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流冰大步走到她身旁,俯下頭,在她耳畔低語,涼涼的氣息弄的她的耳朵也涼涼的:「當然,你可以不跟我走。但前提是在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真正死因的情況下。」
「……」
明曉溪肩膀陡然顫抖了一下,一股不安和焦躁開始在體內四處遊走。
「跟不跟我走,隨便你。」冷冷拋下這句話,牧野流冰轉身向教室外走去。
「牧野流冰!」明曉溪大聲喚著他。回頭看了看一旁的丁寧,沒有再猶豫什麼,下一秒鐘衝出教室,奔向那個俊逸的黑衣少年。
「曉溪!!」身後的丁寧衝她大叫。看看手錶。天吶!還有三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她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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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國際機場
人流傳動,偌大一個機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白色的身影上。優雅而又溫和,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王子在等待他沉睡中的公主。
「風間哥哥,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怎麼明姐姐和丁寧姐姐還不來呀!再不來的話,小雪可能就見不到他們了!」東寺浩雪一臉悲傷的樣子。「多情自古傷離別」中國的古詩還真是人內心的寫照。
「來了來了!我來了!」丁寧一口沒一口的大口大口喘著氣。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她把手裡一個可愛的巴比娃娃交到東寺浩雪手中。「小雪,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一路保重哦!」
「好可愛呀!」東寺浩雪抱著娃娃開心的叫道。她向她身後望了望。「可是,明姐姐呢?她怎麼沒來?人去哪裡了?」
「她呀……」丁寧笑呵呵的揉了揉頭髮。「她肚子痛,去上廁所了,一會就會過來。」拜託拜託,曉溪你快回來吧!她可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圓這個謊。她實在是不人心告訴風間澈這樣一個好好先生,他的小女友跟別人跑了。
「這樣呀!害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明姐姐又像上次一樣丟下風間哥哥不管,一個人去找牧野哥哥了呢!還好還好!那她一會就應該到了。」東寺浩雪慶幸的說道。「不過,明姐姐也太不應該了。這個節骨眼上怎麼會肚子疼呀?!萬一耽誤了時間,趕不上送機該怎麼辦?」
風間澈撓了撓東寺浩雪俏麗的頭髮,清澈的眸子像是春風一樣柔和:「放心,曉溪答應過我,她會來送我。」
「這樣最好呀!不用我擔心了。」東寺浩雪抱著手中的巴比娃娃開心的說著。
一直沒有說話的東寺浩男瞪了她一眼:「要你擔心什麼?!曉溪她知道什麼時候該來,不用你多事!」
東寺浩雪沒勁的垂下小腦袋。真是的,總是凶她!為什麼對明姐姐就那麼好呢?果然,對自己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
一旁的丁寧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曉溪她真的可以快點趕回來嗎?閉上眼睛,現在只有祈求老天不要讓她的謊言被拆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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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翳的樹林,古樸的別墅。
又是這個地方?
明曉溪站在威嚴肅立的門前,不由地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多想,她跟著牧野流冰走進了那個她曾經來過的大廳。
廳內,她看見了纖細瘦弱的美麗如夜一般的女子——冰極瞳。只是,她顯得更為消瘦憔悴了。
「牧野流冰,你到底要帶我見什麼人?」明曉溪直視著他冷傲的眼睛。他不應該是這樣的呀!上次的他眼裡已經沒有這種她不願意再見到的眼神了。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像是輕紗一樣柔和:「對不起,剛才在教室那樣對你說話。因為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
明曉溪呆呆地咀嚼著他這句話的含義。半晌,才參悟透他的意思。原來他是怕又像在仁得學院一樣,他們的事傳得滿城風雨,給她帶來無端的麻煩啊……
那麼,這樣說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是裝的了?那樣說,他是不是還是上次她所見到的那個像水晶一樣純潔的少年……?
「冰……」她幽幽地從唇齒中發出一個字音。
「曉溪,我說過,我欠你一個交代。」牧野流冰向一旁的鬼堂使了個眼色。
隨後,鬼堂從另外一間屋子帶回一個身段玲瓏有致的黑衣女子,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烏黑的頭髮垂下眼簾,垂至肩際,讓她看不清那女子的樣貌。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那個身影令她很熟悉。
「有膽子做,沒膽子抬頭見人嗎?!死老太婆!!」一頭亮麗的金色髮絲忽然從明曉溪身後跳了出來,指著地上的女人大罵。
被他突如其來的言語和動作嚇了一大跳。明曉溪有些納悶地盯著地上的女人。老太婆?看她的身段不像呀。她是誰?真的是害死她父母的元兇?明曉溪眼底露出疑惑之色。
「呵,我有什麼不敢抬頭見人的?」地上的女人毅然抬起頭,美麗的容貌展現在她眼前。
明曉溪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與猜疑。「冰,你是不是抓錯人了?難道她就是殺死我父母的真正兇手嗎?」這不可能……怎麼會呢……一定是弄錯了……
「你自己問她不就知道了?」牧野流冰冷冷地看著地上那個看似柔弱的美麗婦人。
明曉溪眼神開始閃爍不定:「這不會是真的,怎麼可能是她呢?不會的……一定不會是真的……」
「為什麼不會?」地上的美婦人一臉冷嘲熱諷:「明曉溪,你還真是單純愚蠢。被我騙得團團轉都不知道,還一個勁的把我與慈母這個詞歸結在一起。真是有笨得可以!!」
「瞳媽媽……」明曉溪小小的眉頭打成一個小小的死結。眼前這個說話冷言冷語的瞳媽媽是她所見過的和藹可親的美麗婦人嗎?她開始懷疑了。
「不要叫我瞳媽媽!我根本不是冰極瞳那個賤貨的媽媽!我的子宮根本不可能孕育生命。她只是我從我的卵巢中提取了一粒卵子,再找別的男人提取了一粒精子結合而成的雜種!甚至連辛苦的懷胎十月也是在別的女人肚子裡進行的,又怎麼會是我的女兒?她只不過是一個賤種,一個身份卑劣的賤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