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反正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記住,別在任何人面前直呼我的名字。」他連忙交代道。
局長弄不懂阿其頓的用意,但也沒多問,只是應了聲:「哥羅先生,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謝謝你的合作。」阿其頓大步走進警局招待室。
「小姐,哥羅先生來了。」局長對著背對他們的安琪拉喚道。
她緩緩轉過身子,「謝謝,」
當四日相對時,安琪拉與阿其頓同時怔住了。
是他?那個風流鬼!亞頓·哥羅?!他怎麼會來「救」她?
他是……吟鈴的朋友?不,是白奕夫的朋友?老天!他怎麼派了這麼個惡名昭彰的討厭鬼來?
阿其頓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那雙令自己一度迷失的雙瞳,而且對方還是奕夫老婆的閨中密友!
他們說對了一件事——她真的像天使,但卻是個墮落的天使,因為她未婚懷孕!
她來這裡辦事可能是假的,找情夫才是真的。
想到這裡,一股莫名的怒火不由得自體內點燃。
「走吧!」他的口氣很差。
凶什麼?無名火瞬間燒起,她以流利的英文道:「我不認識你!」
擺架子?她有沒有搞錯?
「我也不認識你,但我受朋友之托才來這裡,你走還是不走?」阿其頓面色森冷,也改用英文道。
「我——」她猶豫了。
她當然想離開這裡,而且她來羅馬的目的,就是來找哥羅家族的人。如今這個哥羅家族的人憑空掉到她面前!還有什麼比和他一起走來得更好的?
可是,她就是不喜歡他!
他是個壞男人!
阿其頓似乎看出安琪拉的矛盾,但他不想讓外人看笑話,於是對身後的局長說道:「請給我們幾分鐘單獨相處的時間。」
「好,沒問題,」局長立刻退了出去。
阿其頓看了看紮了東馬尾、挺著大肚子的安琪拉。她那張皎白的臉龐,猶似嬰孩般地吹彈可破,那略顯顫抖的細嫩柔弱,及一身材質上等的孕婦裝,在在顯示她的身世應該不會太差。
只是,她怎麼會那麼沒腦筋,隨便就讓男人弄大了肚子?
一想到她已成了別的男人偷吃的對象,阿其頓的火氣莫名地又衝了上來,她不該這麼笨!
「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去哪兒?」她終於妥協地問了句。
「先離開這裡,餵飽你之後,再送你回台北。聽奕夫還有他老婆,就是那個黑寡婦說,你住在台北。」他說。
「不准你這麼稱呼吟鈴!」她抗議道,人也從座椅站了起來。
她站在面前,他才發現東方人再高,好像還是和他們有段差距,他有一百九十公分高,這女人大概只有一百六十七吧。對他而言,是嬌小了點,但人倒是挺凶的。
他突生捉弄之意,「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感恩圖報嗎?你怎麼對救命恩人這麼凶?不怕我將你丟在這裡任人魚肉?」
「義大利人也有句話說,兄弟之妻不可戲弄,你既然是白奕夫的朋友,怎麼可以如此形容他的妻子?你不知道你的行為,可以令黑手黨給你一槍,斃命街頭嗎?該下地獄的風流鬼!」她也不客氣回敬他。
「風流鬼?」他蹙了下屆,「你又知道我風流?你到底是誰?」這女人才下飛機,就耳聞他的「真本色」?
安琪拉的臉一下子刷白。這個亞頓在她家的那晚上,其實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因為當時她戴著面具!
她連忙斂下失措的神色,一口否決,「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他笑了起來,這個女人有趣極了,明明說謊,卻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
看在奕夭的面子上,他可以小讓一步,不過,她得受點教訓!
「不管你認不認識,或想不想認識我,反正再給你一次機會,走還是不走?只給你十秒鐘,時間一到,我就走人。」他還真的舉起手,看著手錶。
十秒鐘一到,阿其頓不見這小妮子反應,立刻轉身就走。
突然身後傳來焦慮的喊叫聲:「喂,等我!」
安琪拉還是追了上去。
阿其頓露出勝利的微笑,卻很快地斂下,還不忘以中文挖苦她,「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會中文?」她著實吃驚。
「還會寫呢!」他露出雪白的牙齒,得意之色不可言喻。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安琪拉坐在豪華的轎車裡,雙眼直盯著窗外美麗的景致,反倒對這個許多女人趨之若騖的大帥哥,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阿其頓首次感到不是滋味,這些年,他的俊美無儔與財富,不知令多少女人為之瘋狂,偏偏身邊這個女人,完全不將他放在眼底,甚至避他如蛇蠍。
「你來羅馬做什麼?」他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辦事,」安琪拉答得簡單俐落,目光仍然鎖定窗外。
「找孩子的爸爸?」他說這話時,不自覺地咬牙切齒。
她先是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霍然明白他在想什麼。
她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當然不可能與任何男人發生關係。但穿上這套孕婦裝,任何人看了不想歪也很難。
既然他誤會了,就任他去吧!若這個風流鬼想騷擾她,也正好趁此斷了他的念頭。
「對,你真聰明。」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那找到了嗎?」
「還沒。」
「愚蠢!」他低咒。
「你罵誰?」她有些惱火。
「你。」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她低嚷抗議。
「因為被人弄大肚子的是你。」他顯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態度,實在像個被嫉妒沖昏頭的男人。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男人,才會有無辜受害的女人!」她也不客氣地反擊。
「笑話!這叫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不會避孕?還是想藉此巴住那個不負責的男人?」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就是要和她硬槓。
「你——你這個沙豬!我根本不需要巴住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