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啦!」她扁扁嘴,不太甘願地閉上嘴巴。「你要講就講快點,別這麼拖拖拉拉的吊人胃口嘛!」
沒好氣地搖搖頭,呂宗翰終於可以一次說個痛快。「她當然有報警,可是警方一直找不到惡作劇電話的來源。恐怖的是,她每搬一個地方,那種電話就像幽靈般跟著她,好像隨時都知道她的行蹤。
「而且麻煩事還不止這些,上個禮拜,她在回家的時候,不小心在樓梯間撞到一個男人,她當時不以為意,沒想到才踏上她住的樓層,就發現她隔壁鄰居被砍傷,昏死在樓梯口,可惜,最後送醫不治。」
樂樂狠抽口氣。「你的意思是……她成了目擊者?!」天啊!好刺激喔!
他無力地點點頭。「如果真的看到也就算了,倒楣的是,她根本沒瞧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後來這幾天,她還是天天接到無聲電話,偶爾對方還會口出惡言威嚇她,偏偏她又無處求助,才會想到來找我。」
驚恐地瞪大雙眼,韓樂樂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確定是同一個人嗎?如果騷擾她的那個人正好就是行兇的嫌疑犯,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難道警方也這樣推斷嗎?」
呂宗翰微愣,她的推斷不無道理。
「假如打有聲跟無聲的電話是兩個不同的人,那麼娟娟不就更危險了?!」天,到底是怎樣的霉運會遇上這種事?
韓樂樂悶不吭聲,約莫猜得到他心裡的不捨,心頭卻控制不住地泛起些許酸意。
他抹抹臉,陡地神秘兮兮地朝她逼近。「想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嗎?」
「你、你別過來!」她緊張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丁起來。「說就說,別嚇我!」基本上她是惡人無膽,唬唬弱小還可以,但對不可預知的恐怖,她可是全然沒有免疫能力。
「嗯,我們假設有兩個人分別對娟娟進行電話騷擾,那麼無聲的危險性不高,有聲音的那個就具有明顯的攻擊力了。」越思索,越覺得這個推論的可能性極大,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對方要她出入小心一點,尤其不准報警。」
「她不會那麼笨,真的聽話不去報警吧?」救郎喔!再天兵也不是這樣,這麼聽話!到底有沒有把自身的安危考慮進去?
「去了,所以警方也建議她到我這裡來暫住。妳說,我能不答應嗎?」
第六章
韓樂樂總算見識到何謂「林黛玉型」的女人了,就在呂宗翰的辦公室裡。
長髮飄逸、弱不禁風,恍似風一吹就會消失不見;明眸大眼,秀氣的五官配上紅潤的雙唇,韓樂樂不得不承認阮娟娟是個美人,而且還是個比她漂亮千百倍的女人。
「宗翰,很抱歉,得給你添麻煩了。」阮娟娟的聲音很嗲,停頓換氣間自然產生些許氣音,感覺上比名模林志玲的聲音還嗲,讓人聽了骨頭直髮軟。
韓樂樂打了個哆嗦,僵直著背脊繼續尚未完成的插花動作。
偷覷樂樂一眼,呂宗翰的心情很灰色。
那女人打從昨晚得知娟娟要來一事,一張臉就繃著沒放鬆不來過;他也知道她不好受,但情勢逼人啊!他無法命令自己對娟娟的安危坐視不管。
「沒有人願意遇上那種事,到事情解決之前,妳就安心住下來吧。」除了這麼說,他不曉得自己還能再對阮娟娟說些什麼。
「宗翰,還是你對我最好!」阮娟娟霎時紅了眼眶,一副柔若無骨的身軀便往他靠去。
「呃……對了,我跟妳介紹一下樂樂。」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貼靠,他求救似地將樂樂拉了過來。「韓樂樂,我的女朋友。」
韓樂樂發誓,她在阮娟娟眼中捕捉到一絲飛掠而過的妒意。
「妳好,我是宗翰的『前妻』。」阮娟娟抬高下顎,特意強調「前妻」兩個字,彷彿在炫耀她曾擁有過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
樂樂優雅一笑,小手在裙邊揪緊。「妳好,我是宗翰『現任』的女明友。」要嗆聲是吧?她可未必會嗆輸這個「林黛玉」。
呂宗翰的額上冒出三條黑線!
這兩個女人非得如此劍拔弩張嗎?未來還得共同相處一段時日,她們這樣難道不累?
光看她們這樣,他就累了,很累!
「那妳可得好好表現喔,可別讓『現任』變成『前任』,畢竟像宗翰這麼好的男人,現在已經下多見了。」把玩著指甲,阮娟娟尖銳的話語和她柔弱的外型一點都不搭軋。
「娟娟!」呂宗翰不悅地掃她一眼。
「我又沒有說錯!」他竟然為了一個插花的女人對她凶?太過分了!
安撫性地拍拍呂宗翰的手臂,樂樂變態的產生些許興奮。「妳說得沒錯,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幾乎已經絕種了!既體貼又溫柔,最重要的是他壯得像條牛,跟他在一起就像隨身帶著保鑣,安全得很。」
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來阮娟娟後悔了,後悔和呂宗翰分手。但那不在她管轄的範圍之內,現在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好好守著這個軟心腸的男人,千萬不能讓外柔內剛的阮娟娟給騙了,繼而對她三心兩意。
她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阮娟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勢銳減。「聽妳的意思,我似乎也該找個貼身保鑣來保護我才是。」
「嗯,聰明!」樂樂拍了下手,小手纏上呂宗翰的手臂。「不過不能跟我搶宗翰喔,樓下的守衛個個身強體健,或許妳可以考慮從裡面挑幾個『備用』。」
「妳——」阮娟娟氣壞了,從沒遇過這般跋扈的女人!
「好了,別胡扯。」寵溺地拍拍樂樂的頭,他開會的時間到了。「我得去開會了。娟娟,我會讓司機先送妳到我家,妳隨便挑一間客房住,有什麼需要晚上再說。」意思是,他要趕人了,免得這兩個女人的針鋒相對讓他頭痛。
「知道了。」阮娟娟懊惱地垛了下卿。
「妳呢,樂樂?」搞定一個還有一個,他著實很難想像有些男人會奢望享有齊人之福——根本是齊人之「累」,自找麻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