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沒有野心,沒有野心就沒有辦法成名,所以她一輩子也不會是她周紫璇的敵手,於是她很同情她,同情她平白長了一副好臉蛋。
也就因為這樣,她願意幫她一次,讓她好好地賺一筆,而她樂意當個大財主,日行一善嘛。
「周小姐,那你的意思是要將紅地毯鋪滿進口玫瑰花瓣嗎?」王姿驊極有耐心地問著。
周紫璇看了唐采兒一眼,? 「是啊,我要用最好的玫瑰,鋪滿了紅地毯,不只是紅地毯,我要整座禮堂到處都看得見各形各色的攻瑰,怎樣?有問題嗎?唐小姐。」
唐采兒微皺眉頭,? 「周小姐,我們若將鋪在地毯上的玫瑰,改成讓所有賓客都在身上別上一朵,是不是會更適當?」她好心疼把那麼多的玫瑰踩在地上。
周紫璇想了一下,? 「你的建議也不錯,那就讓每個人身上都別上一朵好了,但是紅地毯上的也不能少,我要穿著白紗禮服,走過玫瑰花毯,那多美、多浪漫,到時一定又會造成轟動——」
王姿驊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馬上打斷她。
「嗯哼,周小姐,我想那唐小姐這方面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麼我們是不是也該討論一下阜先生那方面,我這兒有些男士方面的注意事項,必須與阜先生討論一下,嗯,那——請問他今晚會來嗎?對不起,因為我一直沒有辦法聯絡到他,這方面有一點麻煩。」
這時周紫璇面有難色地瞪著王姿驊,但礙於仍有一部分的記者在,於是她看了一下手錶,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窗外。
「對不起,請等會,我去打個電話。」說著,人就起身,風姿綽約地走向另一旁說了一會電話,其姿態真是千嬌百媚。
王姿驊撞了撞唐采兒,給了她一個「你終於明白了吧」的眼色,令唐采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一會,正當周紫璇說完電話回來,準備入座時,唐采兒的手機也響了。
「啊,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唐采兒不好意思地說著,趕緊跑到一旁接電話。
「喂,爾駿啊!」
「采兒,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回家了——」
「對不起,我現在還有要緊事走不開。」
「這樣啊,好吧,我也臨時有一點事,這樣好不好,等會我派司機去接你,告訴我,你人現在在哪兒?」
采兒看了看周紫璇等人,心想不曉得要等到幾點才能結束,若讓司機來等太久也不好意思,於是她說:? 「我看不用了啦,我現在和姿驊在一塊,等會我們一起回去就行了。」
「那好吧,你自個小心些。」
「行了,我知道了,拜!」
掛上電話,采兒俯瞰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景,心情一掃幾小時來的沉悶,她對著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笑了笑,給自己打氣。
倏地,她怔了住,呆呆地愣了三秒鐘,接著嘴角漾起一抹好大的笑容。
「那不是爾駿的車子嗎?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唐采兒自喃著,回過身想要奔下樓去迎接他。
但她才跑了兩步,後頭馬上蜂擁而上一群人,立即將她推擠到一旁。
王姿驊跑了過來,扶住差點跌倒的唐采兒,「咱們周大牌的未婚夫終於出現了,我看這下子等到記者們訪問完,又不曉得幾點了——」
唐采兒愣了半晌,不曉得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她的手不自覺地緊抓著胸口,心口緊得難受,那就像——就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般——她只覺得渾身發冷。
耳邊不斷聽著記者們追問的嘈雜聲,突然問那些嘈雜聲一句一句清晰了起來,她好像不斷聽到有人提起阜先生——阜先生——
是阜?還是傅?她惶惶然地想著。
唐采兒發顫的手緊抓住王姿驊,? 「你剛才說周小姐的未婚夫姓什麼?」
王姿驊莫名其妙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唐采兒,「姓阜啊。」
唐采兒顛了一下,但她馬上強振精神又問:
「哪個傅?是人字旁的傅嗎?」
王姿驊彷彿嗅出了一些不對勁,但她還是沒能理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采兒變得如此怪異。
「不是人字旁的傅,是阜字旁的那個——」
唐采兒突然全身乏力地顛到一旁,直到她的手抓住了急忙上前扶住她的王姿驊。
她茫茫然地看著身旁的好友,喉嚨像卡住了硬塊似的,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然後人群又逐漸由樓下湧上來,唐采兒死命地抓著王姿驊的手臂,一雙大眼直直地注視著樓梯間——
她臉上漸漸失去了血色,她不相信他竟然是——
不,她不相信他會這樣愚弄她——這根本不可能!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直到她看見了那道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挺拔身影,心裡就算有再多的不相信也都成了事實——
她跳了起來,拚命地搖頭,到最後她終於承受不了地衝上前去。
「采兒,你在幹什麼?采兒——」王姿驊一發覺唐采兒往前衝去,她立即追上去要抓住她,但她的力量大得驚人,王姿驊根本就抓不住她。
唐采兒撥開遮擋的人群,衝到了最前面,然後她在周紫璇與阜爾駿身前站住了。
阜爾駿臉上倏地閃過震驚,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遇見唐采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采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急忙上前去拉她的手。
在一旁的記者閃光燈不斷,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意外的鏡頭。
唐采兒猛地甩開他的手,倒退了一步。
她搖著頭,怎麼都無法相信,他就是周紫璇的未婚夫。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一定是的,一定是弄錯了!
阜爾駿急忙要去安撫她,但周紫璇直即拉住他的手臂,輕聲在他耳旁道:? 「這裡有許許多多的記者,你隨便說一句話都將上報,你爸也會看報紙,你不會希望事情搞砸了吧?」
阜爾駿臉上立即閃過難色,他才不在乎有多少人知道他與采兒的關係,但惟獨父親不行,他不能拉她進他污濁的世界,他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兒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