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俞軒倫再也受不了這種靜默,率先開口「下馬威」。
「老伯,報上你的名來!為什麼欺負我們媽咪?」正好,他可以幫媽咪報仇!
廉簡言聽見他的稱呼,森冷的開口指正他。「我是你們的爸爸。」說著便站起身走向他們。
俞軒倫不客氣地堅持自己的理論。「騙人!我們的爸爸叫父不詳,老伯年紀這麼大了,不要亂冒充人家爸爸!」隨便亂認兒子,他一定是人口販子!
俞軒宇見到敵人那張活像北極來的臉,拉拉弟弟要他別再刺激廉簡言。
「……小倫。」這個老伯看起來不好惹耶……
看著廉簡言越走越近,俞軒倫忽地越來越冷,忍不住發起抖來。
「你、你要幹嘛?我、我、我才不會怕你!」他可是很有男子氣概的!雖然結巴的語氣完全給他「漏氣」。
廉簡言站在他上方,冰冷的眼神把他凍結在地上,森寒的開口:「我說了我是你們的爸爸。」說完就一把抓起俞軒倫,狠狠揍他的小屁股。
俞軒宇張著小嘴,看見弟弟第一次栽在別人手裡,而且還是栽在他口中的「敵人」手裡。
俞軒倫在廉簡言的「魔掌」下使勁的哭喊。「哇!嗚……哇!嗚……我要找媽咪!這個老伯好凶!嗚……他才不是我爸爸,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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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悅坐在計程車內歎氣。
雙胞胎從來沒離開她那麼久過,聽父親說那天遇到遠房親戚,他們說什麼也要帶著雙胞胎回台灣玩幾天,沒想到雙胞胎一玩起來就玩瘋了,連家都捨不得回,她只好自己千里迢迢從美國飛到她以為不會再踏上的土地。
「小姐到了!」司機停下車,回頭對俞悅說。她回過神,道了謝後下了車。
在按下門鈴的那一瞬間,她睜大眼看著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她根本不知道雙胞胎住在哪裡,也沒問父親,下了飛機之後就直接叫司機開到紙條上的地址。
可是……
「這裡不是……」俞悅下意識想往回走,突然聽見朝思暮想的雙胞胎的叫聲。
「媽咪!」
她蹲下抱住衝過來的雙胞胎。「小宇、小倫,你們怎麼會在這……」這裡是廉宅啊!
意識到有人靠近他們,俞悅抬頭一看,心臟像是要迸出喉嚨般狂跳。
呵!眷戀啊,原來依舊在她心中徘徊不去,多年來只不過是強壓下去,如今日思夜念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怎忍得住、怎忍得住?
廉簡言冷著褐眼,抱著胸膛,看著她滿臉的驚恐。
「我聽說他們的爸爸叫父不詳?」
俞悅六年來的辛酸委屈一次全湧上心頭,柔美的眼開始冒出水氣。
「這麼久沒見,妳是這樣歡迎我的嗎?」居然還敢哭!背著他偷生孩子還敢在他面前哭!
俞悅心中的悸動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淚落了下來。
雙胞胎皺起小臉。「……媽咪?」
俞軒倫也抱起胸膛,責怪的看著廉簡言。「老大你看吧!我就說媽咪一定會哭的啦!」因為還是不甘心叫他爸爸,所以只叫他老大。
俞軒宇不忍媽咪哭得那麼可憐,抱著她安慰。「媽咪……嗚……妳不要哭嘛!嗚……」他小嘴一撇,也跟著哭了起來。
俞軒倫見狀也嘟起小嘴。「小宇!嗚……那你也別哭啊!嗚………」害他也想哭了!
廉簡言冷瞪著一大兩小抱在一起痛哭,活像他要拆散他們!
廉簡言抱起哭得梨花帶雨的俞悅走進屋裡,兩個小的也哭哭啼啼的拉著他的褲子跟著進去。
他將俞悅放在客廳沙發上,而雙胞胎依舊圍著俞悅抽噎個不停,一大兩小的哭聲已經讓廉簡言快暈了,這時又增加秦管家一個。
秦管家從裡頭走出來,看見俞悅,沒有以往嚴肅的模樣,反而衝過去直拉著她的手。「夫人!妳終於回來了!」看見她終於安全回到這,就想起這些年她帶著兩個小少爺不知怎麼過的,也跟著傷心難過起來。
「嗚……秦管家,嗚……」俞悅看見向來關心她的秦管家,哭得更嚴重了。
一旁廉簡言見他們越哭越不可收拾,眼眸漸漸竄起兩團火焰,顧不得身旁還有許多傭人,提起嗓子暴吼:「夠了!別哭了!」當他是隱形人嗎?
「哇!嗚……嗚……」惡聲惡氣依然沒收到效果,反倒讓兩大兩小抱在一起哭得更加淒慘。
廉簡言見狀歎了口氣,拉開俞悅與雙胞胎,直接進攻事件「核心」,不再說話直接低下頭,將她的哭泣全含進唇裡。
哭聲果然停了,連在一旁的秦管家和雙胞胎也瞪大眼直看。
哇!養眼鏡頭耶!
秦管家忽然想到這畫面「兒童不宜」,便不顧雙胞胎的抗議摀住他們的眼睛,自己卻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幕,直到廉簡言放開俞悅,她才放開雙胞胎,拉過他們坐在一旁,不打擾他們的父母相聚,乖乖看好戲。
「為什麼要躲我?」強烈的思念將廉簡言的身心都快撕碎了。
淚水迷濛了雙眼,俞悅努力眨掉淚花才能看清楚他,被他握在大掌中的手微微顫抖著。
「因為我怕……」更怕現在這一切都是夢,醒來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廉簡言以為她是害怕自己,心一慌,忘情的摟住她。
「我要怎麼做才能要回妳?」他痛苦地埋首在她的發間。
俞悅的淚掉得更凶了,推著他,執意要看著他的眼。「當初你說在乎我都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嗎?」
抱著她,廉簡言滿足的吁口氣,眼裡充滿溫柔。「是真的。」被掏空一半的靈魂,此刻已經填滿了。
俞悅還是擔憂地皺著眉,深怕他又會後悔。「可是外公要你為我放棄一切不是嗎?」當時她只要求外公探測他的心意,沒想到外公居然向他提出這種要求!
廉簡言不在意的笑笑。「我不在乎,妳也清楚我幾乎放棄所有重新開始,而妳卻選擇離開我,完全不讓我有表現的機會。要不是外公和岳母意外過世,我絕不會拿俞家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