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了,她明明說只要杜邦幫她解決問題後,只要杜邦想向外發展,她就會還他自由。
那哪會需要跟他相處很久啊!
閉上眼,她一把掀開蓋在杜邦身上的薄被,大聲的喚他,「天亮羅!太陽曬屁股了,快點起床!」
杜邦直到天都快濛濛亮時,才輕輕墜入夢鄉。
他早算好,大概睡到約七點半,然後起來洗個澡,換好衣服出門,絕對趕得上開會。
而這樣安適的睡上兩、三個小時,他的精神絕對會恢復;由於明天是周休,他剛好可以今晚回來再補眠。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所以他很放鬆的睡著。
卻在才剛和周公打過照面,正想跟他下盤棋什麼的,耳旁卻傳來驚聲尖叫,吵得他趕緊蒙住耳朵。
可沒用,那噪音震耳欲聾,讓他無法安眠,這讓他莫名的就想發脾氣。
「滾∼∼」他先是用商量的口吻,「不管是誰,現在就滾!」
那他就不計較,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可馬書庭卻在掀開他的被單後,一直沒再能將自己的視線自杜邦的身上移開。
原因無他——她看到不該看的!
其實,上回她也曾看過,但上回的她心如止水,覺得他身上有的又不關她的事,所以沒往心上放:可這回……在昨晚他「溫柔」對她後,她很認真的思索著一個問題——
萬一、萬一……
萬一杜邦真的愛上她,而她也不討厭他,那他倆是否就會真槍實彈的做……
多麼令人害羞啊!
她愈想,臉上的紅雲愈深,可她卻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著,萬一她跟阿邦真的要上床,做些翻雲覆雨的事……
那他能不能把他的「尺寸」控制一下啊?
他那樣……她會有點緊張耶!
雖然兩人都這麼熟了,可……她還是會緊張、會害羞、會不好意思呢!
而他……馬書庭也不懂,為何她會突然想到那個芬妮。她跟阿邦有做過嗎?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好介意!
壓根沒想到自己哪有立場去管杜邦與芬妮之間的關係,就算她真和杜邦假戲真做,她也只能管到屬於他倆的未來啊!
但馬書庭就是愈想愈無法釋懷,甚至覺得好生氣、好嫉妒。
「喂,你起來!」叫他的語氣也變得不馴起來。
杜邦本來就有一肚子的火。他累、他想睡,卻被人吵得心浮氣躁,現在又有一隻不客氣的手不停的拍打著他赤裸的肩膀。
就說他有起床氣……不,就算他沒有起床氣,也會被氣死的。
「幹嘛?」他怒得彈跳起身,顧不得身上沒穿衣服——誰教她不請自來,害她長針眼的責任他不負——氣急敗壞的怒吼,「你到底想怎樣?」
馬書庭只當他是慣性的發脾氣,才不想理他,一本正經的問:「那個……我能問你一件私事嗎?」
她是真的想對芬妮的事追根究柢。
「不能!」被吵起來的杜邦一看到桌上鬧鐘的時間還這麼早,當下氣到腦充血,「請你立刻滾回你家行嗎?」
他想繼續倒頭大睡。
可馬書庭哪是這麼容易被打發?
「那個芬妮……」她完全沒理會他不理性的反應,與惡意的趕人態度,「如果我跟你……我跟你真的結婚的話——」
那她至少得知道他跟芬妮之間的關係到哪,她真的好介意說。
可睡意很濃、情緒很壞的杜邦,哪可能在這種時候跟人交心談?他只有一個想法:盡快將守在他房裡的討厭鬼給趕出去,那就會天下太平,他也能趕緊補眠。
所以他說話壓根未經大腦思考,「誰要跟你結婚?」
他的話讓馬書庭一愕,「就……不是你已經承諾過我,要幫我忙……」
「假結婚。」他冷冷的替她更正。
「哦∼∼」奇怪,昨晚的他,跟今晨的他,為何有著天差地別呢?
但沒關係,他應該只是在發洩起床氣,她不會跟他計較的,「好啦!就我跟你要假結婚……」好奇怪,平平都是結婚,多出一個字的感覺為何怪怪的?
讓她心裡產生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甚至將她昨晚萌生出的感動、感激、感觸……全都扼殺光了。
搖搖頭,馬書庭還是很堅持的問:「那個……能問一下你跟芬妮兩個……有、有發生過……那個嗎?」
問得滿臉通紅,羞得已不敢看他,趕緊替他將被子從頭蓋到腳,她低垂著頭等答案。
杜邦已快入睡,乍聽到她在問什麼關係,他哪聽得懂?
但他深知小馬這個人,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所以他無意識的說:「有關係……關你什麼事啊?」
她不也跟他很有關係嗎?
馬書庭聞言,突然覺得很自討沒趣,「是喔∼∼」她的情緒變得異常低落,「那……你繼續睡,我走了……」
杜邦根本沒回她,因為她的聒噪聲一停,他已霎時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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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是被鬧鐘吵醒的。
「起床,機警的瞄了一眼時間,他刻不容緩的衝進浴室盥洗,沒幾分鐘就變得神清氣爽,而後安然自若的穿好衣服,打算出門。
踏出房門,看到客廳茶几上擺放著已涼掉的早餐,他這才一震,「原來早上不是在作夢啊!」
由於精神已恢復,他不禁認真的回想,「小馬來過啊?有事嗎?我怎麼記不得?」
乾脆撥她家的電話,「喂,小馬,早上是你來送早餐的嗎?幹嘛?巴結我?還是有事?」邊講手機邊走出門,「沒事?那就好,我上班去了。」
掛斷電話的馬書庭,衝到窗口遙望著杜邦的背影。
「沒事……當然沒事。」她喃喃自語,「我跟你……怎麼會有事呢?不可能啊!」
直到看不見杜邦的身影,她才轉回頭,滿臉的落寞,「奇怪?就只是哥兒們,他從來都沒把我當作女的,這很正常啊!」
走到房裡的梳妝檯前落坐,看著鏡中的自己,「又不是長得多美麗,他當然不會把我放在心裡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