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姐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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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我知道以前簡言對妳不好,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好嗎?這個孩子不善表達感情,什麼事都往心裡悶,雖然看起來冷漠,但是個不錯的人,他只是冷靜過了頭,還會被自己的冷靜給騙了。」只能怪妻子去世得早,他又忙於事業,根本沒有時間好好關心這孩子,才會造成他悶葫蘆的個性。

  俞悅藏不住傷心,眼神輕轉,不自覺歎了口氣。

  「可是他對我根本沒有感情,何必勉強他呢。」

  她不想再強求了,之前無論她怎麼努力,廉簡言就是不肯看她一眼,現在再努力又會有什麼改變呢?

  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廉簡言出奇的溫柔,頰上泛起微微熱意,那只是個意外吧?她心想。

  廉亞康拉過俞悅的手輕輕拍著。「他是我兒子,他對妳有沒有感情我會看不出來?再仔細看看吧,他雖然不懂表達,但在一些事情上還是能看出他的心。」

  「不可能的,如果他有一點點喜歡我,那為何又要傷害我?」俞悅害怕地急著否認,像是否認自己心裡那微小的期盼。

  可是心裡那聲音卻說著,那一日他的告白、他細微的感情表現,都微微撼動了她的心。

  廉亞康加重了力道,要媳婦正視自己,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不要用一般人的眼光去看他怎麼待妳,他是用自己的方法在愛妳,只是妳不知道而已。」

  他用自己的方法在愛她?

  愛她?可能嗎……

  看見公公篤定的神情,俞悅更加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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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有位客人指名說要找妳。」秦管家按著內線與俞悅通話,視線卻無法不停留在客廳年歲已過半百的男人身上。

  男人雖西裝筆挺卻顯得十分緊張,一雙大手互相緊握不斷搓揉著,坐在舒適的長沙發裡卻顯得侷促不安,擺在眼前的茶一口都沒喝,只是死盯著樓梯口,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穿著一襲白色罩衫下樓的俞悅,面對這個陌生的男人,不斷思索著他們是否有見過,自己卻忘了。

  「你好。」俞悅客氣地寒暄。

  乍見自己的女兒,曹永凡頓時激動得難以自己。

  「妳就是俞悅?」看著神似妻子年輕時的俞悅,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剎那,就肯定她是自己從未謀面的女兒。

  他的女兒啊!雖然自己未盡過父親的責任,但血濃於水的感情怎麼能說分就分呢?巨大的感情像漩渦般讓他不顧廉簡言的勸阻,逕自跑來見女兒,只為了看看她,如今見她長大成人又如此高貴婉約,他本該滿足了,可是禁不住父親對子女的愛,還是妄想聽她叫他一聲爸爸。

  俞悅訝異地看著他,對於他表現出的情緒有點不知所措。「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事?」

  曹永凡激動地指著自己,害怕被拒絕的情緒抵不過對女兒的思念,只能幹澀地開口:「我、我是曹永凡,是妳的父親。」

  讓俞悅忽地一愣,半晌後責怪地看著自稱是她父親的男人。「先生,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

  雖然早已做過心理準備,但面臨女兒的拒絕,曹永凡不禁心慌地奮力解釋。

  「我知道我太急躁、太突然,妳可能一時難以接受,簡言也告訴我讓妳先有心理準備再來見妳,可是我實在按捺不住……」

  聽見丈夫的名字從陌生男人口中吐出,俞悅震驚地呢喃:「簡言?」他怎麼會知道簡言?難道……不!不可能的……

  曹永凡仍自顧自地極力解釋,證明自己真真確確就是俞悅的父親。

  「我根本不知道桂娟懷了妳,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有妳的存在,直到妳外公派人去找我,我才知道原來我有個女兒!自從我知道妳後,就一直想見妳,妳可能很恨我,畢竟我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可是我真的想彌補……」說到最後,曹永凡不禁愧疚地低下頭。

  事情突然擺在自己眼前,任俞悅再如何鎮定也無法馬上接受,拚命地搖著頭,怎麼也不肯相信拋棄母親和自己的父親回來了,還就站在自己眼前。

  「不可能!你說謊,你到底是誰!」

  「我真的是妳父親啊!」思女心切的曹永凡忍不住往前朝俞悅跨了一步。

  只見俞悅拚命地往後退,她身後的秦管家也憂心地看著眼前的情況。

  「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是我父親,我母親絕不會讓你見我!」

  「我知道我做錯了太多事,但妳母親不再阻止我見妳,甚至願意試著原諒我,我希望妳……」愧疚和悔恨寫在曹永凡歷經風霜的臉上,切切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乞求她的諒解。

  俞悅摀住自己的耳朵,嗚咽地大叫,驚懼的眼淚止不住地滑下。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願意再看曹永凡那張父親思念子女的臉孔,突地她身形一轉往外衝去。

  「夫人!」秦管家一驚,想抓住她卻沒有成功。

  正巧剛下班回到家的廉簡言,一走進客廳玄關就被往外衝的俞悅撞個滿懷,廉簡言訝異地看著俞悅滿面淚水。「俞悅?」

  俞悅咬緊了下唇,那是她傷心時的習慣動作,廉簡言還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俞悅用力掙開來又往外跑,好似屋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廉簡言正想追去,卻瞧見秦管家身後著急的曹永凡,頓時明白了俞悅傷心的原因,一時情急忍不住髒話衝出口。「該死的!」

  他隨即丟下公事包,長腿一伸跟著衝了出去。

  陽明山上正下著細雨,廉簡言跑在滿是水漥的路上,褲管早已被水濺得濕透,焦急的他卻只掛心著俞悅,最後終於在一棵樹旁找到了她。

  俞悅背對著廉簡言,全身因為濕透而寒冷得抖瑟,因為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悲傷中,沒有察覺廉簡言正心疼地站在自己身後,向來冷冽的眼神祇余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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