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上哪裡去了?這裡不是他的房間嗎?為什麼不回來?在這三天裡,楚畹時常這樣子想。
她知道她不應該希望聿亙回來,因為一旦聿亙來了之後,她的下場可想而知;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會去想他、期待見見他。
也許她只是想提醒他拯救她父兄的事。楚畹這麼告訴自己。
在水中泡了許久,熱水都有點涼了,楚畹打算起身。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個極大的踹門聲,冷不防地嚇了楚畹一跳。
「是誰?」她直覺有人進來這個房間。
回答她的是一片靜默。
楚畹感到極為不安,將身子盡量往水中縮去。
這裡是聿亙的房間,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她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屏風,一顆驚疑的心七上八下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到屏風側停下,楚畹感覺到一片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她,她不自覺地抬起頭來,吃驚地望見一張怒氣騰騰的俊容。
聿亙?楚畹嚇了一跳。
「王爺,你……」她沒有想過他會這樣突然出現,登時愣在那裡。
聿亙無視楚畹的錯愕,大步走到浴湧旁,探身粗魯地將水中的楚畹一把抱起來。
「你做什麼?喂,放開我……」
她慌亂地掙扎著,聿亙不理會她,逕自將渾身赤裸的楚畹抱到臥房,扔在大床上。
「你……你想做什麼?」楚畹恐懼地抓過床上的被單遮蓋自己,下意識地往床的內側縮去。
她一雙水靈的美目緊張地死盯著他。
他該不會是想……想做「那種」事吧?可是現在是大白天……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似的,聿亙開始脫去身上的衣裳,爬上大床。
不會的!不會的……楚畹一直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但事實上,她已經被聿亙抓住、壓在身下了。
他粗暴地扯去她身上的被單。
「不要!不要……」她開始奮力掙扎。她不想被他看到身子,她不能被他看到……
雖然她知道自己是個已屈服在交換條件下的犧牲品,她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阻止他對她做任何事,但她那腦海中根深蒂固的貞節、道德觀念並未因為這項認知而泯滅,因此她不能不抵抗他非禮的侵犯。
聿亙沒有說什麼,只是強硬地將掙扎不已的楚畹牢牢壓在身下,不允許她反抗。
「你不能這麼……」她不能掙扎,只能不斷地搖頭,表達她的不願。「求求你,不要這樣……放開我……求求你……」
「啊!」一種撕裂般的椎心至痛猛然襲來,楚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來。
聿亙罔視她的痛苦,洩憤似的開始在她身上毫不留情地縱慾。
楚畹痛苦萬分地緊抓床單,淚水不住地落下,因為疼痛、因為羞辱。
她很想叫他不要再折磨她,但卻痛得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他,讓他那冷酷無情的殘戾俊顏更加刺痛她的心。
許久之後,聿亙結束他的獸行,翻身下床著好衣裝之後,丟下痛得幾近昏厥的楚畹冷然離去。
楚畹的淚水幾乎已經流乾了,他卻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楚畹呆坐在房裡,望著窗外漸漸高昇的朝陽,心中有太多的迷惑。
昨天聿亙離開之後,楚畹因為極度的疲憊,不久就昏睡過去,醒來之時已是隔天清晨,她就一直呆坐在床上,直到現在。
她不明白為什麼聿亙王爺要如此對待她?就算她為了拯救自己的父兄而犧牲自己、就算他真的把她當成娼妓,他也沒必要對她那麼殘忍。
她的身體到現在疼痛依然,因為他無情的凌虐。
昨天的聿亙狂暴得有如一隻憤怒的猛獸……是真的,她看到了,他冷冽的眼眸中夾帶著很深的怒意。為什麼他要那麼憤怒?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聿亙是個無情的人。
曾經以為他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因為在織造府初次相遇時,他真的對她很好;但現在,她不再這樣認為了,經過昨天那場無情的凌虐,她對這個人徹底改觀。
但是,現在才改觀會不會太遲了?她惦念這個人已然成了習慣……
她靜靜地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裡,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宛如一尊泥塑的人像。直到一陣開門聲響起才驚醒出神的她。
楚晌往門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略嫌肥胖臃腫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手上還端了一盅物品。
她無意開口詢問,中年婦女似乎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逕自將那盅物品擺到房中央的桌上。
「喝了它。」中年婦人冷冷地交待,轉身準備離去。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中年婦人聞言轉頭看著包裹在錦裳中的楚畹,一張肥胖的臉扯出一個鄙夷的冷笑。「當妓女的人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你也太會裝了吧!這是防止受孕的湯藥,你們不是常喝的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毫不隱諱的嘲諷。
她的話就像一把利刀,在楚畹的心口狠狠地插上一刀。
她真的被當成娼女了嗎?楚吭悲哀地想。
中年婦人離開之後,她忍著身體的不適下床著裝,接著走到桌子旁邊。
楚畹端起那盅散發著異味的湯藥,靜靜地端詳了半晌,沒有做任何動作。
端著湯藥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楚畹靜靜落下淚來。
沒想到她也會有這一天……
「七哥!」
一日下朝後,聿亙正想回府,突然有人叫住他。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十一弟聿穎。
「有事嗎?」他一貫漠然地問。
雖然他對這個單純的皇弟沒有什麼意見,但他向來不喜歡和他人來往,聿穎也不例外。
「前幾天二哥得罪了七哥,不知道七哥你肯不肯原諒他……我很擔心。」他問得小心翼翼,似乎有所顧忌。
「這不關你的事吧?」一提到聿煨,他的表情更冷了。
「可是大家都是兄弟啊!」聿穎貝勒認真地說。「二哥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朝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說著說著,偷瞄了聿亙一眼。