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被僱用的殺手,真正要殺你的是一個叫方亦禮的人。」警察又說。
范東玉聽了心頭不禁一窒,他萬萬沒想到方亦禮居然會對他下毒手。再一低頭,發現小薇的眼睛竟已閉上,立刻忍不住狂聲大喊,「快!她昏過去了。快呀!」
警察立刻加快速度,警車鳴笛聲襯著自己胸中的心跳聲,范東玉頓時覺得這條路似乎永無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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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小薇只是被流彈劃過,但血流得不少,因此才會在半路上陷入昏迷,醫生診斷後表示她只要睡一覺,清醒後應該就無大礙了。
范東玉在病床旁一直守著她,整夜未眠。雖然這些突如其來的事仍弄得他頭暈腦脹,可現在這些事都不及小薇來得重要。
「呃……」床上的人兒突然嚶嚀了一聲,驚動了他。
「妳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激動地站起來,望著她,「傷口很痛嗎?」
過了一會兒,小薇才張開眼,當看清楚是他時,忍不住伸手摸著他的臉,笑了。「真是你,我好高興可以再看見你。」
「妳高興?我卻急死了。快告訴我,妳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好趕緊找醫生過來看。」他一手緊握住她的手、一手為她擦拭掉額上的細汗。
「雖然還是會疼,但是已經好多了。」她對他搖搖頭,接著又問:「方亦禮……被抓了嗎?」
「嗯,被抓了。」
「那殺手呢?」
「也被抓了。」
小薇重重的呼了口氣,「那就好,我總算放心了。」
「妳知道方亦禮要殺我?」他皺起眉,「所以才故意離開我?」
小薇點點頭,「還記得有天我陪他去逛台北市嗎?那天他的手機響了,可他人正好不在,我本想幫他接電話,沒想到居然看到是江乃琴打來的。」
她回想著那一日,「所以我猜他會突然出現必然有目的,為了查出內情,我假裝恨你、不諒解你,請他帶我走。」
「妳這麼做也未免太大膽了。」他倒抽口氣,「如果他對妳不利的話,那怎麼辦?妳有沒有想過?」
「他不會對我不利的,我看得出來他喜歡我。如此一來,我便可以趁其不備,查出他的目的與計畫內容。」她很認真地說。
「所以妳房間裡的NOTEBOOK裡才會有無線電監控的裝置,鎖定的目標就是方亦禮的手機?」范東玉的薄唇緊抿著,可以看出他心底的緊張。
「你怎麼知道?」
「那位叫張克明的警察來了。」范東玉撫著她的發,「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說妳不是真心想做我的逃妻。」
她展開藕臂,緊緊抱住他,「愛了你一輩子,就算你真不要我,我也不會放棄,怎麼會逃呢?」
「有妳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輕拍著她的背,「我一輩子也不會放開妳,以後我會誠實面對自己的心,不再鑽牛角尖。」
「東玉,我真的好愛你。」她開心地想坐起來,卻不慎扯到傷口,「好痛!」
「妳千萬別亂動,爸媽知道妳受傷,已經急著從台北趕下來,妳再不好好養傷,肯定會讓他們傷心的。」他趕緊扶她躺下。
「什麼!爸媽知道了?」小薇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讓他們知情呢?」
「可不是我告訴他們的,而是這件事上了新聞,爸媽是從電視上得知的。」他趕緊澄清。
「天!還上了新聞?」她捂額一歎,「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這也未必不好,現在外頭都傳言妳是『亞卓』總裁的得力助手;若不是有妳,我范東玉早就被殺身亡了。」他彎起俊美的唇線。
「什麼!這……這可怎麼辦?」小薇害怕這些話又會引起他的不開心。
「怎麼了?妳好像不開心?」
「不是,我是怕你不開心。」她一對氤氳的大眼直瞅著他,有點兒委屈地說。
「以前只要發生這種事,你都會說我是故意想出鋒頭。」
「我從不覺得妳愛出鋒頭,以前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想激妳、氣妳,就跟小學生一樣。妳不是說我老愛用小學生的招式?現在想想,或許我真是如此吧!」他自嘲一笑。
「那我知道了,以後只要你再鬧脾氣,我就像安撫小孩般寵寵你。」話說得太多,她虛弱地摸摸他的頭。
「好,就讓妳寵一輩子。」他緊握住她的手,「妳好像很累了,閉上眼休息吧!快快養好傷。」
「我要聽搖籃曲。」她撒著嬌。
「又不是孩子,還聽什麼搖籃曲?」他點點她的鼻尖。
「學你的呀!我也要做個孩子,這樣就有理由對你提出任性的要求了。」她笑得好燦爛。
「妳喲!」范東玉笑得如沐春風,溫暖了小薇的心。接著,他真的輕輕唱起搖籃曲,「睡吧、睡吧!我的小寶貝……」
她慢慢彎起嘴角,最後面帶微笑地睡著了。
他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時候和克明一塊兒來的巧倩正好拿了補品過來。「小薇醒過沒?」
「醒過了,還說了很多話,又累得睡著了。」他瞇眼看著小薇柔媚的小臉。
「沒關係,那等她醒來再喝,反正還燙著。」巧倩看看表,「你不是說你父母就快到了,還不去接他們?」
「可是小薇……」
「放心,有我在。」
「那好,我去去就來,小薇就麻煩妳了。」對巧倩點點頭之後,范東玉便趕緊走出病房,開車接人去了。
第十章
可以想見,當范達雄夫妻一見到范東玉,把他罵得有多慘,不但在路上就已經開炮了,連到了醫院的病房後,還是停不下來,最後只得勞駕才剛醒過來的小薇幫他說情。
「爸、媽,東玉說他以後不會再犯,就別怪他了好不好?」她急急的說。
「瞧,從小小薇就替你說話,這樣的女孩你還不知珍惜。」洪淑惠忍不住又叨念了幾句。
若在以前,范東玉肯定會氣得拍拍屁股走人;可今天他倒是被罵得很開心,彷似這樣就能洗淨自己一身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