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盼抖著手,輕撫著聶冰俊美的臉龐,美麗的臉上儘是淚水。
而聶冰就像被雷打到似的,整個人僵愣在當場,半天說不上話。
開什麼玩笑?當年一個奶娘就可以把孩子弄丟,現在又用一句話、一塊玉塊就說他是他們的兒子?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這到底是在騙誰?
聶冰一把推開蘇盼盼,不住地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所說的一切!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人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說罷,聶冰頭也不回地從窗戶一躍而出,瞬間消失蹤影。
蘇盼盼見狀,整個人幾乎暈了過去,她跪在地上痛哭失聲:「隆兒,隆兒!」
煜祺一個箭步上前扶起妻子,同時喝令道:「德琰,快去把人追回來!」
德琰還來不及回話,一旁的多寶跳了起來,「皇上,我去,我最瞭解那個三隻耳朵的在想什麼,我負責替您把他追回來!」
說完,多寶小小的身子已然追了出去,只剩下淚流不止的蘇盼盼,和面色凝重的煜祺和德琰父子。
第四章
雖然和聶冰相處的時間沒有很久,可不知怎地,多寶就是覺得自己瞭解他,也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他!
不過她還是花了一點時間,跑了一點路,終於在開封的一家酒館裡找到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聶冰。
「喂,三隻耳朵的,你起來,皇上和皇后娘娘找你找得很急呢!你快起來,跟我回去!」多寶用力推打著聶冰,哪曉得聶冰喝得很醉,把多寶的推打當蚊子咬,手一揮,趴在桌上又睡著了。
「喂,三隻耳朵的、三隻耳朵的,你起來啊!」多寶趴在聶冰耳邊大喊大叫,只差沒敲鑼打鼓,但聶冰還是動都不動。
一旁的掌櫃看得幾乎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看這位爺大概走不動了,不如準備個房間讓他歇息,等明天酒醒了再走,如何?」
多寶氣極了。這個臭聶冰不想認親生爹娘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跑到這地方來買醉?而且還醉成這副德行,她要是不好好修理他,她就不叫赫捨裡·多寶……咦?修理?對喔!現在正是報仇的大好時機,她怎麼沒想到呢?沒錯,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不是君子,所以等三個時辰就已經太多了。
嘻!想到可以痛快地整整這個三隻耳朵的聶冰,多寶臉上泛出一絲得意又淘氣的笑。
「好吧,你去準備一間清靜的雅房,今天就讓他睡在這兒好了。」
掌櫃一哈腰,站在原地沒動。
多寶柳眉一豎,「怎麼不去?快去準備房間啊!」
「這位爺的酒萊錢還沒付……」
多寶一聽,氣呼呼地從懷裡掏出一片金葉子丟給掌櫃,心底卻暗暗將聶冰欺負她的罪狀又加了好幾條。「這些夠買他吃掉的酒萊了吧?」
掌框像見到財神爺似的,只差沒跪在地上膜拜。「夠夠夠,小的這就去準備,請姑娘隨小的來。」
多寶先伸手偷掐了聶冰好幾下以洩心頭之憤,然後她便扶起聶冰,可不扶還好,一扶之下,險些讓聶冰給壓垮了!
天!想不到這三隻耳朵的竟然這麼重?她以為自己學過武功,而他看起來又瘦瘦的,扶他應該不難才是,哪知道臨陣操兵才知道仗難打。
可天都已經垮下來了,她能不頂嗎?
所以多寶只好一邊咒罵著聶冰,一邊便盡吃奶的力氣攙扶著他上樓,不過這回她是不敢再請出聶冰的祖宗十八代來問安了,因為他是皇阿哥,是皇上失散多年的兒子,他的祖宗十八代就是皇上的祖宗十八代,這能罵嗎?
因此多寶只得在心裡暗暗不停咒罵,然後漲紅臉彎著腰,努力地扛著聶冰上樓。
好不容易把聶冰帶上樓後,問題又來了,該怎麼讓他上床呢?總得讓他上床,她才可以盡情地修理他啊!
想到這裡,多寶只好使出全部的力氣將聶冰拖上床,還不忘吩咐掌櫃拿來繩子,然後左綁綁、右捆捆,連他的脖子都捆上三圈後,才滿意地爬到聶冰身上看著他。
哈!你這大墨魚,終於落在我手裡了,看我多寶格格怎麼修理你!只是……該先從哪裡開始好呢?
多寶偏過頭,看著聶冰俊美無儔的臉龐。
老實說,他雖然長得和德琰及皇上很像,可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是他們三個人中最漂亮的一個。
說他漂亮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哪有男人睫毛這麼長,皮膚這麼好的?雖然比起德琰,他是略黑了一些,但卻更健康、更陽剛。而且他的鼻子好挺,嘴唇又軟又好看,難怪他那麼會親嘴,老是讓她連氣都喘不過來。
多寶伏在聶冰身上,仔細研究著他的眉毛和眼睛,她覺得他的眉毛比德琰英武多了,也有神多了;他眼睛既深邃又像會說話似的,他笑的時候,幾乎教人失魂,可一冷淡起來,卻又活像一座冰山,凍得人全身發抖。
但比起德琰的正經八百、嚴肅不近人情,聶冰顯得多變、神秘,又令人摸不著頭緒,他時而冷淡,時而熱情,如果讓他回到北京城裡,只怕會迷死一堆女人!
這時,多寶聽到一個聲音問她:「你在看什麼?」
「看人啊!」
「看什麼人?」
「看怎樣才能報仇……」多寶陡然睜大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聶冰,因為他竟不知在何時醒過來了。「你、你不是喝醉了?」
聶冰微微一笑,「我是喝醉了,不過你那樣又是掐又是捏的,我想不醒都難。」
多寶猛地漲紅臉,幾乎彈了起來,「你知道?」
「當然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你把我綁起來做什麼?」
經聶冰一提醒,多寶這才想起他還被綁在床上!遂她又放心地跨坐在他身上,理所當然地說道:「自然是把你這不認親生爹娘的不孝子,綁去見你的爹娘啊!」
提起煜祺和蘇盼盼,聶冰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我有說我不認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