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該怎麼辦?
有了!她可以先離開這裡,然後再想其他解決方法!
現在生意談成與否已經不是最首要的事,保持自由才能有更多的發展空間。
也許,她該找她的「經紀人」——梅艷波幫忙。
說做就做,她偷偷撥著他們家的室內電話。
「喂,艷波,救我離開這裡,因為……」她開始說著這幾天的經歷,當然也包括她與阿其頓交手的一些芝麻綠豆小事。
梅艷波聽完後,突然問了句:「你該不是喜歡上那個陰晴不定的亞頓了吧?」
安琪拉當下怔住,不語,同時陷入回憶……
打從他們交會的第一眼開始,他們就像錯置的音符,各彈各的調,卻又相互共存。她弄不懂他,他也搞不清她,兩人就這麼一路相處至今。
當她看到他與情婦蝶戲時,她臉紅心跳之餘,竟然有些嫉妒。而後瞧見另一個追著他直跑的珍妮佛,她的、心情也由晴轉陰……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些日子下來,她發現,這個在台北表現得濫情的亞頓,並非只是會飲酒作樂的花花公子,而是個和阿其頓同樣有才華的藝術家……
不可否認,她已經習慣他在身邊的感覺。
可是……喜歡他?
她……不知道,她不曾經歷過愛情、不曾與異性交往,她不懂這些事,只知道他誤會她,她會難過;他調侃她,她會動怒;他忽略她,就像現在一樣,她會感到繼續留下來只是心疼的延長;看到他悠遊於眾女人之間,她的胸口會沒來由的一陣擰疼……
這樣的心境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表現嗎?
梅艷波不見她答話,馬上嚴重地警告她,「亞頓·哥羅的名聲不好,你最好不要膛這淌渾水,再說,他現在根本不相信你,馬上離開那裡,免得節外生枝。」
「我知道啊,可是他派了人監督我,所以,我根本走不出這座大宅。」
「你現在在哪裡?」
「這裡是哥羅家族幾百年的古宅,好像叫什麼……的。」她答得迷迷糊糊。
「你怎麼會住在那裡?」梅艷波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你知道這個古宅?」她訝問。
「知道。這個宅子目前真正的主人是阿其頓·哥羅。為什麼亞頓會住在那裡?」
「他人還睡在主臥室呢!」
「這就怪了。」
「他的管家還稱亞頓為主人呢!」她沒有心眼地說。
「不對。」梅艷波直覺這個「亞頓」並非真正的「亞頓」。她當下作了個決定!「我會找人將你弄出來。」
「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是不是直接回台北?」梅艷波又問。
「我想先去威尼斯:找到阿其頓。」
「你還不死心?」
「我出來的目的就是證明自己是紅琉璃,而不是溫室裡的安琪拉。」
「好吧!」
梅艷波收線後,立刻撥了通電話,「立即將安琪拉弄出來。」
然後,一個小時不到,梅艷波實踐了她的諾言,請人順利的將安琪拉弄出哥羅古堡。
只是在匆忙中,安琪拉先前預留的血液試管意外砸碎,染紅了臥室的地毯。
但她顧不得那麼多,匆匆隨著來人離去,不知情的管家瓦市,還以為對方是主人特別交代來帶走她的。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安琪拉離開的兩個小時後,阿其頓回到老宅,發現她走了之後,他痛罵了瓦帝一頓。
瓦帝於是解釋,來人像極了阿其頓身邊的其中一名保鑣,因此他自然沒有多加懷疑。
「檢查」下,看看家中少了什麼?」阿其頓命令道。
「什麼也沒少,安小姐只帶走她的東西,倒是弄髒了地毯。」瓦帝回答。
「弄髒地毯?」他蹙著居心。
「臥室裡有一攤血漬及試管碎片,我想那是安小姐的。今天我意外看見她用針刺手指,然後裝到試管中。我正準備讓瑪格麗特將它弄乾淨時,您就進門了。」
「帶我去看看。」他連忙喊停。
現在「血」這個字,對他而言是極為敏感的。
一進臥室,望著灰藍色地毯上方的血漬,阿其頓便命令:「馬上讓提摩斯過來一趟。」
「是。」瓦帝立刻撥起電話。
半小時後,提摩斯趕到,迅速地將地上的血漬取樣帶回實驗室。
至於阿其頓則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一個人留在安琪拉待過的臥室裡抽著煙,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漸漸昏黃的天空。
他們曾在這庭園尷尬相逢。當時馬麗亞衣衫褪盡,準備色誘他的時候,他腦中想的不是如何與她盡歡,而是安琪拉迷失在羅馬廣場的迷茫瞳眸!
雖然那時她是「孕婦」,但他仍為她那雙無助又迷離的雙瞳,讓司機折回廣場。
瘋狂之至,是他過去不曾有過的。
接著,便是他去警局將她接回住處,奇怪的是,她一再認定他是個好色之輩,就好像她曾經親眼目睹他與女人相好似的,可是他們當時才見過「兩次」面!
傍晚到來,真的讓她覷見他和馬麗亞調情的畫面,她倒像個不經事的少女,漲紅著臉,逃離她們。
那靦腆的模樣,一再印在他的心房,久久不散。
後來,每當她提及要見「阿其頓」,他總會嫉妒自己!
當他們在威尼斯,她坐船落水時,他整個心臟彷彿要停擺似的。
他那時才知道他是那麼在乎她!
就在他不再計較她是否和哪個男人曾經發生關係,甚至已經有了孩子時,急診室的一場烏龍,再度給他一個考驗——
她極可能是兇手,殺了一個極具藝術天分的兇手。
正當他愁眉不展時,竟意外獲悉安琪拉憑空消失,而且還是被他所謂的保鑣接走……
整個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看不清,他該如何判斷其中的虛實真假?
他手中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但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煩躁。
於是他走進浴室,站在洗手台前,打算洗洗臉,讓自己冷靜一下,卻發現一根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