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他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采兒!」阜森爾叫住正要進屋的采兒。
采兒回頭,「爺爺,什麼事?」
「叫爸爸吧,我都快要有孫子了!」阜森豪說。
*** *** ***
阜爾駿開著房車準備到禮堂去結婚,他坐在車內沒有一點成為新郎的喜悅。
這整件事對他來說就像一出鬧劇,他現在只想趕快結束,趕快救出他的采兒,他心裡擔憂的也只有唐采兒。
倏地,他瞥見一盆小小的紫花,有一股衝動讓他停下了車,在小盆栽面前駐足。
他記得它,它叫勿忘草。
「先生,喜歡這盆花嗎?十元就可以了。」店員馬上出來招呼。
他看了店員一眼,想起了采兒甜美的笑靨,突然間,他的心好空虛、好空洞,急需某些東西來填滿。
「你有多少這種花?」他問。
「目前店裡有三盆。」店員說。
阜爾駿的表情略顯失落。
「不夠嗎?那我可以跟同行調,不過你得再等一下。」店員馬上補充。
「好,我要整輛車全都載滿它。」阜爾駿說。
店員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好的,先生你再等會。」說著,他馬上進屋打電話。
不一會,阜爾駿的房車果然載滿了勿忘草,一盆一盆的小紫花綴滿了整輛車。
這時阜爾駿臉上的情神緩和了、平靜了,他覺得他又與采兒再度靠近了,那種感覺就好像眼前又重現了采兒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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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婚禮已經展開,四周果然佈滿了紅玫瑰,記者來賓競相要取到新娘子最美的鏡頭,大伙臉上都掛滿了虛偽的笑容,然私心裡又在期待著是不是待會,會引爆更熱門的話題,大夥人都在等著猜著,惟一的共同點就是,大家都不看好這一段婚姻。
等候了許久後,新郎終於姍姍來遲。
他一到場,大家的注目焦點立即轉移,所有的人都為他那一車的勿忘草驚奇,並發出讚歎聲。
他在結婚進行曲中走了進來,手捧著一束勿忘花,筆直地朝聖壇走去,直到站在最前面。
神父肅穆的聲音在沉靜的教堂中響起。
「阜爾駿,你願意娶周紫璇為妻,並發誓愛護照顧她一輩子,與她同甘共苦,永永遠遠地愛她嗎?」
好難!阜爾駿抿著唇,並不想做這樣的回答。
頓時,四周掀起私語聲,大伙指指點點著站在聖壇前的那對新人。
周紫璇極尷尬地看向四周,然後緊張地望著他,並著急地恐嚇著:? 「別忘了唐采兒還在我手裡!」
阜爾駿狠瞪了她一眼,手緊握著勿忘草,
「我——」
「等一下!」
一聲威嚴的吼聲嚇阻了婚禮的進行,所有人均回過頭去,看見了阜家的大家長,也就是今天缺席的主婚人阜森豪。
阜森豪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場內的一切,然後拄著枴杖一步一步地朝聖壇走去。
「阜老先生是要為阜先生主婚嗎?」神父表情有些難堪地問著阜森豪。
阜森豪沒有回答他,他直盯著阜爾駿,眼底有著笑意,? 「我是來送我兒子一項大禮的。」他說。
聞言,阜爾駿皺起眉來,他可從不曾希望收到父親什麼禮物,更何況今天的一切本就是一出鬧劇,有什麼禮物好送的。
阜森豪瞭解兒子的想法,他第一次覺得和兒子的心靈這麼貼近,? 「想知道唐小姐現在人在哪嗎?」他語出驚人地問。
周紫璇立即驚呼,並變了臉色,? 「爸!」
阜森豪看了她一眼,不屑道:? 「別叫得太早,你都還沒進門呢!」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爆笑,周紫璇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人在哪?」阜爾駿才不理會其他人說些什麼,他只關心唐采兒的下落。
「就在你的車上。」阜森豪笑答。
阜爾駿愣了住,隨即往外跑去。
四周又響起驚歎和歡呼聲。
夾雜在歡呼聲中,阜森豪對著眾人吼道:「你這個不肖子,出去以後就別再給我回來!」吼完,他又笑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望著門外,又望著阜森豪,這下子不知道是該去追車子,還是留下來訪問阜森豪才對。
就這樣,阜爾駿與唐采兒逃過了一劫,避開了所有媒體,香車載著美女以及滿車的鮮花,遠離了人聲鼎沸,塵煙嘈雜的喧囂。
等到車子已經確定離開T市以後,阜爾駿還是不太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他心中有太多的狂喜,不明白為什麼爸爸會成全他,更不明白采兒為什麼又會和爸爸在一起,太多太多的疑問,都需要理清,他踩住了剎車,緊摟住她的身子,生怕她會就此又消失掉般地緊擁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采兒.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淚在唐采兒眼眶裡打轉,? 「我都知道了,爾駿,爸將家裡的種種爭吵以及矛盾都跟我說了,我想,我已經瞭解了你的處境,也明白了你當初為什麼會這麼做。」
他屏住氣,凝神地盯著她,? 「你叫他爸?」
她深吸了口氣,以為他是在生氣。
「對不起,沒有得到你的首肯——如果,當然——當然,如果你依舊想和周小姐結婚,我也會主動退出——」
阜爾駿立即堵上她的唇,雙手摟緊了她,他們相擁相吻,淚水漫流了滿頰,幾乎過了一世紀之久,他才放開她。
「傻瓜!」他笑她,眼眶泛紅。
她深吸了口氣,? 「我愛你,爾駿,我愛你。」
「老天,」他又把她摟緊,? 「你肯原諒我了,是不是?」他問,然後又想起了其他問題,「但是,你能不能再說得清楚一點,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唐采兒由周紫璇到她店裡的過程講起,一直到將阜森豪當成鄰居相處,以及對阜森豪吐露心事,再到與阜森豪相認,再由阜森豪安排了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