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懷念以前那個天真又活潑的安以晨。
以前的她善解人意,總是替他擋掉同學、朋友的找碴。
以前的她是個好朋友、知己,他可以把任何心事都告訴她。
以前的她總是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把歡樂、笑意傳播給週遭的人。
但是這種種的一切,自從她當了他的隨身保鏢後,全然變了。
她變得陌生且不苟言笑,只有在他問話時,她才會答話。
除此之外,他們兩人共處一室時,她總是緘默不語的守候在一旁。
這種讓人窒息的關係,他非常不喜歡,也因此屢次向父親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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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以晨眼前的男人是一位卓爾不群的男人,他的出色從每個人羨慕她的眼神便能知一二,同時也成為每個名媛貴淑嫉妒的對象。
段浪堯的不凡讓女人心生愛意,當然也包括她在內。
從小他們兩人便特別有話講,她熟悉他的個性、喜好等等,搶先別人近水樓台,所以她一直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
但是老天的安排卻沒讓她的感情路順遂,因為十八歲那年,她不小心聽到他與段叔的對話,才知道原來他這麼討厭她的存在。
他不喜歡她當他的保鏢。
他不喜歡她像橡皮糖的黏著他。
他不喜歡時時刻刻都看到她。
這種種的不喜歡只能詮釋成一種涵義,那就是他討厭她!
於是她將自己的心保護起來,從此與他有了一層隔閡。
她的冷漠,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心再次受到傷害。
她盡責,只希望能夠默默的守著他。
然而無論她怎麼做,他總是想盡辦法想撤除她的身份。
這一點讓她傷透了心,卻還得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真的很討厭我的存在,是不是?」
「沒錯。」段浪堯傲慢的抬起下巴,不讓安以晨發現他內心的掙扎。
「只要等事情一結束,我會如你所願的消失。」她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甚至現下就可以想像那時的他會有多麼的開心與自在。
他神色丕變, 「隨便你!」唉,她總是不明白他的心意,扭曲他的感情。
像她這種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值得他用心去對待?但是他偏偏就是狠不下心漠視她的存在。
「我們言歸正傳,炅堯少爺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不吭聲、不尋人?」
「我自有我的打算,不用你操心。」
「我不希望段叔死不瞑目。」他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段浪堯炯亮的眼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直逼安以晨。「沒想到你這種女人也有慈悲心腸。」
「若你不打算尋人,我會想辦法把炅堯少爺找回來。」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無論你答應與否,我是在完成段叔的遺願。」
「夠了!」段浪堯斥暍一聲,氣勢駭人的瞪著安以晨,且以不尋常的神情逼近她,瞳孔內映人她緩緩而退的身影。
她被逼得無路可退,剎那間出現一絲訝異與惶然的神情。
第五章
臥房內佈滿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房內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只聽得到彼此的呼息,而相較於段浪堯的呼吸是平緩冷靜的,安以晨則是起伏不定,失去了她一貫保有的漠然。
她害怕段浪堯這麼靠近她會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你在害怕!」對於這項發現,段浪堯竟然高興得想笑。
不知怎麼地,安以晨的害怕竟成了他的開心果,縱使她亟欲隱藏自己的窘狀,但仍難逃他猶如鷹般的銳利雙眼。
這代表她還是有七情六慾,並不是真正的無情。
安以晨直想逃離現場,但是她卻無路可逃,段浪堯根本是把她的身體鉗制在他的懷裡,然後居高臨下的瞅著她。
「你想做什麼?」擁有一身傲骨的她,這時不允許自己懦弱,猛抬起眼直盯著盛氣凌人的他。
「剛剛是誰說,清楚知道我舉手投足之間的涵義?」段浪堯突然用另一種曖昧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朵。
安以晨全身不禁顫抖了一下,知道他根本是在戲弄她。
「只有飢不擇食的男人,才會不挑食。」天底下就只有她這種女人才會貶低自己的身價。
瞧她把自己形容得多差,好似她是一件廉價商品;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倒貼給人,人家也不要的商品才對。
段浪堯打從心底對這女人無可奈何。「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打退堂鼓。」
「別搞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哼,我們之間有任何關係可言嗎?」段浪堯聽了不禁訕笑, 「在我的地盤上,我想為所欲為也不會有人說話的。」
「別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你說的對極了,我是會後悔,但是那也只是一時而已,人嘛,總是要懂得及時行樂。」段浪堯唇角勾起魅人的笑容,「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去找回那個與我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這是段叔的遺願。」
「要我去找,可以。」他爽快的說,不過卻笑裡藏刀,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只有你才辦得到。」
安以晨納悶的瞅著他。
「約舒舞臻出來就是要利用她發洩我的性慾,但是你卻把我的性慾對像趕走了,那麼就由你來取代她的地位如何?」
安以晨聽了臉色一陣青白。
若是可以的話,她真想狠狠的甩他幾個耳光,好發洩心裡的怒氣,但是她卻只能怒瞪無法無天的他。
「你不答應是不是?沒關係,我無所謂,反正有沒有那個陌生的哥哥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可怕?」
「我是無恥可怕,卻也好過你的虛偽。」劍拔弩張的局勢,從她一踏人這間臥房後,就再也沒有緩和過。
「我不會答應你,找回炅堯少爺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她幹嘛把自己逼人絕境?他不想找人,不見得她就找不到,幹嘛非得用自己的身體去向他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