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當時他正不知該秀出哪件作口,以引起哥羅集團對安氏的興趣時,意外接獲一個來自美國名為「梅波」經紀公司的梅女士來電,推薦她經紀的幾件作品,其中一尊名為紅天使的作品,令他目光為之一亮,他立即與梅女士協議代理紅琉璃的作品,而對方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爽快答應了。所以,他才能這麼順利地與哥羅集團搭上線。
阿其頓當然不明白這中間的轉折,僅是應付地回應:「不客氣。」
他只想早早看完作品,決定合作與否,然後迅速離台。
「據我瞭解,你這次只打算待兩天便回義大利?」安聖亞說道。
「除非紅天使的原創者願意親自與我交換意見,不然,我想沒必要多作停留。」阿其頓直言。
「我正在積極聯絡她的經紀人,但——」
安聖亞的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她是位女士?」
燒製琉璃的工作,需要極好的耐力與體力,這點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我也是十五分鐘前才完全確認的。」安聖亞誠實以對。
「那她可願意與我面對面洽談?」他代表的可不是一般的批發商,而是世界最大的琉璃集團,他想,她應該不會端架子才是。
但儘管這麼想,心中卻閃過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那個女人絕不會見他!
果然,安聖亞撇了撇唇,一臉遺憾,「她的經紀人說她出國了,至於作品,已經透過保全公司送抵寒舍。」
「嗯。」好個比他還大牌的女人!
「你是知道的,藝術創作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特殊個性或禁忌,這也是我們這行的難處。」
「嗯。」阿其頓輕應了聲。他瞭解,在某方面,他也有藝術創作者的龜毛特性。
「待會兒到了寒舍,希望你會喜歡我們為你準備的歡迎酒會。」安聖亞直找話說,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將這個財神爺給送走。
可是阿其頓心中只有公事,又將話題帶回來。「紅天使的創作者是哪裡人?」
「這個……」安聖亞被問倒了,一時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來。
「不知道?!」他的聲量提高了。不能掌握的事越多,成功合作的機會就越少!「那她的經紀公司在哪裡?」
「在美國,一家叫梅波的經紀公司。」
「聽起來像是訓練模特兒的三流公司。」他不客氣地評斷道。
「到了,寒舍到了。」安聖亞右手指著前方,試圖轉移話題。
鈴——
安聖亞的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電話,「喂!」
這通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化解了彼此間的尷尬。
這個亞頓真的超乎他想像的難伺候。下屬提供的資料顯示,亞頓應該是個風趣幽默,而且喜歡美女與醇酒的義大利男人,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和他所認知的完全搭不上邊。
溫柔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拉回了他滿腹的疑問。
「爹地,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安琪拉問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問這做什麼?為什麼不上學?」他用中文和女兒對話,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了些。他認定這個亞頓絕不會中文。
「爹地,你真的忙昏了,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安琪拉撒嬌道。
「但是你今天晚上要學小提琴。」安聖亞又道。
「可是我們家的花園好熱鬧喲,是為什麼人準備的?」她故意問道,其實她早就知道誰要來了,而且也很期待見到這位琉璃世家的成員呢!
「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了,好好練琴,對你只有好處。還有,晚上待在後棟的房間,別出來。」
他可不要一些限制級的畫面,污染了他單純的女兒。
安琪拉笑著抗議:「爹地,我已經二十了耶,你和媽咪將我保護得像琉璃,如果有一天我有什麼意外,不就無力自保了?」
「我有客人,不要再說了。」安聖亞見他家的大鐵門漸漸打開了,連忙想收線。
「你還好嗎?為什麼我感覺你沒有平日的輕鬆感?」她又問道。
「去練琴!至於晚餐,我會讓明嫂送到你屋裡,反正你就是不要到前棟主宅來,懂了嗎?」
「好!我知道。」
收線後的她,笑得很詭異。看來,這個哥羅家族的人,已經把老爸弄得神經兮兮的。
不成,她得幫老爸一把。
於是她打電話給她的假經紀人兼好友梅艷波。「哈羅,我老爸好像很慘,你就告訴他一些我的事,例如準時交貨……」
二十分鐘後,安聖亞原本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因為梅艷波剛打電話給他,告訴了他一些哥羅家族想知道與最在意的事。
因此,晚宴就此展開——
衣香鬢影,美酒環伺,奢華的場面彷若國宴,各國美女一見俊帥的阿其頓,全往他那兒擠去,不是以手撫著他寬闊的胸膛,便是以雙峰貼上他的身體,更火辣的,則是單腿勾住他的腳,有意無意地去觸碰他的胯下,晚宴就像帶著淫慾的極樂世界。
「亞頓,我愛你,今晚帶我走吧!」不時有女子在阿其頓的耳畔低語。
有個西班牙裔的女子更大膽地說道:「亞頓,今晚帶我回去,我保證絕對可以滿足你。」
話才說完,另一個女人便抓開她,湊上自己帶著酒汁的唇,打算送入阿其頓的口中,他卻技巧地避開,冰冷地拒絕道:「我喝酒,也吻女人的唇,但絕不兩項一起來。」
他喜愛女人,愛她們的美麗、愛她們的慵懶,也愛她們高聳飽滿的雙峰,卻不與來路不明的女人一夜情。
這些為他爭風吃醋的女人,顯然被這個義大利俊男給嚇了一跳,大家互看了一眼後,認為他剛剛是在開玩笑,於是又重回他的懷抱。而且她們深知,男人是禁不起撩撥的,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她們當然不能放過。
其中一名義大利女子,在他身上蹭了一會兒,突然將手伸向他的胯下。
他中途截住她的手,森冷地威喝:「今晚它不屬於這裡的任何女人,別讓我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