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綾也會害羞,真可愛。」李逸翔一句無心的話,讓張綾更是無地自容,怎麼說對方都是她初次的暗戀對像呀!
李奇鴻當然猜得出她的心思,攬住她的肩膀說:「既然大家都在,就請你們做見證人;我發誓,我一定要把小綾娶來當老婆!」
「你別做夢了!」張綾聽不下去,當場敲了他一記。平常她大姊頭的威風,全都被他毀屍滅跡,現在她只剩羞紅臉的形象,以後怎麼管小孩?
李奇鴻硬著頭皮微笑。「沒關係,我是越挫越勇,你嚇不走我的。」
一直安靜的溫碧玉這才開口。「奇鴻,說得出口就要做得到。」
「是!」李奇鴻明白母親這話,就等於是認同他的決定。
張綾嚇得渾身發冷,她知道碧玉阿姨的話在李家有如聖旨,這麼一來逸翔叔叔、李奇鴻和可歡都會遵旨行事的!怎麼辦,她已經逃不掉了嗎?愛神也太霸道了,沒問她一聲就推她跳進這愛河裡……
李逸翔自然也懂老婆的意思,綻開笑容說:「沒多久,我們兩家就要變親家了,育幼院由李奇鴻和小綾繼承,他們一定做得很好。」
丁毓秋倒是還有點遲疑。「奇鴻,你願意跟小綾一起經營育幼院嗎?」
張綾趕緊插嘴:「媽,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啦!」
大家怎麼都不肯睜開眼?事實不是很清楚嗎?李奇鴻要繼承「擎宇集團」,她要接管「聖愛育幼院」,如此平行的兩條線不可能有交集,只要拿出綠豆大小的智慧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的啊!
只可惜,所有人都像約好了似的,把張綾的話當耳邊風,只在乎李奇鴻的反應。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只要是小綾喜歡的事情,我都會支持她,更何況育幼院是我第二個家,我怎麼能放手不管?」在雙親的薰陶之下,李奇鴻對慈善事業一向支持,也有自信讓育幼院更加散發愛心。
「好極了!」陳書源聽了大為安慰,擦著眼角淚水說:「我們不只後繼有人,還是這麼優秀的人才,這下就不用怕小綾嫁不掉了。」
李逸翔跟著提議:「到時就在育幼院舉辦婚禮,你們說怎麼樣?」
「好主意,不過……我怕自己會哭呢!」丁毓秋感慨萬分地說。「時間過得真快,當初這兩個孩子天天吵架,沒想到才一眨眼,兩人卻要結為夫妻了……」
溫碧玉拍拍丁毓秋的手。「一代接著一代,生命就是這樣傳承下去。」
「你們都不聽我說,太過分了!」情勢直轉而下,張綾終於發作道:「我不跟你們鬧了,我要睡覺去!」
難道只有她一個人腦袋還清醒著嗎?大家都說得那麼容易、那麼單純,誰能瞭解她的矛盾心情?孤軍奮戰太辛苦了,現在她只能選擇逃避……
看她衝向屋裡,眾人都微笑搖頭,反正女孩子總是矜持些,就由她去吧!既然李奇鴻許下了承諾,他們相信這夢想一定能實現,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
第八章
一早,體育場前滿是年輕人,那青春更勝陽光,散發出無限活力。
李奇鴻開車來接張綾,雖然他跟體育場上的人差不多年紀,但他的西裝打扮和高傲氣質,讓他顯得格格不入,也特別引人注目。
遠遠地,他發現張綾拎著背包走過來,那陰沈的表情說明她有多火。
今天她穿著運動衣和籃球鞋,經過一場激烈的球場廝殺,讓她現在頭髮濕濕的,臉蛋也紅紅的。
李奇鴻對她這小男孩的模樣覺得好玩,真想看看運動衫底下是多美妙的身體,糟糕,怎麼每次她都能讓他興致勃勃呢?
「親愛的助理,我來接你上班。」他早就打聽好了,張綾每週一、三、五清早都會來打籃球,而且還是跟以前的哥兒們,這教他警戒心狂飆,立刻親自來迎接。
「不親愛的總經理,我自己會騎機車。」張綾昨晚睡得非常糟,翻來覆去都是他的臉。起床後,她還得忍受育幼院上上下下的打趣、祝福、叮嚀,害她差點想離家出走。
他做出萬分惋惜的表情。「真抱歉,剛才書源叔叔把車騎走了,我說我會接送你,所以他就可以用車了。」
「多謝你的雞婆。」張綾不得不佩服,他心思細密到了一種程度,為了獵捕他的獵物,大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生平第一次她很想認輸,輸給他卓越的意志力。
「別跟我客氣,這是應該的。」他為她打開車門,視線掃過她全身,欣賞到一個不行,怎麼看怎麼性感,他果真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男人。
「你看夠了沒?」他那眼光像要剝光了她,讓她發現自己是個女人,而他是個男人,這話他曾說過,當時她不瞭解,現在才有種真實感。
「恐怕永遠都不夠。」他搖搖頭,為自己以往的視而不見而歎息,如此美景他居然這麼晚才發覺。
「Shit!你病得這麼嚴重,非下猛藥不可。」為了讓氣氛不那麼奇怪,她乾脆賞他兩拳,但是一打到他胸前,才發現他心跳得好快,嚇死人!
「是啊!我身中情花之毒,你就是我唯一的解藥。」他一手抓住胸口,彷彿呼吸就快停止,當場演出癡情的楊過,只可惜,她絕非遺世獨立的小龍女,那種冰清玉潔、楚楚可憐的角色哪適合她?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幹麼?!」非要她尖叫,拜託他饒了她嗎?天曉得他布下的情網多堅實,一旦被網住幾乎只有束手就擒。
「請你吃早餐,順便聊聊助理的工作內容。」他稍微恢復正經,以免忍不住流口水。
她哼了聲,斜眼看他。「我習慣到員工餐廳吃飯,你這大少爺吃得慣嗎?」
「我早該體察民情、深入民心,當然要靠你做為橋樑,讓我瞭解老百姓的生活。」古代的皇帝不都這麼做的嗎?他身為人中之龍,偶爾也要下凡走走。
「好,有膽就看著辦!」衝著他這句話,她把背包往他車裡一丟,直接上車走人,但隨即又想到,就算他要探訪民間,也不用她做導遊吧?不覺中她就上了賊車,這反應未免太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