也想看星星,所以才答應的。」
講完後,他笑了,她的臉紅了。嗚嗚,她又開始後悔,視線心虛地下移。
他笑笑地啜喝了一口果汁,入口新鮮香甜的味道,像極了她臉上泛紅害羞的青春模樣。
他突然很想嘗一嘗她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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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邵風開車載著文小嫻上台北近郊的山上,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之間下起了大雨。
文小嫻傻傻地愣大眼睛。「不會吧?」
因為下雨,已經有車子掉頭回去。
墨邵風倒還笑得出來。「我就知道我平常做了那麼多壞事,老天不會這麼輕鬆地讓我放個晚上的假。」
他的話才剛說完,車子突然轟隆地發出了一聲怪聲,然後就停了下來。
她嚇得叫了出來,他起先愣了一下,然後又是輕快地一笑。「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傳說中的天譴了。」
她笑了出來,這就是他為什麼這麼吸引人的原因了。
她笑道:「這位先生,你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角色。」她看著他,隱約地覺得她可以想像他這些年的經歷。
他看著她,她沒有那樣的歷練,看來如此的稚嫩,但是有股難得乾淨清靈的氣質。
他一向覺得人要經過一些歷練才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曾是他的學生,所以他捨不得看她吃苦,看她經歷磨難。「但願你的人生不要經過這些風浪。」他以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溫柔語調這麼說。
他的聲音、口吻和眼神,在那一刻,和車內流瀉出來慵懶曖昧的爵士樂如此相づ口。
外面的雨轟隆隆地下,而她被他世界中的溫柔包圍著。
她眨了眨眼睛,兩個人對看,那一瞬間,空氣莫名其妙變得乾燥,兩人的目光變得曖昧,兩個人之間連呼吸都不一樣了。
他感覺呼吸變重了,胸口微微的起伏,身子不自覺地想向她傾靠。
不過他的理智讓他及時煞車,他刻意地把身子往後拉。「你要下車走走,還是要待在車中等道路救援?」
她沒有說話,總覺得心裡還在某種奇妙的氛圍中。
他故作輕鬆地說道:「這附近其實有座小廟,夜晚的感覺不錯。」
她拉回散逸的心緒,對他一笑。「那當然就下去了。」
兩個人下車,才真的感覺到這場雨有多大,他撐著傘,她與他有一點點的距離,肩膀被淋了半濕,他很自然地把她拉過來。
她的肩膀纖細小巧,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一輛車子從對面開了下來。
他直覺地轉到路的外側,車過來的時候,剛好潑濕了他的褲管。
他細心的小動作,讓她心口一動。「你的褲子都濕了。」
他笑笑地說:「沒關係,我剛剛有記下他的車牌。」
她明朗地笑了出來。跟他在一起,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最後他一定可以惹她笑出來。
氣氛輕鬆了,她笑道:「我剛剛有記下他的長相,以後遇到的時候,我再給你刀子,讓你可以砍他。」
他說道:「砍人應該是你做的事情吧。」
她一笑。「我改走淑女路線已經很久了,砍人這種事情我是不做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不大習慣的原因。」他笑道:「感覺像是你被附身了,一點都不像你小時候的樣子。」
她眼睛轉呀轉,臉頰輕輕地紅了。「其實有件事情,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那就是她一直都是喜歡他的,而且現在更喜歡了。
「什麼事情?」他好奇地問。
她探頭張望。「我們不是要到廟裡去嗎?」
他揚起嘴角。「沒關係,以後我還是問得出來。」
「那間廟怎麼走呢?」她說道:「我怎麼沒看到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