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則是數度以莫測高深的目光看她,像是在責備她:看吧!誰教你要搞這場烏龍鬧劇?現在後果請自負。
馬書庭覺得氣氛不如她想的開心,便獨自往自個兒家的方向走去。
杜邦尾隨在她身後,「在想什麼?」
她搖搖頭,「沒有。」
「都要結婚了,」他決定再給她一個機會,「你真的沒話要跟我說?」
她再次搖頭,「阿邦,你會不會覺得我真的太幼稚、太兒戲了?」
聽到兩家父母等著抱孫的話語,她突然好擔心,擔心萬一自己生不出來、擔心萬一東窗事發……
「你是啊!」他老實說。
「那現在怎麼辦?」
他聳聳肩,「走一步、算一步羅!」
「哦∼∼」她好像也沒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她伸手挽著他的臂膀,卻敏感的發現他似乎僵了一下。她狐疑的看他一眼,發現在昏暗的夜色裡,杜邦的俊顏似乎有點沉重。
他是後悔了嗎?
馬書庭忍不住這麼想,在兩人沒有足夠愛的基礎下,她會這麼疑神疑鬼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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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社區顯得異常熱鬧。
社區廣場被拿來當作「辦桌」的場地,一張張臨時擺設的圓桌放滿整個廣場,每張桌上都鋪著大紅色的桌巾,顯得喜氣洋洋。
賓客大部分都是社區裡的人,每個人都已入座,開始邊嗑瓜子邊聊起東家長、西家短的閒事。
馬書庭神情有些緊張的端坐在杜家的新房裡,陪伴她的是她的老媽。
馬媽媽正利用最後的一點時間教誨女兒,「小馬,嫁人以後就不是小孩了,不能再任性、耍孩子脾氣知道嗎?」
「嗯∼∼」不在意的點頭。
「結婚以後,要做個賢妻良母,千萬別再像以前一樣不懂事,莽莽撞撞的做事不帶腦筋知道嗎?」
「哦∼∼」敷衍的應聲。
「對待阿邦也一樣,不能再把他當作哥兒們,以後他可是你的天……」
「我想看阿邦。」不想再聽她媽碎碎念,她急著想見到杜邦。不知為何,從下午嫁進杜家後,她的心情就變得亂糟糟的。
很慌,卻又不知自己是在慌什麼。
「又在胡說!」馬媽媽忍不住責備,「新娘要等會兒才能跟新郎見面,你要懂規矩。」
可她最討厭的就是規炬,「我現在一定要看到阿邦。」
她總覺得,現在沒看到他,或許……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才這麼想,馬爸爸突然走進新房,馬媽媽一見,忍不住喝斥道:「你怎麼能進來?真是的,有其父必有其女。」看來女兒都是被她老爸給帶壞的。
但馬爸爸一臉的嚴肅,「老太婆,出事了!」
馬媽媽詫異的問:「出什麼事?」然後趕緊改口,「呸呸呸!好好的大喜之日,怎麼會出事?你別亂說!」
馬爸爸表情複雜的看看老婆,再看看女兒,一副欲言又止的焦急樣。
馬書庭霎時只覺得心一沉,「怎麼了?!」
「有人來鬧場!」馬爸爸說:「杜家人全聚在客廳,要我們也一起去。」
「怎麼會……」是誰來鬧場?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馬書庭被父母牽著走出新房,來到杜家的客廳。
客廳裡端坐著一個人,馬書庭一見來人,心立刻揪了起來,彷彿她一張口,那顆狂跳不已的心就會從嘴裡眺出似的。
「你……」
杜邦則是一臉凝重,看馬書庭的眼神像是在詢問她:現在是要怎麼辦?
可……問她也沒用啊!她沒膽量在雙方父母面前,將自己的任性妄為給說出口。
芬妮端坐在杜家的客廳,在乍看到馬書庭慌亂的神情後,立刻知道自己絕對沒猜錯。哼!想寄喜帖來跟她耀武揚威?
門兒都沒有!
她還要讓這個馬書庭輸到沒面子。
「相信大家對我的出現一定感到很疑惑,」芬妮好整以暇的以目光梭巡客廳裡的每個人,「我其實也沒有惡意,只是想來釐清一點小事。」
故意將目光放在馬書庭身上,久久都不肯移開。
「什麼事?」杜媽媽先出聲。
「上回我來的時候,被大家唾棄到不行,」芬妮直截了當的說,目光不是盯著馬書庭看,就是掃過杜邦,「當時你們大家都說,是我搶了馬小姐……」
她故意頓了一下,「也就是今天的準新娘。」
「什麼準新娘!」馬爸爸很不高興的說:「新娘就是新娘。」
「是嗎?」芬妮也不甘示弱的回嘴,「新娘一定會是新娘嗎?」
馬書庭不解的瞅著芬妮,「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芬妮態度輕鬆的說:「只是想挽回我的名譽而已。」
聞言,馬書庭忍不住以求救的目光看向杜邦——現在該怎麼辦?
杜邦則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吧!」
或許所有事都一次講清楚,這樣還比較好呢!這是杜邦心底的想法。
芬妮冷笑著說:「事實上,我跟杜邦交往了兩年多,在這段期間,他一直都是我的男朋友:而馬小姐,應該只是他的哥兒們吧?」
霎時,杜家父母以及馬家父母全都將目光集中在兩個當事人身上,他們異口同聲的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芬妮不滿的說:「上回我來,是因為杜邦求我來,除了要拜見他的父母,他也試圖求我別跟他分手!」
「怎麼可能!」馬媽媽先說話了,「如果阿邦不愛我們家小馬,那他們怎麼會已經有了孩子?!」
「就是說!」杜媽媽跳出來為自己未來的媳婦說話,「就算阿邦跟你曾經有過一段情,但他現在愛的是小馬,而且小馬都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所以你是劈腿羅?」如果雙方家長說的是真的,那就表示杜邦跟她交往時,也同時跟馬書庭有一腿,這口氣她哪嚥得下?
芬妮忿忿不平的罵道:「你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我哪有!」杜邦忍不住為自己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